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洪水之中,各方救援(四千!作家的话中有小故事!)
圣偶学院内部,无数学生躺在学院大道,一动不动。
他们湿痕累累,满眼无神的盯着即将消散的乌云。
具体来讲,便是之前一个裸男大呼小叫着跑到学院大道中心,在雨中搔首弄姿,跳着舞蹈。
随后张开怀抱,在雨中痛快咆哮。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雕塑,是我裸男的雕塑!”
然后来来往往的学生们鄙夷的瞥视他一眼,随后迫不及待的一甩衣服,向路过的教授和学生展示自己的帅气。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个学生蹲在地上,双手扑腾着,如一只落汤走地鸡,自以为是优雅的海燕。
“取我伞来!”
另一个学生叹息一声,优雅的拿起雨伞,准备跳一首雨中曲,他自信满满的按下按钮。
“你们…”
话没说完,他就连人带伞被吹飞,抱在了一颗老树上。
切。
法学教授冷哼一声,得意的露齿一笑。
大家都屏息凝神,瞪大眼睛准备看他的表演。
只见他单膝跪地,大声呼唤着身前的修女。
“茱莉亚,嫁给我吧!我把这场暴风雨作为你的聘礼!”
学生们齐齐叹息,看来又是一场失败的爱情。
可是没想到,那位鼻尖有着雀斑的茱莉亚,羞涩的轻嗯了一声。
叫兽狂喜,睥睨众生,张狂大笑。
忽然他便被水花糊了一脸。
“众将士,随我冲锋。”裸男艺术家仿佛面对着血流成河的沙场,一脸悲愤。
“末将领命。”他们磨拳擦掌,面露狞笑。
“有没有人能来救救我?”某个挂在树上的学生发出呼救,可是地面上的群雄怎么也听不到。
泼水大战开始了。
当叫兽被击倒在地,茱莉亚心疼的背起他时,群雄如丧考妣。
随后内部产生分裂,讨贼联盟解散,他们开始割据,争夺着没有胜利的战争。
互相泼完水后,他们还举行了喝雨大赛,一群湿透的学生踮起脚尖,张大嘴巴,接着从天而降的雨水。
“谁来救救我…”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声音为他们鼓劲。
他们就这样在暴风狂雨中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随后,便是如今的画面。
“浑身都湿透了。”一个人有气无力的打着哈欠。
“感觉身体好重啊。”一个女大学生在水坑中翻滚,“不想起身…不想早八…”
这人已经开始借此发泄不满了。
“谁来救…”
另一个人躺在地上,双目涣散,口中翻来覆去,反复呢喃着。
这人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向往自由,我要谈恋爱!”裸男鬼哭狼嚎,捶胸顿足。
这位更是已经分不清现实了。
希娜气喘吁吁,赶到学校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幕。
学院不是在高处吗?也遭洪水了?
她来不及惊讶,向他们大喊道。
“快来救人啊!贫民窟里发洪水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
“很多房屋都塌落,不少人都被压在了房梁下,孩子们差点被淹死…”
“不对啊…那圣偶学院怎么…”一个学生疑惑着。
可是裸男已经站了起来,他大吼一声。
“学院有主庇佑,众将士,快随我去救人!”
学生们纷纷回神,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都向校外冲去。
乌泱泱的人群,是比洪水更汹涌的河流。
有不少筋疲力尽,无法动弹的学生,转头去各个办公室与楼层奔走相告。
法学教授骂骂咧咧,驼着背就跑过来。
“他娘的,光人去有什么用…物资呢?没有物资不行啊!”
他吩咐着旁边的学生,“迎新厅的酒,食堂的各种餐饮全都准备上;来个人去卫兵所,告诉鲁德,就是一个拽到不行的金毛,让他想办法腾屋,去阻止管理现场秩序。”
法学教授喘了口气,对着希娜说道,“现在有谁在那边处理?”
“是西摩。”
教授呼出一口气,“西摩吗…”
既然是无所不能的西摩教授,那么救援应该还算稳妥。
他心中大定,披上外套,直直冲向贫民窟。
一间教室内,歪鼻梁将鲜艳的花朵缠在一个大圆盘上,并在下方系上绸缎。
西摩教授最近的心情不怎么好,在教室里放点装扮,想必他的心情一定不错。
他喜滋滋的向旁边的艺术学教授询问,“这样可以吗?”
艺术学教授左看看,又看看,总感觉缺些什么。
“你看,我画张像贴在花圈上如何?”
他琢磨着,满意点头。
“然后再旁边放一个他的头雕。作为偶学教授,想必一定会非常满意。”
歪鼻梁一脸钦佩的看着艺术学教授,不愧是学艺术的,真有格调。
他扶了扶巫师帽,转身看向正在忙碌的学生。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墨镜男潇洒的打了个响指,“我这里搞到了东天的一种鞭炮,据说非常喜庆。”
一个女生柔和的笑了笑,“我们也准备了感谢词,等西摩教授进屋,鞭炮一响,我们便给他送上祝福。”
歪鼻梁满意的点头。
此次事件,一定要扭转自己在西摩教授那里的印象,不成功,便成仁!
窗外忽然传来各种各样的呼喊声。
“贫民窟遭大水了,快去救人啊!”
“高年级的学生都去了,我们不能落下!”
歪鼻梁有些惊愕,贫民窟?
有个学生耸肩,“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平日里也没见你们周济穷人啊。咱们只是学生,做好自己的本职动作就行。”
阳光的照射下,大家都有些沉默了。
“而且咱们现在也是在做事呢…”又有一个学生发言,“课业都没有动…”
艺术学教授砸吧着嘴,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思考。
歪鼻梁此时发话了。
“那不想去的就不用去了,大家可以在学校内部念些祈祷词。”他挠着鼻梁,郑重的扫视着学生们。
“不过,我倒是想去看看。”
歪鼻梁从前总是跟着父亲前往各地经商,他很明白如今学生们的心理。
平日不做,不代表现在不能做。
一切说辞,皆因没有利益。
而且,他也很清楚,不能在此刻强制命令他人。
一旦踏入道德绑架的怪圈,便会迎来永无止境的麻烦。
“愿意跟我去欣赏贫民窟风景的,便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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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鼻梁放下花圈,抬腿就走。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呼喊。
“西摩教授说去的以后都没有作业,不用挂科!”
一万匹脱缰的野马,瞬间往远方奔跑。
教室内空荡荡,瞬间便剩下艺术学教授一人。
他咳嗽一声,满意点头。
这批新生,也要慢慢变成老生喽。
瞎子静坐在高楼,眼眸微闭,似乎在倾听着流金的太阳。
这是一个完美的时间点,是他经过无数次计算,得出来的最佳结果。
日复一日的调整,使自己的双眼混浊,遮光片的失效,将自己的双眼刺瞎。
望远镜不断调整,自己的朋友鼎力相助。
这是他距离真理最近的一刻,同时也是距离谬误最近的一刻。
金星凌日。
那庞大而流金的太阳,挂在高天,向世界洒向斑点不一的光辉。
哪怕是夜空中最明亮的金星,也在白日里黯然失色。
可是,他却钟爱这颗启明星。
在天文学女教授带着他触碰星空的第一秒,他便被其吸引。
唯一的星辰,唯一的光芒,宣判着日与夜的颠倒,却又那样沉默无声。
换句话说,便是他对这颗星星一见钟情。
这也再正常不过。天文学家都会找到属于他的那颗星,而研究这颗星星,便是他的宿命。
亦是他的真理。
教授曾说,天文学的真理还未探尽,所以他们始终无法因为理念而被某尊偶像眷顾。
那他便要成为这第一人。
可是。
楼下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呼喊,他们争先恐后,前去救人。
“你也去吧。”
瞎子突然对站在他身边,准备充当观察员的疯子说道。
疯子有些愕然,“为什么?我觉得人已经足够多了。”
“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他脸色平淡,下定了决心。
“能救一个是一个。《三一经》中不是这样说吗,我们是主的仆人,当要替他救恩。”
瞎子摩挲着望远镜,缓缓将它放下。
“金星凌日一直在那里,发现的人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而且先不说我的计算是否正确,哪怕观测到什么,又有什么用呢?只是自然现象罢了。”
他慢慢转头,握住疯子的手。
“它是我的真理,而非你们的。”
瞎子哈哈大笑,充满信念,“再说,说不定几年后还有一轮呢,我只要活到那时就行。去吧,等你们回来,咱们一起去吃炸鸡。”
可是,疯子也笑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的主难道不是你吗?”
她将望远镜举起,架设好方向。
“什么时候观测?”她问。
“下午四时。”
“来得及。”疯子肯定。
随后,她便走出主楼,赴往贫民窟。
瞎子一愣,再仔细回想他们的对话,不由感到一种羞耻。
怎么跟文青病似的,这么矫揉造作?
什么唯一的星辰,什么一见钟情,听起来都让他不由抠起脚趾。
他咳嗽一声,沉默了几分钟。
随后忍不住,在窗前吱哇乱叫。
“唔啊啊啊啊!”
……
朝圣地里,在一个任何学生都找不到的地方,金毛鲁德看着一群比他都高的陶瓷人,眼皮抽搐一下。
“你们的年龄是…”他试探着问。
瓷生生的声音响起,“八岁…”
这是八岁?
舞衣不愧是邪神,和神父有的一拼啊。
鲁德感慨着,随后有两个卫兵一前一后,踏着正步走来,向他报告。
“报告败家玩意,老头让我们去贫民窟救人。”
鲁德眉头一皱,扫视一眼卫兵,“叫我所长,还想不想要实习分了?把他们关起来,虽是孩童,但赠人偶像,罪不容赦,判以终身监禁。”
“好的金毛狮王。”卫兵不为所动,“顺便还有房屋住所,卫兵队常年忽略贫民窟,趁着这次好好整顿吧。”
鲁德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以为你是谁?我爹吗?”
早在之前便听闻他们谈论什么纨绔儿子,败家子弟之类的东西,现在看来,儿子这样想必一定和这群老小子脱离不了关系。
哼,虫豸,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他一把将卫兵的头盔薅下,顿觉不妙。
“爹…你…您怎么来了?”鲁德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有些谄媚的捏住卫兵的肩膀。
卫兵冷哼一声,“关了自己的叔叔,自己当这劳什子所长,还将卫兵都换成实习生?不仅如此,甚至逢人就说,传的到处都是,我倒要看看,你在圣偶学院学成了个什么样。”
他拍拍鲁德的肩膀,“还不赶快去救灾?”
鲁德连声称是,连滚带爬,带着一队卫兵就冲出监狱。
直到他走后,鲁德父亲板着的脸才稍稍松弛,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小子…现在可以啊。
我看谁以后还说他玩世不恭,只是纨绔子弟?
至于行事作风…这不是圣偶学院的标配吗?同样毕业于学院的审判长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跟着鲁德父亲身后的卫兵艰难摘下头盔,气喘吁吁的擦了一把汗。
“在这里潜伏是真麻烦啊。”那个卫兵感慨着,“这一个月真是要人命了。”
鲁德父亲拍了拍卫兵的大肚腩,“西卡长老,你是比我狠。你小子入学,你比他早半个月到朝圣地,混了个卫兵监视他,真是宝刀未老。”
西卡长老并不觉得什么,笑呵呵的挑眉。
“如果我不这样做,怎么知道那傻帽身边跟着一只异种?也得亏了万能的西摩教授施以援手。真不愧是异种处理专家。”
审判长耸耸肩,环顾一下监狱。
“那现在怎么办?我看这暴雨根本不寻常,应该是有高位登阶者在附近战斗。”
西卡叹息一声,“躺平喽。”
他就这样睡了下来,目光呆滞,不一会,呼噜声便响起。
审判长情不自禁的鼓掌,这一手监狱速睡,佩服!
他要是学会西卡这一招,不就可以在长老院相互扯皮时好好休息了么?
可惜,此等绝活并非法学专长,而是经济学的强项。
审判长不由有些羡慕西卡,要知道,曾经教导他们的,可是大名鼎鼎的股真人啊!
他瞥视一眼陶瓷人,“走吧各位,新的未来正等待着你们。”
无数的人都奔向乞眼,去平复这一场天灾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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