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米青
刚出巷子口,忽然冲过来两个人,卢林闪身挡在汪父身前,挥手一拦,挡住二人埋头撞来之势,姜星冉和苏师姐护住汪母,苏师兄提剑上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卢林打眼看去,是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有五十岁左右,满身血污,左手捂着小腹,右手握着一柄刀被那年轻的女子搀扶着腋下,看那女子容颜还算是秀丽,只是一脸惊恐仓皇之色,见差点撞到了人,也是停了下来,看见苏师兄提剑在前,一副英勇侠士的模样,急忙说道:“大侠救命!”
此时从酒楼方向追过来几个人,嘴里喊道:“老东西,欠债不还,还杀了孙老八,还想跑!这就送你去见官,让老爷们来评评理。”
苏师兄闻言一愣,这是个什么情况!?嘴里问道:“追你们的是什么人?”
那女子哀求道:“大侠,求你救救小女子和我爹爹!那几人是昭武赌坊的……”
话音未落,那几个人追了上来,看了眼苏师兄,都停了下来,头前一人也没上前,只是说道:“老东西,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这又欠债不还,还杀了孙老八,这就随我们去见官吧。”
苏师兄问道:“你也莫慌,你且说来原由,把事情说清楚再说,不用怕他们。”说着横剑上前站立不动,架势颇有大侠风范。
那女子说道:“大侠,我们是白亭县人氏,小女子去年跟着爹爹去大青山寻宝,二月离开大青山时遇见劫匪,财物都失去了,一无所有了,只剩一块矿石,也不知道值不值钱,就来凉州想找懂行的问问,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换点银子回去。
谁知四月到了凉州后,我爹带着矿石去了几个铺子询问,都说不认识,最多只愿出一百两银子,我爹有些不甘心,不想贱卖了,后来遇见了那孙老八,那孙老八曲意逢迎我爹,说那矿石他愿意出八百两银子买,就是暂时没这么多钱,要筹措几天。
我爹本想着五百两银子出手就可以了,孙老八这样说,我爹也很乐意,然后孙老八就带连着几日请我爹喝酒吃饭还去赌坊玩,输了银子他都替我爹给了,等到我爹输多了,他说负担不起了,反正矿石他要卖,就说先借给我爹爹银子,让我爹去翻本回来,陆陆续续的借给我爹八百两银子,都写下了借据,约定一个月后还,就是今日了。
爹爹输光了八百两银子,这才醒悟是孙老八和赌坊合着伙来下套的。就有了今日之事;刚才那孙老八找到我们,和我爹爹起了争执,拿着到刀逼着我爹把那矿石拿出来抵债,我爹没答允,被那孙老八捅了一刀,我爹就夺过刀,失手将那孙老八杀了,他们这几人就在外面等着,发现孙老八死了,就追了过来。”
苏师兄闻言,看了看那几人的情形,多半这女子说的是真的了,只是如今杀了人,又有借据,那就真不好办了,去衙门也不在理的,正犹豫间,汪父问道:“卢公子,你们去帮他先止血一下,等下衙门的人来了再说。”
卢林上前去看那老者,已经是昏迷过去了,脸上都是溅射的血迹,面容也看不清楚,再看他的伤口,这一刀捅进肚子极深,又急冲冲的跑了一路,血流了一地,看情形,这老者和那女子都有些粗浅功夫的,不然也去不得大青山寻宝,只是就算是会些功夫,这等伤势怕是救不活了,不知还能够坚持多少个时辰了,卢林用布条给他包扎止血了一下,然后让那女子扶着他坐在地上。
苏师姐见状则是问道:“师弟,你定的是哪个酒楼,我去要点水来。”
卢林指了指前面不远的酒楼说道:“就是前面那个酒楼了,我定的是甲二,你和掌柜说说就知道。”
苏师姐听了就赶紧过去了。
汪父问道:“你们是白亭县人氏,姓甚名谁?家住在何处?”
那女子闻言一愣,却是赶紧说道:“小女子姓米青,家在白亭县青玉湖畔。”
汪父闻言“哦”了一声,看了看那昏迷的老者,一时没有做声。
那赌坊的人也都听见了,顿时凶狠的说道:“莫听她狡辩说这说那,人也是他爹杀了,借据也是他爹写的,她自己也承认了,这可没假,随我们去见官吧,到衙门去说理去;你们几个不相干的,就不要瞎掺和了。”
那女子闻言顿时拉着苏师兄的手说道:“大侠,我爹爹如今这样是不能去的。”
汪父说道:“这人受伤严重,如今也动不得了,那就等衙门的人来了再说吧,你们不是衙门的人,可是那死者的亲属?就是亲属也不能不顾人的死活,随意拘押人的。”
赌坊的人闻言一滞,押送见官是常常有的事情,都是人赃俱获或是人证俱全,有亲属在的情况下这般做的,如今他们虽然占理,但他们也不是孙老八的亲属,就算是好友此时也是不能提的,这事本就是见不得光,没出人命,到衙门一告准赢的,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
如今出了人命真不好办了,死了孙老八,那人是被孙老八先捅了一刀,孙老八是被反杀的,若不是衙门还有些关系,他们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看苏流的样子,似乎很不好惹,现在汪父一说话,句句有理,他们反驳不得,只得站在旁边散开了一些,站在了四个路口防备着。
片刻间,周围呼啦啦的围了一群人来围观了,苏师姐这时提着水囊过来了,递给米青,让她喂点水给他父亲喝,顺便清洗一下脸庞,卢林说道:“星冉,你和苏师姐先送伯父伯母去酒楼雅间,我和苏师兄在这里等衙门的人来就可以了。”
姜星冉陪着汪母前去,苏师姐正扶着汪父准备去酒楼,那赌坊的人却是拦住道:“你这老头子,刚才说这说那的,先别走了,等着衙门的人来了,一起说清楚再走。”
汪父笑了笑,说道:“也好,那我就等着。”
卢林扶着汪父站到一旁去了,汪母见状也打算留下来,汪父说道:“你们先去吧,有卢公子在这里没事的。”
卢林示意苏师姐也先去,苏师姐和姜星冉一左一右陪着汪母去了酒楼。
此刻那受伤的老者被女儿喂了几口清水,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眼米青,然后虚弱的说道:“青儿,此事与你无关,是爹贪心了,入了人家的圈套,命该如此,人也杀了,该偿命爹自当偿命,你回去打开我房间床底下的箱子,最下面有个小盒子,是爹留给你的,你收好就可以了,其它的你看着办。”
米青眼泪扑簌扑簌的滴落在那老者的脸上,说道:“爹,不要!孩儿陪着你一起。”
那老者说道:“青儿,你还年轻,还没嫁人,你若不愿留在村里,把宅子卖了就来凉州,这里比村里好多了,找个好人家过日子,这块矿材爹不认识,但是肯定不一般,若是找到个识货的卖了,把借了的银子还了,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了,就十几两碎银子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来,也是血迹一片了。
那些赌坊的人见到,顿时说道:“老东西,你还欠了八百两银子,得拿这东西抵了才是。”赌坊和孙老八合伙就是图谋这块矿材,见此情景,顿时发急了。
那老者看了眼那些人,惨笑道:“你们是早就见到我拿着矿材四处打听了,然后故意让孙老八老接近讨好我,不就是想从我这里白白套走这矿材么?这矿材也不是我一人之物,是我女儿和一起寻来的,我给我女儿不行么?我借的是孙老八的银子,是输给你们赌坊了,但不欠你们赌坊的银子。
这借据我是写给孙老八的,和你们有什么干系;去衙门也好,若是孙老八有亲属找来,那我也认了,这矿材估价卖了,一半的钱够八百两就还给他家人去就是,不够的话,有多少给多少;这矿材我如何处置不关你们的事。”
那赌坊的人听了也是说不得什么,这人要是豁出去了,他们也没有办法,之前各种都是想着这老者为了活命,肯定会入套,不至于如此,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地步了,一时也都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米青接过带着血迹的布包,放在身旁,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
此时附近的衙役也闻讯过来了五六人,一见到此间情形,顿时拿着武器,喝道:“都别动!这是什么情况,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街行凶,你们都跟我们去衙门!”
汪父认得这些人的,从人群中站出来说道:“杨班头,老夫刚才听得他们说及,确实是杀了人,其中似乎还有隐情,回去问问清楚。”
那杨班头听了后,再一看,连忙拱手说道:“见过汪大人,卑职明白。”
汪父说道:“我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了,就是路过遇见了。”
那老者听得汪父和班头说话,顿时挣扎从米青怀中站了起来,右手拄刀在地,看了看汪父,然后颤声道:“汪大人,我是元仁啊。没想到还能见到大人。”
汪父闻言仔细一看,此时这老者脸上的血迹被米青的泪水冲淡了,面容清晰了一些,上前说道:“你是阿仁!?怎么会是你?你来了凉州为何不来寻我?”
那老者有些羞惭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大人,是我一时糊涂,做下了这等错事,悔不该当初。”
卢林扶着汪父上前,那老者连忙退后了两步,说道:“大人,元仁辜负了你的教诲,大错已经铸下,已无可挽回了。这是小女青儿,望大人照拂一二。”说着将米青推了出来说道:“青儿,这就是我常常和你说起的汪大人,你以后多聆听大人的教诲。”
米青一愣,恭恭敬敬喊了一声:“汪大人。”
汪父闻言身子一颤,说道:“阿仁,你这是要做什么!”
卢林扶着汪父,觉得有些不对,只见那老者说了一句:“大人,元仁来世再来报答大人。”接着就是果断的横刀朝着脖子一抹,鲜血溅射出来。
苏师兄发觉不对,只来得及往前急走了两步,还是慢了一步,未能及时救下那老者;卢林则连忙扶着汪父避开,那米青见状顿时哭喊道:“爹……”身子扑倒在老者身上。
汪父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挣脱卢林的手,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卢林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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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班头那几人见状,都是一愣,一时无语,只站着不动;那些赌坊的人趁机过去要捡那小布包,苏师兄见状挥剑上去,说道:“怎么,还想趁乱浑水摸鱼?”剑停在小布包之上。
那些赌坊的人见状,只能退后,准备走了,苏师兄说道:“现在人也死了,你们想走可不行,一起去衙门和官爷说清楚。”
赌坊的人顿时叫屈道:“我们又没有杀人,是这人杀了孙老八,我们发现追了过来的,这事和我们无关。”
苏师兄说道:“你们几个刚才还嚷着说欠了八百两银子,怎么这会就说无关了。”
杨班头闻言说道:“谁都不能走,等问清楚再说。”
话音落下,跟着杨班头来的几个衙役,顿时拿着兵器围了上来,赌坊那几人都老老实实不动了。
米青哭个不停,汪父看了看那老者,双目兀自没闭,伸手帮他合上,然后慢慢站了起来,仰天长叹了一声。
杨班头连忙上前问道:“汪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汪父说道:“走吧,去衙门说吧。”转身又对米青说道:“米青,先把事情说清楚再做其它的事情。”
米青闻言抹了抹眼睛,站了起来,走到汪父身边,身子哆嗦个不停。
卢林连忙过来扶住汪父,杨班头让那赌坊的人跟着去衙门,吩咐衙役去附近找门板之类的来抬那老者的尸身去衙门,苏师兄捡起那布包跟着一起去了。
衙门离这里也不远,两里地不到,汪父他们住这里,也是去太守府便捷;路过酒楼的时候,卢林让掌柜的告诉姜星冉,他们要去衙门一趟,让掌柜的送几个菜三人先吃着,他们晚一点过来了。
到了衙门后,此时已经是酉时过半了,太守早已经回家了,直接去的刑捕房,早有衙役过来说过了,那捕头在大门口等着,见到汪父拱手说了一声:“汪大人。”然后伸手示意汪父进去。
到大堂坐下后,汪父将他所知道的说了一下,米青也补充说了说;捕头又问了问那些赌坊的人,赌坊的人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说米青的父亲还欠了孙老八八百两银子,是有字据的。
捕头问清楚了情况,这事米青说孙老八设局坑他爹,那赌坊的人都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也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没有办法了,孙老八和米青的父亲都死了,如今两人都死了,至于是不是孙老八先动的手,此时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那八百两银子是有字据的,赌坊的人说孙老八还有妻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两人都死了,杀人偿命不提了,他们就盯着那小布包,刚才米青的父亲也说了,卖了还钱,苏师兄带了小布包过来,摆在堂上打开来了。
卢林仔细看了看,这矿材还真不错,和裴易铸剑的材料相比,也就是差了一些而已,若是用来铸造刀剑,品质应该可以堪比从曹石手里买来的那些刀剑了。
赌坊那些人就是咬定八百两银子之事,米青哪里有银子,眼巴巴的看着汪父,汪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神色颇是很无奈;卢林遇见汪振之的时候,就知道汪家并不富裕的,找苏师兄拿出八百两银票出来递给捕头,说道:“这是八百两银子,先放在这里了,让他们明日拿着借据过来核实,该如何赔付,明日由太守来做主。”
汪父急忙说道:“卢公子,你来出这银子这如何使得?”
卢林摆了摆手说道:“伯父,等会再说这个,先把事情解决了。”
汪父点了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他刚才拿不出银子,想着自己来作保的。
捕头收起银票,然后问道:“如今银票已经押在这里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那赌坊的人顿时没辙了,说道:“没有问题了。”
捕头说道:“那你们都签字画押,明日一早过来处理。如何?”
汪父说道:“米青是我故人之女,我来做保,明日一早带她过来。”
捕头点了点头同意,那些赌坊的人也没有异议,签字画押后各自离去了。米青父亲的尸首留在了衙门,明日等太守处理完了再来安排。
等到再来到酒楼,都快戌时了,路上汪父问了米青一些大青山的事情,米青父女二人是二月初五遇见马匪的,那些马匪似乎不是专程来抢劫的,还很匆忙,只是碰巧遇见他们这些寻宝的,那条路很多去大青山寻宝的人往来,不乏有高手,一般马匪很少来劫,米青父亲只说运气不好,来凉州一路都是唉声叹气的。
那些马匪抢了东西就跑,也没有搜身什么的,不过寻宝的,都不会带太多银子的,在山里银子是没什么用的,米青父女二人是连马带货都被抢了,两人身上只剩十余两散碎银子,这块矿材米青的父亲辨别不出材质,只是感觉不错,藏在身上。
卢林听得米青父女遇劫的时间,想了想,似乎正好是东胡两万精骑绕行大青山的时候,然后二月底到得铁门关,正好被李暃发现了,猜测那些马匪以为是官军来清剿,故而才匆忙逃窜,心中感叹米青父女他们这些寻宝的确实运气不好。
酒楼掌柜也是识得汪父的,开在这里,主要就是做汪家巷子里的生意的,店里大多客人都已经散去了,见到汪父和卢林他们来了,连忙让后厨上菜。
到得雅间坐下后,汪母和姜星冉、苏师姐听得这结局都唏嘘不已,席间汪父说起和米青父亲相识的事情,原来汪父三十年前曾在白亭县当知县,到过青玉湖,认识了米青的父亲米元仁,那会米元仁是个成天乱窜,好勇斗狠的年轻小伙子,还有些身手,打架斗殴都是常事。
青玉湖淤积较多,易发大水,就需要疏通整理,汪父带人去了,组织当地青壮劳力跟着工房的人一起干活,教过米元仁他们这些人许多,深受当地人敬重,米元仁也因此改变了不少,等到汪父离开白亭县之时,米元仁还答应汪父会好好在青玉湖过日子,米元仁成家还是汪父牵线,成亲时请汪父来主婚的。
听得汪父说及这些,米青有些情绪低落,有些哽咽说起自家的情况,在十年前有马匪到青玉湖畔抢劫,她母亲正好在田间劳作先撞见了,被马匪杀了,她还有个哥哥,当时十九岁,跟着县衙的人去追剿马匪,然后也战死了;此后就是父女二人相依为命,米元仁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就跟着人去大青山寻宝,前年她也开始跟着去了,去年去,那是米青第三次去大青山了。
汪父听得这些后,和汪母说就让米青在他家住下,至于米青家怎么处理,等汪振之回来后陪米青去一趟,米青听了也是欣喜,总算是有了个好消息。
只是米青忧愁这八百两银子如何还给卢林,手里只有这一块矿材,之前在凉州城问过好些地方,最多只愿意出一百两银子收购,他们父女二人此次去大青山借了不少银子,有三百两,买马就用去了一百五十两,如今两匹马马连着此次寻得的财物都没了,米元仁想着这矿材至少要卖个五百两银子才合适,那孙老八当时一开口说八百两银子就这样套住他了。
米元仁自从妻儿死去之后,借酒浇愁,慢慢就好酒好赌,一般半年没了银子米元仁就去一趟大青山,这两年开始带着米青去了,米青也只偷偷攒了五六十两嫁妆钱,回去带来,再卖了宅子连一半都没有。寻宝本来收益还是客观的,一同去的人都过得很不错。
米家是架不住米元仁沉浸于喝酒赌钱之中,去一趟大青山运气好能够有一二百两银子的收益,再不济也有五六十两的收益;但正因为米元仁好酒好赌,在凉州城才被那孙老八他们盯上了,好吃好喝的款待着米元仁,然后一个月不到八百两银子就输没了;米元仁好赌,在青玉湖可没有这样厉害,除去家中开销,米元仁一年到头喝酒赌钱也不过百八十两银子,米家还吃得消。
米青拿着那块矿材递给卢林说道:“卢公子,你的恩情,米青无以为报,身无长物,如今只有这一块矿材了,请卢公子收下,待得日后我再去几趟大青山,慢慢来还你这八百两银子了。”
卢林说道:“米姑娘,这矿材其实很不错,你就出个价,往高里说就是,五百两银子太便宜了一些。”
米青听得一愣,问道:“卢公子,你识得这矿材?”
汪父笑道:“我都忘了卢公子是临江坊出身,是识得货的,既然卢公子这样说了,米青你开价就是。”
米青犹豫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道:“一...千两!?”
卢林说道:“低了,再往高说。”
米青惊讶道:“卢公子,一千两都不止了?若是我爹在,五百两就会卖了的。米青不敢说了,最多一千五百两。”
卢林想了想,说道:“这种矿材我是铸造过,算是不错的,能够识得的人确实不多,这样吧,那八百两就不去说了,我再另给你两千两银子,你以后就不要想着独自去大青山寻宝,安稳和伯父伯母在凉州城生活。”
米青听了有些咋舌,二千八百两了,这他们父女去大青山寻个十年也不一定有这么多的收获的,讷讷说道:“卢公子,这会不会太多了......”
汪父也是惊讶这矿石如此值钱。
卢林说道:“不会的,这种矿材不识得货的,是出不了多少银子的,赌坊那些人肯定有识货的,或是背后有能人,不然也不会这般处心积虑来谋取,但是他们连八百两银子也不肯出,怕是也不是真正识得货的人,多半是知晓一些情况而已,一知半解,而且也贪心,或许如此行事惯了,才会想着让孙老八他们几个处心积虑的设局来谋取。”说完卢林让苏师兄拿出两千两银票来递给米青。
米青连忙摆手说道:“卢公子,这太多了,米青不敢收。”
卢林说道:“米姑娘,这可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你放心收下就是,我若是用来铸造兵刃,肯定远超这价的。”
汪父也说道:“既然如此,米青你就收下吧。”
米青闻言起身施礼说道:“米青多谢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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