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家都不正经
“辰星。”
“咋啦？”
“想试试我的神剑是否锋利吗？”玄卿面无表情地瞥了辰星神君一眼。
“道友的意思是想要用魅魔祭剑吗？这是不是有点可惜啊？”辰星上尊咂吧着嘴，一脸回味的样子。
“其实魅魔的滋味挺不错的。”
“你想要它们变什么，它们就能变成什么。真不知道是哪位道友创造的生灵，属实考验道心，可把我难坏了，都不知道选哪个更好。”
锵！
随着一道剑光闪过，一颗硕大的头颅飞起。
“好剑！”
翻飞的头颅发出赞叹之声。
与脑袋分家的身躯在原地给玄卿鼓掌。
鲜血一滴未落，辰星上尊脖子上的断面处是一汪涌动的清泉，甚至能在其中看到许多欢快的小鱼正在吐泡泡。
噗通~
一条小鱼跃出水面跳了出来，化作了一颗新的头颅。
辰星上尊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脑袋，而后挥袖把刚才飞起的头颅召回。
他将自己的旧头颅端在手里，眯眼笑道：“都说了，欲之大道的美妙不是谁都能体会的。”
“喂喂喂！你这个家伙，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辰星上尊一边不紧不慢地将怒目圆睁，骂骂咧咧的旧头颅塞入了袖中，一边向众人致歉：
“叨扰大家了。”
太阳上尊等人颇为遗憾地收回目光。
没打起来，真可惜。
景曜紫炁上尊甚至腹诽一声：“不打架，你撩拨他干什么？闲的。”
坐在玄卿对面的太白上尊面带思索之色，这两位道友放水放得也太多了，看不出成色啊。
帮助辰星上尊完成“分头行动”这个成就之后，玄卿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
“你刚才问魅魔出自哪位道友的手笔，我可以确切地答复你——罗睺道友。”
“……是他啊~”
辰星上尊沉默一会儿后开口，他略微低头，面带纠结地说道：“似乎有点难办。”
身形一闪，辰星上尊再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欸？我好像错过了什么？”辰星上尊刚刚坐下，代表【木曜岁星】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尊身影。
岁星上尊面容俊朗，髯若刀裁，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万千玄机。
他环视四周，目光在【隐曜罗睺】、【虚曜月孛】、【土曜镇星】与【火曜荧惑】四个空缺的位置上来回看看，而后仰头看向天穹中的月孛星。
“虚曜道友恐怕来不了了吧？”
【月曜太阴】的座位上，望舒有些意外地看了岁星上尊一眼，“的确如此。”
“你们都知道，虚曜道友与我们有点不一样，他……极具冒险精神。”望舒斟酌着字句，挑了一个合适的词。
闻得此言，在座的一众“钓鱼佬”沉默良久。
最终，还是玄卿轻叹一声：“他又踩到大坑，爬不出来了？”
“那倒不是。”望舒轻轻摇头。
众神松了一口气。
“他死了。”
“……”
望舒嘴角翘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她继续道：“虚曜道友临终前说，自己碰上了一些难缠的东西，被污染得很严重，所以他想通过死一次清除掉自身的负面影响。”
“事发突然，所以赶不上这次会议了。”
望舒说罢，太微垣中立刻便有几道目光交汇。
玄卿的眼神中透着问询之意：“你们谁挖的坑？”
“这次不是我。”
“我不坑自己人。”
“这么蠢的鱼谁爱钓谁钓。”
“还是想想怎么把他捞回来吧。”
“我是不会说话的蘑菇。”
？？？
刷刷刷，玄卿等人纷纷怒视最后破坏阵形的家伙。
土曜镇星上尊刚来，就被诸神行注目礼，他竟也不慌不忙，依旧以眼神传达自己的意志：
“我是不会说话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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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大眼瞪小眼。
“上次开会他是什么来着，聒噪的青竹？”
“上上次是直言不讳的土块。”太阳上尊捏了捏眉心，对当时的记忆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
“再上次，他说自己是回响的山谷，然后就一直重复咱们说的话。”玄卿神情古怪地看着镇星上尊，对于这位道友的跟脚他是有所猜测的。
但每次见到如此清新脱俗的画风，还是让玄卿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莫非后世传言出了偏差，五庄观的‘庄’不是庄重的‘庄’，而是装扮的‘装’？”
玄卿暗忖，这算不算行为艺术第一神？
倒是金曜太白上尊对此十分认可，他点头赞许道：“入一切相，破一切相，方得大自在。想来土曜道友这是参透了大道真意。”
不论大家如何看镇星上尊，他都镇定如故，全心全意扮演着一颗蘑菇，连带自己身后的云气都发生变化，成了一个巨大的蘑菇形象。
望舒高坐上首，将两侧之人的神态尽收眼底，“除了隐曜、虚曜因故缺席，火曜道友这次也来不了了，会议结束后我会留一份会议纪要给他们。”
望舒轻击右手边的玉磬，“那么现在，本届太微垣大会第九百七十二次会议正式开始。”
话音落，群星闪烁，诸神瞩目。
银白色的月华在虚空流转，一个个蕴含无穷伟力的先天道文随之出现。
“《坚持贯彻互帮互助精神，继续深入探索洪荒天地》”
望舒公布了此次会议的议题，这是玄卿主持首届太微垣大会时留下的风格，此后大家一直沿用着。
类似的议题其实也出现过很多次。
洪荒之大难以想象，一花一叶之间蕴藏天地，一沙一石之内包罗寰宇。
在这个开天的第一纪元，诸神时代，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去探索、去尝试、去相遇……
当初太微垣十一神能凑在一块，一是因为玄卿发起了个群聊；二是大家觉得有这样一个交流平台，确实比自己一个人探索洪荒更方便，也有更有趣。
望舒双手交叉置于桌面，看向众人的眼神中隐隐带着几分期待：“诸位道友都说说近来有什么大发现吧。”
“我先说吧。”太阳上尊伸出右手在桌案上拂过，滚滚云雾翻起，忽而一缕清风吹过，云层如画，向两侧展开，一幅景象也随之显现。
巍巍群山，云海苍茫，一条赤红色巨蛇蜿蜒于万古青绿之中。祂宛如横卧于天地间的脉络，带着岁月的涟漪，向深山之中隐去。
太阳上尊缓缓开口：“钟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其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息为风。”
“这位道友似乎司掌着时间的伟力，不太好交流。我尝试沟通了两次，然后祂就带着钟山一起跑了，现在不知去向。”
“跑了？”众人面面相觑，大概猜到太阳上尊是怎么与钟山之神进行沟通的了。
连对方的形象、能力特点、所涉及的大道都一清二楚，这俩要是没打一架谁信呢。
“近期你们有谁去过归墟？”辰星上尊顺势接过话茬，他朝玄卿眨了眨眼。
玄卿脸一黑，没完了是吧。
果然，辰星上尊接着道：“最近归墟外围有很多魅魔，或者说有很多种类的魔盘踞，千奇百怪的，也不知道隐曜道友创造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你打算拉上我去趟浑水是吧？”
辰星没否认这点，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但是，魅魔的滋味真不错。若非估摸着它们进不了太微垣，我就给你带来了。”
玄卿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
辰星上尊面带微笑：“不客气。”
他看向其他几人，给大家分别发了一份坐标。
“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去研究一下。”
“我们也谢谢你！”众人转瞬就把坐标从记忆中删了。
辰星深表忧伤。
景曜对其遭遇表示同情，他安慰道：“你个天打雷劈的，还是自己去面对罗睺道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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