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只因我太美
“怎么，你还没忘记那天夜里在奖品室达成交易的经过？”
罗雯变出一张手绢，用它擦拭起一楼门厅盛放绿宝石的巨大沙漏，把玻璃罩蹭得透亮。
“你别刺激他们啦。”珊度在双胞胎后面喊道，“他们的分数好不容易才回到正数。”
乔治摇摇头，从长袍兜里抽出一根黑漆漆的怪异管子。
“我们已经不在乎分数。”他说。
“玩得开心，比拿学院杯重要的多！”弗雷德补充道。
“恭喜你们，悟透了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真谛。”
罗雯笑着把手绢变回纽扣，揣进口袋里，“珀西呢？他对你们的新见解持什么态度？”
“珀西听过之后想对我们施恶咒。”乔治用悲惨的语气说。
“后来我威胁他，说他只要敢施咒，我们就找麦格教授告状，让教授扣格兰芬多的分数，于是……”弗雷德咧着嘴说，“他就回寝室撞窗户。”
“后来他是不是还从塔楼摔下去，受了重伤？”罗雯突然想起之前给三年级学生上课的经历。
“你怎么知道？”弗雷德惊讶的说，“这秘密我们本来打算自己留着享受的！”
“废话少说。”乔治又从兜里掏出一面带把手的白色梳妆镜，很郑重的双手捧着，交给罗雯：
“感谢你选择与乔治先生合作。这面反射镜是给你的报酬。”
罗雯听见莱拉在远处纠正道：“是怨灵镜。”
“没错啊，但它已经不会放怨灵出来吓唬人了。”
乔治回过头跟莱拉反驳一句，然后，韦斯莱兄弟就要欢快的跑走。
“等等？”罗雯问，“你还没拿我的产品呢。”
“莱拉早就跟我们说过了。”弗雷德冲她扮着鬼脸：“那玩意叫什么来着，自动拉屎机？”
“是自走粪弹排放机。”罗雯拿出她组装的魔文腿玻璃罐组合体，“但你的描述……也不算错。”
“拜托，我们现在有更好的恶作剧产品，已经用不上你的拉屎机。”
乔治走过来，向罗雯扬起手里的黑管子，那看起来像一截下水道排水管。
“你拽一下这根管子。”
罗雯满头雾水的照做。她辨认出管子外壳上貌似刻有许多层复杂的魔文图案，但看不出具体起什么作用。
“好。”乔治抓着排水管另一头，就往前走。
管子立刻就被他抻长了。
五英尺，二十英尺，五十英尺，一百英尺……
还挺软乎，越抻越长。
乔治拽着管子一直从积分沙漏底下走到礼堂尽头，又绕个圈回到沙漏底下。
周围路过礼堂来吃晚饭的小巫师聚集起一大群来，都在看乔治卷起排水管呼哧带喘的走来走去。
“就是这样。”乔治艰难的喘着气。他满头流汗，像个刚通完下水道的管道工。
“只要把粪弹填进管子一端，就能瞬间让它在另一端排出来。”弗雷德边解释边驱赶周围的高年级学生：“你们快走，不然会招来费尔奇的。”
周围学生也感觉没啥意思，慢慢都去礼堂吃饭了。
“确实很神奇。”珊度打了个哈欠：“但你不能把它缩短再卷起来么？”
“邓布利多……没教我们……怎么……缩短。”乔治哼道。
弗雷德还在一边背着手看热闹，直到乔治把那堆管子全撂在他兄弟脚上。
“搭把手。”乔治哼道，“抬回去。”
两人扛起几十米长的粗水管就要上楼梯。
“邓布利多教授帮你们做的？”罗雯又问。
“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我们要玩粪弹的，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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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说话的功夫，差点被拖着的水管绊倒在地：
“当时他可高兴了，还现场帮我们造出一根魔法管子。至于拉屎机器和反射镜，祝它们在你那儿一切顺利。”
兄弟俩拖着水管走上活动楼梯，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只剩大半截黑管子还拖在走廊里。
吃完晚餐之后，罗雯三人回到寝室。
莱拉原本最喜欢吃培根和熏肉。但今天她啃了两个炸鸡腿之后就开始吃沙拉，谁也说不清她是怎么突然吃腻肉食的。
锁上门之后，罗雯先是取出那面“坏掉”的怨灵镜，扔给莱拉。
“你研究镜子。”她懒散的说。
“你手里攥着什么？”珊度一路跟着罗雯，趴在她肩头好奇的瞅着。
罗雯伸开手，手心里是两片草莓叶子。
“吃剩的水果。”她说，“我想试试能否获得再也吃不完的草莓。”
罗雯对草莓蒂施了修复咒。
白烟散去之后，草莓叶子确实重新长出果肉，但那肉质呈现病态的蜡黄色，几乎像一坨肿瘤。
莱拉坐在床上，捧起梳妆镜，对它轻声唱歌般念着咒语。
也许她打算把镜子中的怨灵召唤出来，但一直没成功。
罗雯对着草莓仔细端详许久，又用切割咒把果肉切成薄片，再对薄片施放大咒。
现在，所有人都能看清草莓片的切面上布满带网纹的圆形伤疤，伤疤边界处还有不规则的空洞，密密麻麻的十分恶心。
罗雯认为，自己用修复咒造出的是种接近动物体内增生的恶性纤维组织的东西，已经不属于常规意义上的果肉。
“呕……”
珊度被草莓片弄得直恶心，把刚咽下去的东西吐了一地。
“清理一新。”罗雯又对地上的呕吐物施清洁咒。
“正如米兰达戈沙克在《标准咒语：初级》中提到的那样，修复咒不适合对有生命物体使用。看来在巫师的世界里，草莓同样属于有生命物体。”她总结道。
“所以呢？”珊度别过脑袋，尽量不去看草莓片。
“改天我去找庞弗雷女士学愈合咒。”罗雯用杖尖点点剩下的草莓，被点过的地方立刻燃起火焰。
那堆像肿瘤的果肉很快就全部烧尽，连一点灰都没留下。
“假如我尝试治愈一颗被吃得只剩叶的残疾草莓，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完整的。”
罗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把“残疾的”和“草莓”两个词连在一起说出口。
假如她没疯的话，那创造整个巫师世界的人一定是个疯子。
天才都是疯子。
“韦斯莱兄弟送给你的怨灵镜确实是坏的。”
莱拉起身把梳妆镜交给罗雯，“正常情况下，每次唱完一首歌，镜中都会钻出幽灵，把歌词用最刺耳的唱法重唱一遍。”
“假如没坏的话，双胞胎一定会把镜子留着整蛊别人。”罗雯有些无奈的说，“幸好，我只对它附带的镜像咒感兴趣。”
她一手捏着魔杖，一手举着梳妆镜，正准备再次对镜片施法检验时，忽然愣住了。
罗雯久久都没有动。
她持魔杖的手慢慢放下去，收起魔杖，转而对着镜子，轻轻抚摸起自己的脸，双眼牢牢盯着镜面，就好像她的灵魂被抽走了一般。
“怎么了？”莱拉警惕的过来摇摇她的肩膀，“当心镜子里藏有黑魔法，因为它本来就是黑魔法产品。”
罗雯摇摇头，神色很复杂。
“我……”
她轻轻开口，声音轻柔得奇异，其中还夹杂有遗憾和确幸的意味。
“……我……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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