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牙疼不是病
“你，站住！”
休息室里，卡修斯突然暴喝一声。
他指着楼梯上，被他没来由的大吼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莱拉：
“是不是你，往我的衬衫上洒黄油啤酒？你知道那衬衫有多贵吗？”
莱拉茫然的眨眨眼睛。她甚至不知道黄油啤酒是什么味儿的。
但结合昨天半夜她回来取自己手提箱时，被她放到沙发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模样看，这男生说的黄油啤酒大概就是上面的酒渍吧。
“对对，就是她。”格拉哈姆不怀好意的附和道，“昨晚我起夜时，亲眼看到她往大哥你晾在沙发靠背上的衬衫洒啤酒。”
“哦，赔钱。”雷诺反应慢了一拍，但总归还是说完了大哥卡修斯安排他说的台词。
见莱拉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卡修斯等人气势更盛。
“你到底姓什么，坏东西？”
这功夫，连瞎子都能看出来那三个男生是在存心找茬。
莱拉站在原地，没继续往下走，但也没转头逃跑：
“我叫莱拉，没有什么姓，我也不是坏东西！”
“兄弟们，让他赔我的衬衫钱！”
卡修斯大吼一声，身先士卒，带着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小弟就往女生宿舍的楼梯上冲。
结果他们的脚蹬到哪儿，哪节楼梯就变成滑梯。
用那么大的劲从光滑的斜面底部往上跑，可想而知那摔的有多疼。
“疼死我了。”
雷诺捂着发肿的脚踝叫唤道。
卡修斯和格拉哈姆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架回沙发上。两人又逼近上来，但这次却不敢靠近台阶。
“混蛋，你这是什么魔法？”
“罗……罗雯教我的。”莱拉急中生智。
“这……不可能……吧。”
两边就这么对峙起来，莱拉那边稍微更心虚一点，但她脸上的凶狠决绝劲儿却不像是装的。
好巧不巧，休息室的石门外这时又响起咣咣咣的敲门声。
“里面没人！”
卡修斯烦躁的往门外吼道。
“要装作没人的话，你就不要回答他嘛……”格拉哈姆挠挠脑袋。
“闭嘴！”
敲门声还是响个不停。外面的人仿佛换了一根攻城锤撞门，震得休息室里地动山摇。
最后还是莱拉率先提议：
“不如我们先问问外面有什么事。至于你衬衫的问题，等今晚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让他给我们一个解决方案如何？”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卡修斯那股气势已经快掉光了。
他强作凶狠的威胁道：
“犯了错就去找校长，你可真有本事。”
莱拉一边防备身后几个刺头新生，一边过去开了门。在外面用魔法砸门的是个赤红色头发的高年级赫奇帕奇女生。
“抱歉，因为我也很着急。”唐克斯一见有人开门，头发的颜色更鲜艳了：
“我们学院的斯普劳特教授要见罗雯，一年级的罗雯科尔森，现在就要。”
“怎么又是罗雯？”
后面的卡修斯几人聚在一起，不甘心的小声嘀咕。
“我是罗雯的朋友，有不太要紧的事可以由我转述。”莱拉说。
“事实上很要紧，老太婆现在就要见她……不是，我是说斯普劳特教授。”
唐克斯看着显然对自己充满警惕心的莱拉，无奈决定先透露一点消息：
“嘘。听我说，斯普劳特老太婆今天一早就派学生来地牢找罗雯了。”她说的地牢正是其他三个学院对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代称。“但那家伙转头就把老太婆的嘱咐忘掉，去食堂大吃了一顿，所以老太婆才那么生气。”
“其实……”唐克斯自己都对她说的话有点不相信：“我觉得斯普劳特应该……应该也没那么急吧？”
“知道具体因为什么吗？”莱拉悄声问。“因为公事还是教授的私事？”
“我想都不是……可能……是因为一本书吧。”唐克斯吞吞吐吐的说。
“书？”
莱拉的小脑瓜里默默推算了一遍，感觉一本书好像也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大概。
“好，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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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克斯蹲下来俯在莱拉嘴边，听她神神秘秘的说：
“罗雯最近消化不太好，现在应该在厕所呢。”
唐克斯终于出了一口气，在厕所那就好说。
她刚转身要上楼去，莱拉也跟着她离开休息室，说是一块去找罗雯。
中国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等这位红发姐姐走后，她再想安全回到寝室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
“罗雯？你过来一下。”
罗雯刚走出一楼的楼梯，就被水桶哥加尔叫住了。
“斯内普教授想找你聊聊。”加尔挤挤眼睛：
“放心，教授他今天就是没睡好觉，心情比较糟糕而已，你见到他以后尽量把话题往魔药上引，他不至于难为你的。”
“多谢提醒。”罗雯意外的点点头。
她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在休息室见过的高年级学生大都在努力练习熬魔药了。
正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古人诚不欺我。
斯内普的办公室就建在地下魔药教室对面。罗雯敲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穿黑斗篷的男人背对她坐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药剂瓶中间。正当罗雯低头寻找那件长斗篷的拖尾到底有没有垂在地上当扫帚扫灰时，斯内普说话了。
“好久不见，科尔森。上次见面还是周二。”他用亲切到油腻腻的腔调说。
不知为何，罗雯总感觉斯内普今天吐字有点漏风。
大概他昨天不小心摔破了嘴唇，所以不愿意用破相的正面对着我吧？
这也是好事，可以不用防备他的摄神取念术。假如斯内普的后脑勺上没有另一张脸的话。
“最近几天在学校一定过得很舒服吧，科尔森？”
斯内普大概有认真计算过角度，从而在罗雯进屋之后不挪位置的前提下一丁点也不让后者看到他的脸。
“我正好相反。”他慢悠悠的说。“所以今天，我要给你一个考验，来决定你得到奖励还是惩罚。听说过补牙剂么？”
原来斯内普教授的牙齿坏掉了，这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罗雯想着。
像他那样能把喉舌当刀剑来伤人的家伙，牙费得不快才奇怪呢。
“教授，你是说用蓟草、芸香、蓍草花、车前草和火蜥蜴肉混合石膏熬出的药剂吧？我还以为你会考我二年级的知识点呢。”
补牙剂的制作方法就写在《魔法药剂与药水》课本的最后几页。假如斯内普教授没有在给她透露考试题的话，那他就一定低估了自己看教材的速度。
“不错，但我更希望你熬出的药剂真的能补好我的牙缝。”
斯内普教授闷闷的说。
“材料自己去拿，尽全力尝试吧。”
罗雯倒也不觉得熬制补牙剂的过程存在任何难点，以至于需要她“尽全力”尝试。
火蜥蜴肉确实不太好切，因为书上说那玩意必须要沿肉的每条纤维切开，而且火蜥蜴的肉质还很嫩，纤维走向很不明显。
但斯内普教授又没给她规定时间限制，对吧？
至于控火之类的步骤，材料里的石膏让这锅药剂的状态十分稳定，除非斯内普教授把他头发里的油滴进坩埚，否则这种魔药是很难爆炸的。
“教授，我猜我熬好了。”
她一边搅动锅里热腾腾的浆糊一边汇报。
“不错。”斯内普放下手里的杂志《魔药大师的自我修养》，活动活动胳膊道：
“你可以走了。要是你的药剂能治好我的牙，我保证会让你感到满意。”
罗雯一头雾水的走出办公室。
她总感觉斯内普不至于只是让她帮自己补补牙那么简单，可斯内普教授也没给她补课，这就很奇怪。
开学第一堂课能熬出成品魔药的学生虽然少见，但最近七年来也绝不仅仅会只有她一个。
自己在斯内普眼中，到底特殊在哪儿呢？
外面天色已经有些黑，罗雯打算到礼堂吃点水果再去图书馆找书看。
还没等她到一楼，桃金娘虚幻的身影突然从天花板上钻出来。
“大事不好！”她慌张的叫道：
“有个学生掉进盥洗室的水管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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