第5章 遭遇战 上
十二月二十二日，天降大雨，红旗军继续向北宁挺进！
本以为到了这边已经是清军的地盘，不会遭遇法军。
却不料当天傍晚侦察兵和一股法军就发生了遭遇战。
由于下雨，视线不够，当红旗军侦察兵已经接近一座寺院，准备敲门时，这才发现了寺院中竟然有法军！
距离太近，事发又突然，丁赫尔的反应速度还算快，侦察兵隔墙扔了几枚手榴弹阻挡敌人追击，然后迅速撤离。
敌人固守寺院，而红旗军在山野中淋雨，明显的不对称，而且敌情不明。因此，李林杨决定绕过这个寺院。
部队冒雨又绕行了两三公里之后，找到一处小村庄。很明显，这个小村庄经过了战火的摧残，连一个人都没有找到。当夜，红旗军夜宿于此。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却放晴了。
传说有个“投名状”，李林杨觉得，红旗军就这么找上门去，怕是得不到信任，也很难得到重用。搞个投名状做敲门砖，或许会好点。
于是，李林杨又改变了心思。吃完饭侦察兵全部放出去侦察，玩个引蛇出洞，其他人开始做战斗准备！
不一刻，一个侦察兵气喘吁吁，额，主要是马气喘吁吁，跑回来报告：“敌人正在转移。总共有五十余人，其中洋兵只有十一二个，其余的都是越南人。”
下一刻，又一个侦察兵报告：“敌人向我们这边来了！”
根本用不着引蛇出洞，法军自己就主动过来了！先后两份情报，让李林杨难以判断原因。
难道是昨夜没有挨揍，法军不挨揍不舒服斯基？
法军兵力虽然比自己多点（论人数，其实红旗军更多），但谁给的勇气，敢进攻红旗军？
耐住性子，李林杨开始分析：首先，江这边已经接近了北江（北宁以北大约二十公里的重镇），虽然还有个十来公里。但这里已经算是清军的地盘。这个消息经过多人验证，不会有错。
那么这股法军，敢于在清军的地盘上晃荡，更是敢于主动袭击，要么，对方有后续部队，要么就是目标本不是红旗军，撞大运撞上了！
李林杨就没有想到，一个非常不合常理的原因：法军胆大！
这完全是时代不同造成的误解！
在法军的小队长看来：管你是五十人还是一百人，甚至更多，一排枪不够就两排枪！
他已经参加扫荡半年了，几乎每次战斗都是如此。
当然，这位是没敢去和刘永福的黑旗军碰一碰。
要知道，在清军招抚刘永福之前，在清军出兵北圻之前，法军一个小小的尉官安邺带领两百法军就能在北圻纵横无敌，几乎打下了整个北圻！
法军小队长现在其实并没有想什么有关红旗军的事情。昨天的遭遇战，侦察兵开了几枪，没有打到一个法国人。隔墙扔的手榴弹，只是炸死了几个越奸。这种打了一下就跑的战术，在法军看来就是土匪的骚扰。土匪来无影去无踪的，法军不怕，但越南的地理情况决定了，不好抓。故此，他根本不准备去追击那股土匪，而是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侦察北江城。
红旗军是不很清楚道路，只是找准方向，然后行军，有路最好，没路就找路。
而法军那边却是很多越奸，道路熟悉。
真实的情况就是：红旗军已经走上了前往北江的大道。而这条道，有些违背常理。
话说，这个区域，沧江在北，捄江在南，两江的流向都是从西北向东南，然后汇入太平江（这一段是由北向南，是陆岸河的下游）。故此，红旗军其实就在沧江和捄江之间的长方形地带。这个区域内有一座山，成为了两条江的分水岭。按照常理，既然北江城挨着沧江，那么应当是沿着沧江行军，也就是在山北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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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本来就是这么计划的。但却不知道，行军不一定是直线，有时候曲线要比直线快的多！
总之无论是从那座寺庙还是红旗军的过江的地点，其实都要先南下，然后北上翻山，然后再向西北行军，即可到达北江城。这条路，看着远，但却是真正的“大路”，相对容易行军。
打仗，有时候，猜测对手的意图，真是很难！
在情报缺失的情况下，就更难了！
但是，应对，李林杨没有做错。
侦察兵跳出圈子，绕外围。
“丁赫尔。你的任务，先隐蔽，然后抓住战机，从后面狠狠的给白皮们一下。”
丁赫尔点头。
“复述一下。”
“先隐蔽，然后抓住战机，从后面狠狠的给白皮们一下。”
“去吧。”
“一班左翼，二班右翼埋伏，全都不准出声，连部枪响才准开火，班长要负起责任，向新兵一一传达到位”。
随后，李林杨带着连部和炮兵工兵以及新招收的编外候补，在山道正前方埋伏隐蔽。
标准的U型口袋阵！
半个小时之后，当法军小队行至山道前，停下了脚步。望远镜中，法军的白帽，蓝色上装，红色裤子，非常醒目。
法军虽然只是一支侦察小队，却具备了基本的战术素养！
从法军行动的迟疑看，很明显，法军起疑心了！标准的伏击地形，由不得法军不小心。
望远镜中，李林杨看到法军军官挥舞几下，派了几乎全部的越奸上前探路。
越奸们分成两股，并不走山道，而是开始爬山，从不算很陡峭的山梁上搜索前进！
从法军的行动，不难判断，这支法军的指挥官并非莽撞之辈！
花了足足三十分钟，越奸们前进数百米，爬山太累，然后就下山走山道了。
看前行数百米，没有异常，法军小队长于是就放下心来，并没有再次督促越奸上山搜索。
这条长长的山道，几乎全部都适合打伏击，但无奈的是李林杨只有两个班的主力士兵，而且哪怕这两个班，也是一半新兵一半老兵，只能挑选最有利的一小段阵地。
令李林杨没有预料到的是，正是因为伏击地段太适合打口袋阵了，走了一会儿，法军的小队长再次起了疑心。越奸被呵斥着再次开始爬山。不仅如此，法军还派出了七八个越奸，就在山道上前出探路。
槽，看起来伏击打不成了。
法军素质不可小觑！
话说无论哪支军队，承担侦察任务的士兵都是精锐！红旗军对法军的初战，就是碰上了这么一支作战经验丰富的小队。
由于法军远远的拖在后面，口袋顶多是装进去山道上行军的七八个越奸。
只能随机应变，当越奸们进入伏击圈，李林杨毫不犹豫的开火。
几十条枪，虽然有的新兵干脆就是瞎放枪，但仅靠老兵也足以覆灭这七八个越奸。
第一个弹舱打光，七八个越奸已经变成了死尸。
爬山的越奸也不爬了，吓得屁滚尿流，向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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