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斯普劳特教授的往日
诊所里，罗雯坐在桌前，正捂着手指，满脸无语的盯着迷你书的装订线。
刚才，她伸指头到书里捞斯普劳特教授，结果被后者拿魔杖戳了一下，给她手指中间扎了个小窟窿。
伤口倒是几乎瞬间就愈合。但罗雯很担心有自己的血液落在斯普劳特手里。
万一这家伙也被血液所感染，变成一个整天找血喝的吸血鬼，罗雯这趟基本上就算是全玩砸了。
“出来吧，教授。”她很恳切的忽悠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美味佳肴，以此赔罪。”
只可惜斯普劳特不是没脑子的小学生。
“先给我点水喝。”她嗓音沙哑的说。
现在罗雯必须把耳朵凑近装订线，才能听清教授在说什么。
“要多少水？”
罗雯把魔杖杖尖伸进装订线，小声哼道，“清水如泉。”
里面立刻传出教授声嘶力竭的哀嚎：“快救我出去！”
还有哗啦哗啦的海浪声。
看来水还是放得太多。
她明明已经放水了。
罗雯用手指勾出全身湿漉漉的斯普劳特，然后立刻对她施了一道全身束缚咒。
“明天记得告诉我，这洗剂味道如何。我为准备这份美味佳肴，可是费了好多功夫呢……”
她浅笑着端起熬好没多久的神智扭曲洗剂，往满脸愤恨的教授口鼻里各点了几滴紫色药水进去。
“……假如你还记得下药的人是我的话。”
直到失去知觉为止，斯普劳特都在用恨不得生吞掉罗雯的目光瞪着她。
等罗雯解开教授身上的全身束缚咒时，教授顿时软软的瘫倒在地。
她用手掐着斯普劳特教授的下巴，把教授平放在桌子上，强忍住身体想要咬开斯普劳特脖子的本能。
慢慢的，罗雯看见自己眼前有一束彩色光斑亮起。
那束光越来越粗，越来越亮，很快完全占据她的视野。
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有求必应屋，而是变作与幽灵十分相似的虚幻状态，飘在某栋很破旧的小别墅客厅里，一对英国中年夫妇身边的沙发椅上空。
这里不知道是英国的哪个地区，但窗台上布满厚实的积雪，几乎把狭小的气窗遮盖住一半，让屋里气氛沉重又压抑。
客厅里只有一张折叠式的木餐桌，外观很像麻瓜们会买来用的那种。桌腿黑漆脱落下几小片，露出里面发霉的劣质合成木料。
长沙发椅上趴着一只懒洋洋的黑猫。正当罗雯疑惑这到底是不是斯普劳特教授的记忆时，那位丈夫苦恼的坐到沙发上，开口说：
“你的女儿还是没能觉醒魔力。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几乎耗尽他的体力。
那位丈夫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黑猫，直把黑猫痛得嗷嗷叫唤。
这时，罗雯注意到有间房门敞着一条细缝。她猜那里面很可能就是年幼的斯普劳特教授。
罗雯直接从关着的房门穿了过去。果然，那里面正扒门缝往外偷看的是个棕黄色头发的瘦弱女孩。
她的外貌倒是和后来的斯普劳特教授有些神似。
“别再试了！奥理治！”外面的斯普劳特夫人突然神经质的吼道：
“你要是还敢把刀子拿近小娜娜一英尺以内，我保证第二天开始，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们母女俩！”
小娜娜……斯普劳特夫人还真会给孩子取昵称。
“但假如她真是个巫师，”斯普劳特先生闷闷的说，“那把刀子会直接熔化。”
“我不管！”妻子悍然宣布道，“就算小娜娜是个哑炮，我也要好好养她一辈子！”
“一把刀是伤不到小巫师的。”丈夫还在辩解，“他们的魔力会自发保护主人。我爸爸就是拿刀子比在我脖子上，我才成功觉醒魔力。”
“我不管！我生小娜娜受了那么多苦。你要是想杀小娜娜，除非先杀了我！”
两人越吵越激烈。这时，门外响起猫头鹰的鸣叫声，还有敲击铁罐的当啷声。
斯普劳特夫人推开门，从外面的信箱取回一封信。
“霍格……”她不可思议的读道，“是霍格沃茨！难道是娜娜的入学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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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咣当一声门响。
推开里屋门的小波莫娜很瘦弱，虽然已经有十一岁，但从外表看简直像是只有七八岁大。
不知道90年代时她怎么就胖成那样。
“小娜娜快看！”斯普劳特夫人欢快的高呼，“居然真的是你的入学通知书！”
小波莫娜满脸喜悦的接过信读着。
此时她比罗雯略微矮一点，当罗雯飘到入学通知书前，正好能看清小波莫娜的脖子上有条浅浅的刀伤割痕。
但闻不出血腥味。
周围的景象终于还是属于斯普劳特的记忆，罗雯的身影在这里反而是虚幻的，不可见的。
和冥想盆的效果很相似。
“他们肯定搞错了。”斯普劳特先生坐在原地嘟囔道，“你的女儿根本用不出魔法。”
但斯普劳特夫人只是痴痴笑着，重复同一句话：
“她不是哑炮，她不是哑炮！”
她忽然抱起小波莫娜，原地转了两圈，直把后者逗得咯咯大笑。
“娜娜不是哑炮！”斯普劳特夫人很欢喜的搂着女儿，像抱着一块好不容易才打磨成的宝贵璞石，在对她的丈夫强调：
“霍格沃茨从来不招错人！我的小娜娜不是哑炮！”
这个母亲对女儿可能永远用不出魔法这件事，终究还是在意的。
她之前只是在替女儿硬扛丈夫施加的压力。如今确定答案以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小娜娜。”
她把小女儿的脸凑到面前来，很认真的说，“你是能学会魔法的，可千万别让妈咪失望，别让那些看你笑话的亲戚得逞。你一定要帮妈咪把失掉的颜面全争回来。”
一听到魔法，小波莫娜脸上的喜悦瞬间变成恐惧。
她哭喊着不让爸爸再用刀砍自己之类的话，但这次，斯普劳特夫人竟然没再说什么。
斯普劳特先生还在撸他的猫。他一边揉，一边唠叨：
“哎，等到分院仪式举行，一切都会露馅的……哎。”
罗雯飘在一旁看得正投入，眼前的景象忽然消失。
没等她反应过来，周围的景象就变了样。
她又来到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远处树木繁茂，似乎已经到了夏末秋初。
神智扭曲洗剂转换场景的方式居然也和冥想石盆很接近。只不过罗雯记得她前世看过的电影里，老邓和哈利进入冥想盆后的身体是实际存在的，而她现在是虚幻透明的。
今天大概是开学的日子，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人声鼎沸，仿佛一座杂技团，穿黑袍戴尖顶帽的男男女女拎着猫头鹰笼子，不是你撞我，就是我撞你。
此时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比罗雯那个时候稍微新一些。罗雯像个幽灵一样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终于找到小波莫娜。
小波莫娜孤身一人拖着大行李箱，满脸都是失措和茫然。
她没带宠物笼子，也不像其他新生那样有父母送她上车。
她竭力往车门的方向挤去，正巧这时一个大胖子从旁边跑过，一膝盖就把小波莫娜的破行李箱给踢两瓣儿了。
书本，还有各种学习用品洒得满地都是。小波莫娜简直急得快要哭出来。
罗雯幻影跟小波莫娜一起抬头望向那个大胖子，却看见他肩头系着绿色的围巾。
这就对了，我们斯莱特林学生就是这样的。
很符合刻板印象。
又一只脚踩在散落的《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课本上。
小波莫娜想伸手去捡，又怕被别人撞倒，然后踩死。她呆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罗雯没想到的是，这本教材的出版年份居然这么早，早到斯普劳特上学时，一年级新生就在用这本书。
这时，小波莫娜散落在地的物品忽的全都飘起来，颤巍巍悬停在一米多高的空中。
小波莫娜回头感激的望去，发现挥动魔杖帮她捡东西的是个戴眼镜的高年级女生，头上还有顶小小的绿色巫师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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