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发展
过了几日，在家里，李林杨又问了老婆丁璇“护士吴华裙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谈恋爱？”
“没有。”
“呃，没人看上？不可能吧。”吴华裙虽然长得一般，但也不算差，学历又好，在医院中也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怎么？
“看上吴华裙的，多了去，只是敢开口的，没有！”
“额，这个吴华裙工作能力怎么样？”
“西式医学果然不一般。”丁璇身为专业人士道：“系统化的工作规程，避免了很多不应当发生的意外。”
“可以让这个吴华裙编一本教材。”李林杨道：“军中的医疗也必须有规范。”
“护士有关教材可以先写。等那几个学医的归来，在编写其他教材吧。医疗的事情不能急。”
“听老婆的。”李林杨也主张严谨，但是学医的，目前仅仅两个，而且也是今年才考上的大学。四年之后，甚至五年之后才能归国，有点晚啊。
不过。
“你可以给那两个学医的学生写信，把教材翻译一下，邮寄回来。”
“刚刚开始读大学，翻译，能精准吗？”
“翻译的过程，就是学习的过程。对他们的学业也有促进作用。”李林杨道。
元旦，李林杨带了一家子老小回乡祭祖。
兴高采烈的去，高高兴兴的回。只是，让李林杨有点郁闷的是，他为老家弄了一个小型水泥厂，建好了，却没能开动起来。原因：“洋鬼子工程师被赶跑了！”
草啊。非洲那群小黑都特么开始生产水泥了！没想到在山东竟然受阻。
李林杨可以理解民间对洋鬼子的反感，仇恨。但是，影响自己那就就不好了。问清楚了是哪个团体帮会，吴天行这一年来就是专业处理这种事情的，而且非常有技巧！红旗军不会大量的招收这些帮会青壮，但非洲那里的商社对于这些敢打敢拼的江湖人，非常欢迎。
更何况，现在又刚刚得了帕劳群岛这块小地盘，需要人的！
春节将至，邓宝山终于有了点摸样，脸蛋又圆了。
在过去的一年中，红旗军军工厂终于产能达标，合格率达到百分之百十多。而且，红旗军军工厂的这一成绩和欧洲普通的枪厂不同，要知道这里除了基本原料比如铁锭需要进口，九成九的零件都是自产的！相当于建设了一个工业体系！
要明白，红旗军的军工厂投资乃是三十余万英镑！如果在欧洲建设一条月产三百条步枪的生产线，实际上连三万英镑都用不到！甚至连一万英镑都用不了！家庭作坊的话，甚至一百英镑的资本就可以开办一个枪厂。
毕竟在一个工业门类较为完善的国家，枪厂其实只用生产主要的几个部件就可以了，甚至连枪管都有委托加工的。
“咱们又在东南亚多了一个生意伙伴，估计明年能够增加至少五十万块银元的纯利润！”小胖子满脸红光的说道。
“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李林杨都惊讶了。非洲的生意都够赚钱了，但一年也不过几十万块银元，而且那还是拿命拼的生意。
“什么买卖？”李林杨都想不出来，什么生意能够达到每月几万块银元的利润！（军费缺口）
“卖咸鱼！”小胖子激动的向李林杨报告。
“是这样的，荷印殖民政府采取了食盐专卖。咱们可以通过卖咸鱼规避荷印殖民政府的规定！鱼不是重点，盐才是！”
“国内也是食盐专卖的。”
“只要不往国内卖，食盐的成本很低的。琼岛，两淮，长芦都有盐场，私下购买价钱不高。与销售价格相比，成本不值一提！“
这时候，李林杨想起来，在班达共和王国两大华人富豪，其一是林西川，现在是议长。另一个就是晒盐的并且做咸鱼生意。
“有把握吗？”
“有，这个月刚刚第一笔生意，盈利两万多，一年后绝对能达到月利润十万，我说的这个年盈利五十万，考察过，有保障！”
却原来，荷印政府采取的是区域包税制度。简单的来说，某人包了某个县，只要按投标的数目给殖民政府缴税，那么你差不多就是那个县的土皇帝。话说，在爪哇的华人巨富大多都是以这种模式发财的。
由于直接面对土著收税，因此华人和土著的矛盾很尖锐。
但再尖锐也没有白皮和土著之间的血仇尖锐。
当矛盾发展到一定程度，荷印当局就会出来充好人，没收某华人的资产。甚至会怂恿土著暴乱——针对华人。
荷兰人是把华人当殖民工具，当出气筒，用完了就扔！
话说，大清朝就有人做咸鱼买卖，中国古代也有这种变相卖盐的生意！这一招只不过是向古人学习而已。
“这个合作商怎么样？”
“实力非常强，估计比咱们不差！”
“呃，这么厉害？”
要知道，现在的红旗军可是真的身家百万，而且是英镑！
“他看到了布莱克号，当场全款订购一艘。”
厉害！
合作商叫黄志信。
“据派到爪哇的小掌柜汇报，爪哇富商中比黄志信有实力的不下五家！现在正联络。不少人暂时观望，其实是想等黄志信走通这条路，然后更安全的做生意。”
这倒是可以理解，做生意有人冒险，有人求稳。
李林杨并不知道，这位黄志信在另一个时空，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的发家就是卖咸鱼，十五年时间就把家族财富发展到七百万美金（按照黄金价格，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二十多亿软妹币）。而他去世后，其子继续扩张，身家达到几个亿美元，乃是爪哇第一富豪。但其家族也没能逃过荷兰殖民地的收割，到了二战，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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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志信的优势在于他有本钱，而且包了爪哇中部三宝垄附近很大一片区域的税收。
在这笔买卖中，红旗军虽然有优势，但好像黄志信没有必要和红旗军合作啊？
李林杨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胖子邓宝山给出了答案：红旗军有武力！
话说，黄志信的出身也是很传奇的，这位乃是太平军出身，传说看起义没指望了，于是就卷了黄金跑到了爪哇。发财之后，此人特别迷信，他相信阴宅可以保佑他长命百岁，于是至少十年前就开始为自己修坟墓，历史上这位修坟墓修了二十五年！
其实就是非常怕死！
爪哇那里，乱象纷呈，说不定哪天土著造反，他的身家性命都难保。因此他需要武力支持，这种武力不是他养百十个打手保镖就够用的！必要时，必须能镇压他的包税区内的土著！至少也得保证把他从包围圈中救出去！
虽然黄志信的要求有些不大合乎道德。但是，丛林时代，没有那么绝对干净的钱！
“他的要求就是：你得发誓，必要时海安营出兵救他一命。”
靠啊。还得发誓。
“行，我答应了。细节你们谈，出动部队倒不是不可以，但他总得能抗住增援所需的时间，红旗军不可能飞过去。另外，必须说明，和华人之间的竞争冲突，我们是绝对不管的，甚至会主持正义！”
李林杨倒是不介意在爪哇岛上胡搞，反正荷兰殖民政府本就是敌人！
一边和荷印军开战，一边和爪哇岛做生意，不矛盾的。
好事儿谈完，邓宝山又耷拉下来了脸：“今年，也就是戊子年，能不能再忍一年啊？”
“为何？”
在过去的一年里，李林杨是掰着指头花钱，根本就没敢有什么动作。黄鹄号远征，若说没有机会，其实也不是，只是考虑到军费开支，李林杨有意控制了规模。而且，在科研项目上，李林杨更是连一个小项目都没上。
“咱们现在已经背债一百五十万了！”
九月中旬，黄鹄号远征之前背债才一百万，短短四五个月时间竟然增加了五十万债务。
邓宝山拿出一份报表，李林杨扫了一眼，太厚了。“你先说个大略。”
“军工厂的成品不多，但是半成品，目前生产越来越顺畅，挤压太多了。而且，手榴弹的产能太大了，还是那套设备，现在已经月产一万枚了。中间产品，比如木柄，月产十万都不止！其他的也都类似。步枪有些零件现在已经做到了月产好几千，铆钉等小标准件，三年不生产都够用。枪托护木，一个月的产量足够一千支。”
“就这些，一个月能积压十万块？”
“....”小胖子点头。“如果再增添一点设备，预算最多两万英镑，零部件产能更合理，成品产量就能翻倍！”
“积压也会翻倍吧？”
设备的确有必要增加，使得生产线更合理。这样会减少积压的比例，却不可能减少积压的量。
就是这个原因，小胖子希望军事行动继续克制，比如还是一个营一个营的出征婆罗洲，控制一下负债规模。
“目前咱们继续贷款的话，还能贷款多少？”
“一百多万。”小胖子道：“十五个口岸，都有洋鬼子的银行，以鸟粪抵押，再贷款一百万不是问题。”
“那就继续贷款。”李林杨道：“你这边加强成品的销售，阿比尼西亚那里步枪有多少要多少。”
“没有利润啊。”小胖子也很无奈，军工企业就是这么难做。产能和合格率上来了，造价现在还没有降下去。目前的成本价格比起设在德国的枪厂出厂价还高了十块钱！不过，销售其实不愁！只是没利润而已。
“资金问题，你不用太担心。”李林杨道：“今年，金矿该分红了！”
“预计有多少？”
“没有在班达那个矿收益大，不过，估计咱们分红十万英镑，还是很有希望的。毕竟两座矿山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呢！”
其实，李林杨还有底牌，但这个底牌包括邓宝山都不晓得，包括帮李林杨处理金矿事务的黄仲通都不知道：他手里还有两块地，绝对的有金矿！万不得已，这两块地直接卖出去！
邓宝山汇报完工作，临走李林杨问了一句：
“军工厂工人有一千个了吧？”
“刚刚一千。”
“不合格的，裁汰！”李林杨道：“有压力才有动力。”
虽然，工人和士兵都是读了小学的，但是，并非每个人都合格。而且，一旦形成“大锅饭”的某种弊端，改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裁掉？”
“可以送班达商社。”
在这个阶段，甚至是更长时间，红旗军集团内都必须保持竞争的压力。类似海军，两年时间不增加一个名额，也有这个原因。
送到商社，或许会高收益，但发财的总是少数！二八定律这个时代还是一百年后，都是定律。总之，这些人一旦到了班达共和王国，绝无温饱之忧！而且，在班达共和王国，都是人才！最不济也能种地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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