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风口浪尖
“S级，你认真的？芬狗今天没吃药吗？”
“我看你是穷疯了，什么样的盘都敢开是吧，是不是曼施坦因教授没有整治你皮又痒了？”
“@格尔德·鲁道夫·曼施坦因（教授）”
“我宁愿相信芬格尔今年能毕业，我也不信这就有S级了，整个学院历史上才出过几个有名有姓的S级？”
葛优躺在沙发上的芬格尔一边用吸管吸溜着冰可乐，一边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帖子飞快地刷新楼层，清一色的对他刚开的新盘口诛笔伐。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们不把节奏带起来我拿什么赚钱呢？”
“师兄你在说什么？”云镜从一堆书里冒出头来，“是在跟我说话吗？”
芬格尔从一旁的KFC全家桶里摸出一根炸鸡腿丢了过去：“是啊，师弟看书辛苦了，赶紧弄点吃的补一补。”
“从营养学的角度上来看，大晚上吃这种油炸食品除了增加你的肠胃负担，脂肪堆积之外没有任何好处。”云镜接过鸡腿吐槽道，“你要是闲着没事，可以过来帮帮忙，我想整理出一份数据表格和汇总报告明天去找古德里安教授。”
芬格尔立刻把脖子缩回去：“还是别了，师兄我现在在赚大钱，而且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你真放心让我去帮忙？”
云镜想了想，选择咬了口鸡腿：“那倒也是。”
芬格尔重新看向热闹非凡的守夜人论坛，关于恺撒和云镜中间会诞生出一个S级的盘口像是丢进鲨鱼窝的一块血肉，五分钟不到的功夫盖了上百楼，喜滋滋地又加了一把火。
“反正盘口我已经开了，链接加精标红置顶，投注时间截止之前你们都可以尽情讨论。但是时间不等人哟，学弟学妹们，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事实证明，留级这么多年的老油条对这些口袋里不缺钱的小年轻心理把握得恰到好处。
提起话题，渲染情报，分化阵营，两头拱火，开盘下注。
如果卡塞尔学院有一门课程是赌博学或者下注学，芬格尔别说满学分，甚至自己能出本教材站上去讲课。
不提这条芬狗对着逐渐开始上涨的两方押注流哈喇子，这座酒店另一个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谁啊？”一边揉着眼睛打哈欠，一边打开门的古德里安看着门外熟悉的身影愣住了，“曼施坦因？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门外的是一个带着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不同于古德里安的乐观脱线，格尔德·鲁道夫·曼施坦因则是整天皱着眉头，唉声叹气，“还能有什么事情，那帮兔崽子这么晚还不让人省心！”
古德里安也习惯了他整天这幅忧心忡忡的样子，一边把他领进房间一边给老友倒了杯水：“怎么啦，难道学院出事情了？还是学生们趁你不在又往湮灭之井里丢鞭炮了？”
“那样反而简单了，该骂骂，该罚罚。”
曼施坦因将古德里安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似乎这样才能浇灭他一肚子的怒火，然后他想起什么似的朝老友指了指，“奥，对了，这次还刚好是你那得意弟子芬格尔带的头。这混账学生早就该撤掉他守夜人论坛管理员的权限了，你看看他干了什么事，我刚刚去他房间找他不在，怕是知道我会上门提早溜了。”
“别着急别着急，芬格尔不是跟我们一起来安排预科班的事情了吗，他能闯什么祸？”古德里安不以为意地掏出手机开始登录守夜人论坛，“再说给他权限的人你又不是不认识，去和他说，让他撤了权限不就好了。”
“......”
古德里安看似逻辑清晰的话语反倒把曼施坦因噎个半死，毕竟守夜人论坛的最高权限者正是他老爹，守夜人，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这个不着调的老牛仔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芬格尔还不靠谱，论混不吝和无赖的程度，曼施坦因甚至觉得他俩更像父子。他严重怀疑芬格尔能作为论坛管理员天天狐假虎威是他老爹在背后撑腰。
一想到这里，曼施坦因就想撞墙。看着老朋友一副心血管疾病要犯的样子，古德里安呵呵笑道：“我看了，不就是芬格尔又开了个盘嘛，他每年都这么干，不是A级学生数量单双数就是有没有人因为3E考试不合格被清退。”
曼施坦因瞪了他一眼：“这次能一样吗？他直接开盘了恺撒和那个男孩的盘，先不说恺撒本身就是加图索家的少爷，谁知道弗罗斯特校董那边会不会拿这个事情说事，质疑我们管理不善，有由头去弹劾校长。
再说那个男孩你难道不知道校长和副校长（提到‘副校长’三个字的时候，曼施坦因的表情像不小心吞了只苍蝇）对他十分看好，要是人家还没入学就搞得舆论上了风口浪尖，谁能保证会不会逼出什么心理疾病出来。”
古德里安起身给曼施坦因重新添满水，一脸让曼施坦因无语的淡定：“消消气消消气，没有那么严重的。你没空参加加图索同学的宴会我替你去了。
就这么说吧，按照他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和另外一个优秀学生被放在天秤两边做比较看谁能升到S级，他不但不会生气或者有压力，反而会掏出五万美金压自己赢，毕竟今晚他在宴会上已经放出狠话要单挑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挑战方式还是让对方选。”
“哈？”曼施坦因第一反应不是这个学生是个骄傲自信的富二代，而是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学生明年要是进了卡塞尔学院，他又要去医护室买一箱子降压药了。
“至于云镜同学嘛，”古德里安坐到窗前，歪着脑袋想象这个优秀学生上课和课后与他学术讨论的认真模样，“虽然他的身体听说不太好，但是学习态度和头脑绝对是我见过学生里面数一数二的，如果真要能升S级我愿意投他一票。”
“你还投他一票？”曼施坦因太阳穴旁的血管有些鼓动，“我们作为教授下场投票岂不是助长他们这种歪风邪气！”
“呃，这样吗？但是我已经投了，还押注了100美金。”古德里安一脸无辜地将手机屏幕给曼施坦因看，只见恺撒·加图索和云镜两个名字下面累积的赌注已经越来越多了。
不过显然因为芬格尔透露了一些两人的情报，大多数人把钱押在了恺撒这一边，毕竟胸肌可以夹碎苹果，出身名门，性格张扬跋扈，演讲技能拉满的恺撒看上去更像传统意义上的强者。
但是古德里安教授的100美金却清清楚楚地押在云镜这边，尽管一百美金丢进去你没有让差距悬殊的天平有任何变化。
曼施坦因起身指了指老友，来回踱步数圈，憋了半天无奈地再次叹气道：“算了算了，你就跟他们一起疯，最后还得我来收拾。”
古德里安笑着送老友离开，还挥手道别。
然而等他洗了把脸，关灯上床前又看了眼守夜人论坛那个置顶标红的盘口，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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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德·鲁道夫·曼施坦因（教授）”投注200美金“云镜”。
看到曼施坦因也押了注后，酒店里另一个人和古德里安一样笑出了声：老牛仔穿着一身清凉的短袖T恤和沙滩裤，整个人窝在舒服的沙发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窥屏着守夜人论坛里敲锣打鼓似的动静。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和转发，不仅是在校生和教职工，就连一些毕业生和在外执勤或者休假的执行部专员们都参与了进来。
然而随着恺撒和云镜两人的资料被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后，他俩的票差也越来越大：云镜这边押注金额不到2000美金，恺撒那边已经超过了50，000美金，这种悬殊的差距只会让后来加入的人更倾向那位金发巨乳......帅哥。
“芬格尔这个帖子一开，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说话的是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希尔伯特·让·昂热。
昂热已经换掉了那套时髦的暗蓝色的天鹅绒西装，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纯黑色的西装。似乎离开宴会和舞池的他永远都是这幅送葬者一般的打扮，端着一杯马天尼立在窗前，挺拔的身姿像是一座墓碑。
“难道不是你授意的吗？”老牛仔瞄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了电脑显示屏上，“明明是我的马仔，你用起来倒是比我还顺手。”
昂热嘴角微翘：“还以为你今晚的脑子已经塞满威士忌和干红，没有足够的空间用来思考了。”
“今晚这点也就够我漱漱口，”老牛仔用一根中指给自己捋了捋头发，“再来十瓶我也喝得完，但是有几个加图索家的熟人混在那群黑衣保镖里，让我食欲大减，可惜了。”
“我也看到了。”昂热点了点头，“弗罗斯特当然不会让家族大力培养的新任皇帝这么在外面为所欲为，甚至有些棋子已经渗透到卡塞尔学院里了。”
“如果你要开始谈政治就麻烦你趁早滚出去，”老牛仔懒洋洋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要玩心眼你和他们出去玩，我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权力游戏。”
昂热不以为忤：“那我们就聊聊教育，毕竟我们为数不多重合的头衔中有一个教育家。”
老牛仔翻了个白眼：“其实我早就不想带学生了，但是小云镜毕竟特殊，我......答应过亚历克斯。”
对面的老友颔首道：“确实，你是个轻易不答应别人要求的人，但是你一旦做出承诺，我完全不怀疑你会实现它，毕竟这算你不多的优点。”
一个水晶烟灰缸被像炮弹一样丢了过来，然后便如抽帧一样诡异地速度归零停在昂热修长的指尖上。
“开个玩笑活跃气氛，”昂热笑着将烟灰缸放在桌上，“话题回到芬格尔的这次开票，从票差上来看你看好的未来学生似乎没有什么优势。”
老牛仔将屏幕调个方向给昂热看：“何止叫‘没有什么优势’，完全的单方面碾压。”
此时恺撒这一边的押注金额已经超过70，000美金，而另一边的云镜甚至还没有突破3000大关。
“那云镜同学岂不是输定了？”昂热倒也不意外，毕竟天平两边的双方从客观条件上看确实差得很远。
“输？什么叫输？”老牛仔知道昂热在装傻，但是就是忍不住想嘲讽他，“这个盘口的胜负条件是谁能晋级到‘S’级，虽然芬格尔把诺玛给他俩的临时阶级资料也放出去了，给人一种这俩谁更强谁更有可能晋级的错觉。
但是很多人根本不知道‘S’级意味着什么，被新闻部那几个崽子随便几句话就带歪了方向，把‘恺撒和云镜谁更有可能晋级S级’和‘恺撒和云镜谁更强那谁可能晋级到S级’混为一谈，当然硬要这么理解确实勉强也可以。”
房间里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他俩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因为这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是S级。
“但是现在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在3E考试成绩出来之前，谁都没有把握哪一方会获胜，当然可能两个都是‘S’或者两个都不是‘S‘。”昂热从口袋里摸出铜制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上。
“未知数？那可不一定。”老牛仔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之后将电脑丢在茶几上，罕见地露出几分傲气，“作为‘弗拉梅尔’称号的继承者，我怎么允许我看中的弟子被人看不起？”
昂热透过飘散的烟气看到那条押注的盘口再次刷新，一串醒目的字符出现：
“守夜人”投注10，000美金“云镜”。
原本已经注水几千楼的讨论帖突然安静了几秒，仿佛所有人都在惊讶于这个ID出现并押注不被人看好的一方。
另一边的芬格尔看到顶头老大突然下场还是1万美金的重注，一口可乐喷得电脑屏幕和沙发上到处都是，引来一旁奋笔疾书的云镜同学责怪的目光。
芬格尔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抢救电脑，同时心里还咒骂了副校长几百遍在这个时候来捣乱，难道他不知道“守夜人”这个ID对守夜人论坛意味着什么吗？
几乎是学校二把手亲自下场，对后面的押注风向十分不利。
但是芬格尔看了下票差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毕竟哪怕算上副校长的1万美金，云镜这里依旧和恺撒接近8万的押注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除非有奇迹降临。
然后另一串字符出现了，芬格尔傻眼了，恨不得抽自己这乌鸦嘴两巴掌：
“剑桥折刀”投注20，000美金“云镜”。
对于芬格尔预想的情况来说，如果说有什么比学院二把手下场更加糟糕的，那就是学院一把手的出马。
校长亲自下场参与这次全民狂欢，虽然目前恺撒已经超过了8万，云镜方面算上这3万也不到4万，差距仍然在一半以上。
但是芬格尔完全高兴不起来，他感觉得到随着古德里安教授，曼施坦因教授，副校长和校长连续四票押宝师弟，后续会有越来越多的不确定因素，那还怎么赚钱？
芬格尔打算耍赖了，他想提前封盘，这样哪怕没有利益最大化也可以少赚一些。
正当他准备封盘的时候，又是一串字符出现，芬格尔的手僵在了空中，整个论坛的讨论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银色雪莉”投注100，000美金“云镜”。
芬格尔颤抖的手上前数了一下，确实是五个零。
盘口被瞬间逆转。
正当云镜看着突然灰白化的芬格尔纳闷今晚这货犯什么病时，隔壁套房内一身丝绸睡衣的丽莎抬头看着皎洁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让月光为之黯淡的美丽笑容，将杯中的雪莉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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