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局与菲利克斯.浮士德
“不是对潜意识的干涉吗？”
罗恩呢喃自语，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如果敌人并非利用灵能力量，对自己的潜意识进行了干扰。
那么，如今的情况就只剩下了一种解释——干涉现实！
皇后区65号地铁站并不小，至少对于维尔神父的宅邸来说是这样。
能够干涉如此大区域的现实，则意味着极其强横的灵能力量。
至少，远超之前的狂风邪神帕祖祖（未完全降临版）。
“事情有点麻烦了......”
罗恩身上涌动起淡淡的金辉。
这是帝皇的赐福，也是信仰的赞歌。
在全新灵能的加持之下，未知敌人布下的灵能场域开始出现波动，空气之中出现了一圈圈扭曲的波纹。
“身披坚甲，内外皆钢。烛炬帝志，洞灭魍魉！”
罗恩开始吟诵，面容坚毅。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身周淡金色光辉愈发明亮，灵能场域的波动也开始剧烈起来。
随着一圈又一圈波纹的扩散，来时的路开始显现。
“站起来，不许哭！”
罗恩来到艾米莉身前，沉声开口。
这个小记者显然已经吓傻了，她只是呆愣地看着身前那冒着淡淡金光的人影，泪流满面，久久无言。
“顺着台阶上去，如果遇到了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盘问，你就说，你是罗恩的人，他们会放你离开的。”
罗恩无奈摇摇头，一把将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美女拉起，目送她跌跌撞撞向着地铁站外跑去。
突然。
艾米莉顿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眼神之中充满了深切的关怀：“那你呢，你不上去吗？”
罗恩摇摇头，温和回答：“我的猎犬还在下边，我得把他找回来。”
艾米莉再次愣住了：“你说，他？”
罗恩点头表示肯定，旋即头也不回朝着深处走去。
艾米莉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那远去的钢铁背影，只感觉自己心跳莫名加快，脑海里产生了追随那人而去的想法。
可最终，这想法还是没能抵得过对死亡的恐惧。
她咬了咬牙，顺着台阶上去了。
另一边。
罗恩一路向内而行，数着墙上的阿拉伯数字。
一号站台。
二号站台。
四号站台......
“？”
罗恩看着眼前的数字4，陷入了沉思。
俺寻思，这不符合科学......
自己的灵能应该会对这种灵能构建的场域造成破坏，先前对付帕祖祖的时候，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而且，就在几分钟前，通往现实世界的门户也被打开了。
自己到底漏掉了什么线索？
罗恩环视着周围的场景，心中沉思。
与此同时。
在某些隐蔽的角落，鲜血再次渗出，并不断朝着罗恩蔓延。
“真烦。”
罗恩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无奈摇头。
可当他举起爆弹枪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或许，三号站台的位置并非是固定的。
而是......
移动的！
罗恩凝望那些不断涌出的鲜血，面露沉思。
最开始，鲜血是从4号站台的数字上出现。
在挨了一枪之后，便消停了许久。
现在，自己的位置是五号站台。
那么这就说明了一点，血液是灵能场域的一部分，且在不断地移动。
罗恩收回灵能，放下爆弹枪，任由鲜血向着自己奔涌。
他无比相信自己的直觉，三百年血与火间，这救了他无数次。
随着血液包裹，罗恩感觉到了失重感。
这感觉，让他回忆起战舰脱离亚空间时的感受。
不太一样，但性质上无二。
“罗恩？救命！救命！”
欣喜若狂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
罗恩睁开眼，机警地环顾四周。
墙壁上写着硕大的阿拉伯数字3，是正常印刷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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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前，康斯坦丁则在和一群冒着黑雾的怨灵拉锯。
他不断丢出各类魔法，试图阻止这些诡异的家伙靠近自己。
“呵，真狼狈啊，康斯坦丁先生。”
罗恩不急不慢地端起了爆弹枪，向前走去。
康斯坦丁一边呼喊着各类咒语，一边扭过头来，委屈巴巴：“你还在说风凉话，我可是替你办事才被那个家伙盯上的？”
“那个家伙？”
罗恩朝前开了一枪，爆弹落在滚滚黑雾之中。
顿时，爆炸的冲击波就将成片的怪物撕扯得粉碎。
“哇哦，真帅。他叫菲利克斯.浮士德，很厉害的黑魔法师，”
紧接着，康斯坦丁发出由衷的赞叹，“你这大家伙真好用，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把玩玩？”
罗恩瞥了他一眼，继续开火压制着敌人：
“你用不了，它的后坐力会将你的小胳膊整个撕下来。”
康斯坦丁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很不满意地承认了这一点。
在爆弹枪的火力压制下，黑雾状的怪物很快便死去大半。
而剩下的那些，或许是因为数量变少的缘故，身周散发的黑雾也开始变得稀薄起来。
“杀了我.......杀了我！”
罗恩忽然听见了这样的呼喊，在他的正前方。
“你听见了吗？”
罗恩收起了爆弹枪，向身边询问。
康斯坦丁也面色严肃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再念诵咒语：“我听见了。”
罗恩看向那些黑雾围绕的怪物，隐藏在黑雾之下的，是一具具人类的灵体。
“杀了我，求求伱，杀了我吧。”
这些灵体呼喊着，不断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听着这样的话语，罗恩忽然想起了那些被放置在无畏之中的战友，心情有些沉重。
“我的兄弟，冷，好冷，我真的好想，好想再一次，见到巴尔的天空，哪怕是仅仅一秒钟......”
那生前死战，死后仍为了帝国效力的兄弟，在迎来真正的死亡之前如是说。
看着身前痛苦哀嚎的灵体，罗恩不忍地举起了爆弹枪。
“嘿！等等！”
康斯坦丁大喊。
但罗恩并没有停手，而是果决地扣下了扳机。
这些灵体已经没救了，他和康斯坦丁都知道这一点。
所以，在最后一個灵体被打散之后，一向话多又放荡的渣康，竟陷入了罕见的沉默之中。
“我们没能力救他们，这不是你的错。”
罗恩也罕见地劝解。
像是在安慰着康斯坦丁，也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你说，如果我足够强大，会不会有希望救回他们......起码，救回他们的灵魂？”
康斯坦丁很低落，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久久不语。
罗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想告诉对方这样的冰冷现实：
强大不是活下去的理由，运气才是。
“嘿，罗恩，”
康斯坦丁说，“我想信仰帝皇了，你的力量就是祂赐予的，对吧？”
又是这个问题，帝皇是什么后悔药吗，这么好吃？
罗恩无奈摇了摇头，再次解释道：“我们从来都不是为了力量才忠诚地信仰祂。忠诚，本身就是一种奖赏。而且，凭你的性子，如果想要欺诈帝皇，我会第一个宰了你。”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没再提这事。
一时之间，各怀心思的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陡然！
站台上浮现出一道身影。
这是个年岁苍老的老人，浑身裹在黑袍之中，像是教会典籍里描述的邪恶法师。
罗恩投来目光，他惊诧地发现，这人同样是灵体模样，但面庞远比先前的凡人灵魂要清晰。
“啧啧，新的魔法果然还不是很成熟，按照我的预测，应该会对你造成一些困扰的。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地狱裂痕即将打开。女士们，先生们，”
老人砸吧砸吧嘴，逻辑清晰地开口，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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