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水管之下
“天呐，又一起恶性校园霸凌案件。”
就在这时，被三人忽略许久的幽灵桃金娘开口说话了。
“你们两个一定不知道，我有多讨厌看见这种事。”虽然她刚才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因为我就是这么死的。”
“啊。你怎么死的？”格拉哈姆愣愣的问。
“那是在四十七年前，以奥利夫洪贝为首的同年级女生一起孤立我。她们整天对我品头论足，然后我就躲进厕所隔间，在门里哭。
突然，我听到一个男生，在用窸窸窣窣的声音学苍蝇叫。我想他一定就是奥利夫洪贝叫来捉弄我的。我打开门，告诉他男生闯进女厕所是要扣分的。”
“呃。苍蝇是怎么叫的？”格拉哈姆挠挠头。
“他当时的声音还令我记忆犹新。”桃金娘清清她不存在的嗓子：
“sisici，cisisisa~~”
“接下来呢？”莱拉还是更关心桃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下面没有了。”
桃金娘抽泣一声：“接下来发生的事没看清，总之我就死了，嘤嘤嘤。”
悲从心来，桃金娘从马桶里舀起一捧水就往卡修斯身上泼。
成功把两个男生逼退之后，莱拉推开隔间门：
“谢谢你，幽灵小姐。假如你能……欸，这是怎么回事？”
她指着正发出耀眼白光，不断旋转变形的水龙头，以为幽灵又启动了什么魔法机关。
“不是我弄的！我生前可没见过这个！”
桃金娘委屈巴巴的叫道。
看着占据水池原先位置的粗大水管，莱拉走进些探头往里瞧瞧，但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
本来她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自己躲进厕所隔间，托桃金娘下楼找假发人唐克斯，就说罗雯也被困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
至于后果嘛，假发学姐显然没那两个堵门的校霸凶。
但就在这时，莱拉感觉眼前被一片阴影覆盖住。
她只来得及抬头瞅了一眼，视线里的只有格拉哈姆那张肥硕又慌张的大脸。
一声闷响。
伴随着幽灵小姐惊恐的尖叫声，卡修斯猛的推倒他的小跟班，借着碰撞的劲成功用摔倒在地的跟班把莱拉一头撞进水管。
莱拉没了踪影。
……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盥洗室里，通往密室的水管依然平静的躺在那，就好像它从没有吞下任何一个人过。两个闯祸的男生垂头丧气的蹲在墙角，嘴巴都被唐克斯变出的绳子捆住。
桃金娘坐在大水管上面，把之前从莱拉进门发生的事快速讲了一遍。再结合唐克斯所说，罗雯已经把来龙去脉差不多理清了。
假如卡修斯听过斯莱特林密室的传说，那就算再借他一个胆子，他也未必敢把同学往里送。
让罗雯很不愿意承认的是，这家伙可能还真的如他坚持宣称的那样，只不过是想把莱拉推进装满大粪的下水道。
重要的根本就不是罗雯自己如何揣测卡修斯的恶意，而是宽仁的老邓校长愿意怎样饶恕犯错的学生。
假如莱拉真的死在密室里的蛇怪之口，面临大麻烦的人恐怕只有自己一个。
既然知晓密室秘密的现实已经暴露，那就只能……
尽全力补救，无需束手束脚。
“罗雯，你在这等我。我押上这两个惹事精就找斯普劳特教授来救人。”唐克斯声音颤抖着说。
她显然也听过有关斯莱特林密室的恐怖传闻，不然一个见过世面的高年级学生不至于仅被罗雯的几句描述吓成这样。
“我建议你别找斯普劳特教授，也别为惩罚那两个废物浪费时间。趁一切还未成定局，你去找邓布利多，就说，斯莱特林密室意外开启，有两个学生掉进去。”
“哦哦好的。”
唐克斯慌乱的转身就要跑，但她一下又反应过来：
“为什么是两个？”
啪！
罗雯一拳砸在水池上方的镜子上。
镜面裂纹横生，里面还有血渍不断的扩散。
她用指尖撬动裂纹，从中掰下一块镜子碎片，紧紧握在掌心：
“我想我能为受害者最后争取一点可怜的时间。”
没给唐克斯阻拦的时间，她直接顺水管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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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
唐克斯哀声喊道。
她简直快崩溃了。因为这次她是亲眼看到那只水管像蟒蛇的大嘴一样把学生吞掉的。
短短十五分钟，两条人命生死不知。
假如罗雯没告诉过她水管底下有一只蛇怪该有多好。
那样她是不是就能什么都不在乎，只是痛快的跟着罗雯跳下去救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论做什么，最终都显得于事无补？
唐克斯根本想不出罗雯和莱拉两个新生在底下怎么能逃脱蛇怪的凝视。等邓布利多教授赶来，他最多只能带出两具完好无损的尸体吧？
尼法朵拉唐克斯平生第一次对自己将来想成为一名傲罗的理想产生怀疑。假如将来有需要解救的人质落到黑巫师手里，她能保证她救出的永远都是活蹦乱跳的人吗？
墙角，卡修斯挣扎许久，终于把唐克斯变出的绳子扭掉。
“她们都完蛋了。斯莱特林正在净化他的学院。”
他看着唐克斯脸上慢慢浮现出的那种危险的愤怒，忙叫道：
“不行！你也是学生，对我施恶咒是被禁止的！”
唐克斯一句话也没说。
她慢慢走过去，走到卡修斯面前。
就在后者以为唐克斯终于拿他没办法，又重新露出嚣张的狞笑时。
唐克斯猛的一脚对准卡修斯的嘴踹去。
几颗沾血的牙掉了一地。
……
罗雯起先在空中坠落了有几个呼吸的时间，从拐过一个很陡的转折处开始变成沿管道滑落，又过一会才滑到潮湿的地面。
罗雯很庆幸自己没有直接从几百米高的地方摔到密室的地面上，否则莱拉能不能坚持到她把一摊肉酱成功复原成人形就很难说了。
水管末端连接着黑暗的石头隧道。
手里的镜片倒映着隧道顶上挂满水珠的，一些类似钟乳石的沉积物。
这里完全不像是近百年内有人来过的样子。又或者，1942年汤姆里德尔来时并没刮掉那些恶心的钟乳石。
罗雯的脚踩在满地潮湿又粘鞋的苔藓上，顺便也遮掩住她的脚步声。
那条蛇怪究竟在哪，罗雯现在根本无从得知。毕竟城堡里的其他人恐怕根本不清楚1942年杀死桃金娘的是斯莱特林留下的蛇怪而非什么八眼蜘蛛，更没法给她任何有用信息。
就连罗雯也只记得电影里的几幕镜头：罗恩和大白牙洛哈特被困在落石后面，哈利一个人往前走了几步，汤姆里德尔就把蛇怪放出来了……
然后哈利拿大宝剑捅死被凤凰啄瞎眼的蛇怪，荣获格兰芬多剑圣称号。
但罗雯如今只有她的魔杖，还有一片扎手的镜子。
好吧，她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跟蛇怪肉搏。
罗雯一手反持魔杖，对准自己，随时准备对自己施膨胀咒。她的另一只手把镜片举在眼前，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镜面反射出的影像里。
假如她在看见蛇怪的倒影前先听到蛇怪爬行的动静，那就是她赢了。
膨胀咒会让罗雯在两秒钟内升到天花板上。然后她就可以闭着眼睛拖住蛇怪，等老邓头来救她们。
假如她在听到动静前就看到蛇怪的倒影……那也无所谓。现在的蛇怪没有汤姆下命令让它追杀谁，应该不会对一尊石像感兴趣吧。
至于依靠吸血鬼异常强盛的生命力硬抗蛇怪注视……罗雯根本没考虑这么干。
鬼知道蛇怪再多看一眼会不会让她直接爆炸呢。
就算不会立刻死掉，大概也只能剩下半条命。
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跟一条几十米长的毒蛇肉搏，十分愚蠢。
蛇怪带有即死效果的视线虽然相当极端，但它自己也有一个致命弱点。
《神奇动物在哪里》课本上说，蛇怪是一种由被癞蛤蟆孵化的公鸡蛋经过复杂的黑魔法转化得到的人造神奇动物。它只要听见公鸡的叫声就会立刻毙命。
罗雯猜测这是因为蛇怪的生命状态并不稳定。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别说活的公鸡，她在城堡里甚至没见过有人吃过炸鸡。
大概今天不是星期四吧。
话说回来，莱拉没得近视眼，还真是她的不幸。眼镜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蛇怪的半个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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