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再见
基里曼向整个马库拉格宣告了自己的回归。
作为传说中的战略家，他清楚自己的回归能够强有效地激励极限战士们的士气，并带给敌人巨大的心理压力，迫使敌人在战术和执行两个层面出错。
紧接着，他从卡尔加手中接过了马库拉格的指挥权。
尽管黑色军团的战士不知道什么原因撤出了战场，但仍有很多浑沌渣滓在马库拉格上肆虐，尤其是在赫拉要塞周围。
基里曼充分发挥自己的大脑，精确地向每个战区每条战线甚至每个战斗小组发布命令。
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微操大师上线了。
基里曼不是某个指挥机枪阵地向前移动五米的废物，他的微操技术出神入化。
随着他对战场越来越熟悉，整个马库拉格都像活过来了似的。
每条街道都成为吞噬敌人有生力量的绞肉机，每个阴暗的角落中都可能跳出一大群手持爆弹枪开火的蓝色巨汉。
攻守之势易也！
极限战士们神出鬼没，逐渐从被动挨打转换为主动进攻。
原本是进攻方的混沌渣滓忽然受挫，紧接着就被打得抱头鼠窜，最后溃不成军。
原体远离尘世一万年，许多关于原体的记载被愚昧无知的人当作崇拜者的溢美之词，但当基里曼再次复苏，并重掌战争的权柄，所有人才意识到原来神话传说没有丝毫夸大。
原体们就是行走人间的半神。
他们就是奇迹本身。
马库拉格上的混沌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着，失去了战帅阿巴顿的调度和支援，马库拉格上的混沌势力就是一盘散沙。
哪怕基里曼在大脑里N线作战，他平摊到每条战线上的脑力，仍然足以把每条战线面对的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们重新控制了马库拉格的绝大部分地区！”
“小股混沌力量仍在反抗！”
“但我相信战争会在太阳升起之前结束！”
卡尔加兴高采烈地向基里曼汇报战果。
基里曼本来只是极限战士们的心理支柱，但在这一丈之后，他们如自己一万年前的先辈那样，发自内心地崇拜与爱戴基里曼。
“很好，收尾工作就交给你了。”基里曼微微颔首。
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刚一交手，他就察觉到了敌人的外强中干。
敌人虽然来势汹汹，但内部调度混乱，相互之间甚至会交战，而且没有兵力补充。
放在大远征时期，也就是草包偏上的水准。
乌合之众中的乌合之众！
之所以能评价草包“偏上”，是因为他们的力量不弱于阿斯塔特战士，甚至还有所超越。
否则只能评个垃圾。
卡尔加激动地答道：“是，父亲！”
“我必不辱使命！”
他的语气异常铿锵，说罢，他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出了门。
基里曼抿了抿嘴唇。
时隔万年，他的子嗣们终于盼来他的回归，一个个都高兴得有点不正常。
基里曼转过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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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就要胜利了，他也可以给自己松一松弦，看一下他沉睡后发生在马库拉格上的事情，以及他的子嗣们在这一万年里都干了些什么。
恰在此刻，一个极限战士走了进来。
“基里曼！”
“战争就要结束了，你准备何去何从？”
这名极限战士直呼基里曼的名讳，与卡尔加形成了鲜明反差。
基里曼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把刚打开的记录合上，然后转身坐到椅子上，一幅要与来人促膝长谈的模样。
“你也坐吧。”基里曼说道。
这名极限战士点了点头，随手搬来一张椅子，隔着书桌坐到了基里曼的对面。
“我沉睡了太久，错过了太多事情。”基里曼长叹一声。
他看了几本历史书，已经了解了帝国的现状。
在帝皇坐上黄金宝座，各大原体相继失踪之后，帝国的形势就急转直下。
大远征时期好不容易塑造的理智与和谐的文明氛围，就像一座被推倒的沙子城堡，被混沌的海水一冲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的人们已经回忆不起那个时代的样子了。
曾经最讨厌别人把自己当做神明的帝皇，如今干脆默许了帝国对他的神化，以此来庇护人类。
变化太大了，基里曼对一万年后的世界感到陌生。
与此同时，他还意识到了自己作为唯一一个行走在世间的原体所担负的责任和面临的危险。
危险倒是没什么，作为亲历荷鲁斯叛乱的原体，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主要是责任让他感到鸭梨山大。
作为唯一一个原体，帝国现在这么烂，他是不是得重整河山？
当年混沌势力没这么猖獗，帝皇还能自由行动，二十个兄弟齐心协力，重整银河系还花费了几百年。
如今混沌疯狂跳脸，帝皇不能离开泰拉，二十个兄弟一半跳反，剩下一半不知所踪。
这.这叫他怎么重整河山？
最重要的是连帝皇都失败了，他不觉得自己能比得上帝皇。
如此一想，他还没开始就已经败了。
基里曼又长叹一声，毫不对眼前之人掩饰自己的悲观和失望。
不过，他至少还能成功过来，比那些直到现在也杳无音讯的兄弟们幸运太多了。
这是唯一一个不算太坏的消息。
“真不敢相信，帝国竟然跟混沌打了一万年。”基里曼露出苦涩的笑容。
恢宏如大远征的银河之战也不过耗时几百年。
一万年都够打几十个大远征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分出胜负呢？
“混沌中有四大邪神，祂们从生物的情绪中汲取力量，所以不想让这场战争太快分出胜负。”坐在基里曼面前的极限战士说道，“如果没有人能终结这一切，一万年或许才刚开始。”
基里曼哑口无言。
如果一万年只算刚开始，人类的苦难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极限战士语气和缓地问道，“安心在马库拉格当领主，还是回归帝国主持大局？”
“我”基里曼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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