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终曲
【狰狞的血与火，带不走帝国的荣耀。】
【异形已扫清，世界修正指数0.000000010%】
【热熔手雷制造许可已开放。】
颂歌响起了，唱诗声靡靡。
罗恩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中，虔诚地对帝皇祈祷。
心中的负面情绪被抹去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信仰变得更加纯净。
康斯坦丁看着身周涌现金色光辉的罗恩，心中浮现出几分羡慕。
他承认，自己的信念有点动摇了。
作为驱魔人与魔法师，他向来不信任任何神明。
通过欺诈与骗术，他与数之不尽的存在签订了合同。
但最后，他能够依靠的，始终也只有自己。
虔诚的信仰啊，这是多么神圣的东西，却又叫人厌恶。
颂歌很快停息了，罗恩睁开双眼，对上康斯坦丁复杂的目光。
“在想什么？”
罗恩面色平静。
“在考虑要不要信仰帝皇，感觉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康斯坦丁耸了耸肩膀，佯装无所谓地开口。
罗恩追问：“为了力量？”
康斯坦丁神色再度复杂起来，他摇了摇头，回答：“为了心中的安宁。”
罗恩并没有相信这句话，哪怕它听起来很情真意切。
谁知道康斯坦丁是不是满嘴跑火车呢？
“先上去吧，我不希望以后有一天我需要拧下你的脑袋，所以，信仰的事以后再说。”
罗恩转移了话题，康斯坦丁也知道自己的性子，识趣地没再反驳。
两人顺着台阶拾级而上，来到地铁站外。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驱散了晚秋的寒凉。
周围已经布置起了更大范围的警戒线，执法人员也从nypd的警员，变成了全副武装的神盾局特工。
“又是这些讨厌的家伙。”
康斯坦丁嘴里嘟嘟囔囔。
显然，曾经他也饱受被神盾局监视跟踪的困扰。
罗恩拉开动力甲的面罩，向着街角微微侧目。
情况不太对。
这些神盾局的干员们绝大部分都是生面孔，可以断定，他们全都不是科尔森那条线的。
“九头蛇吗？”
罗恩结合目前神盾局的情况，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他偏过头，对着身边的康斯坦丁低声开口：“一会注意点神盾局的家伙们。”
“你发现了什么？”
康斯坦丁身体先是一绷，但很快便放松下来，神态自若反问。
罗恩像是闲聊一样，笑着回答：“不确定，但我没看见科尔森那个跟屁虫，这本身就不正常。”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而且，在找你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纽约日报的小记者，脸蛋和身材都不错。她先上来了，但现在，她显然不在现场。”
康斯坦丁点点头：“大吗？”
罗恩下意识回答：“挺大的。”
康斯坦丁向身旁瞥了一眼，附和道：“那确实是个美人。”
两人交谈间，一名穿着玄色作战服的神盾局特工迎了上来。
“你好。”
特工面庞隐藏在特种面罩后边，只露出眼睛。
罗恩点点头，笑意盎然地举起了爆弹枪：“你好，接下来的台词是不是......九头蛇向你问好？”
特工并没有感到恐惧，而是声调沉稳地回答：“不，我们直属于弗瑞局长，奉命为您提供协助。局长在车里等您。”
罗恩收起了枪，尼克.弗瑞倒还算是值得信任，算是全心全意为人类奉献的那一批人。
只不过，这狗东西坏心眼多得很，和他打交道要小心一些。
“让尼克.弗瑞来见我。”
罗恩并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双手抱胸，站在原地。
特工无奈点头，向着街角停靠的黑色轿车走去了。
没一会。
尼克.弗瑞就来到了罗恩身前，他穿着一袭黑西装，衬得整個人更黑了几分，那光光的脑袋，就像是大号的黑卤蛋。
“真是久闻不如一见，你比我想象中要年轻，罗恩先生。”
尼克.弗瑞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身为局长的面子，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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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歪了歪脑袋，他可不相信对面这一肚子坏水的黑卤蛋的鬼话。
按照这家伙的尿性，神盾局中关于自己的资料，估计早已经堆得跟小山一样高了。
“所以，是什么请动了大名鼎鼎的尼克.弗瑞？”
罗恩问。
尼克.弗瑞显然有些无奈，他扯了扯自己左眼的眼罩，低声开口：
“这还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
老大，这可是皇后区的中心地段，到处是监控摄像头。
你当着nypd警员的面穿上战甲，一脚踢碎了地铁闸门。
紧接着，地下就一直传来爆炸声和闷闷的震动。
耶稣在上，你到底在下边干什么？
我那该死的座机都要被高层们打爆了。”
罗恩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开口：
“来自地狱的异形正尝试来到这个世界，如果我不去，被毁灭的就是整个皇后区。”
“这么说，我还得替所有皇后区的民众们谢谢你？”尼克.弗瑞没好气开口。
听见这话，罗恩神色严肃起来，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黑卤蛋：“我不需要你们的感谢，也不在乎在清除异形的过程中，会有多少牺牲。为了帝皇，所有的异端和异形，都必须被消灭。”
尼克.弗瑞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反而是投来了赞同的眼光。
似乎，他对于牺牲方面的看法，与罗恩完全一致。
“我的意思是，以后如果伱有大动作，可以通知我们一声。”尼克.弗瑞语气柔和下来，“没有监视的意思，只是方便替你善后。”
罗恩没有答应下来，只是含糊其辞回答：“如果来得及的话，我会给科尔森打电话的。”
“好，我回去会提高科尔森的级别。另外，谢谢你的装备。”
尼克.弗瑞显然不指望自己的话能有什么大用，他只是友好笑笑，露出一排白牙，转身离去了。
“你的面子真大。”康斯坦丁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真心实意地感慨。
随着黑色轿车的驶离，神盾局的封锁布控也结束了。
罗恩脱下了动力甲，将其和爆弹枪一起，塞回大密码箱里。
经历了这一场战斗之后，他感到了一些疲惫。
不是心灵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毕竟，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两心三肺的超人。
“嘿，”
耳边传来清脆的女声，偏过头去，艾米莉正坐在街角处的救护车上。
“谢谢你。”
兴许是崴到了脚，艾米莉踉跄着走上前来，姣好身材在阳光下很美。
罗恩并没有在意这感谢，他点了点头，算是当做回应。
“你有见到我的同事们吗，一个高个子和一个小胖子。”艾米莉表达了谢意之后，声音希冀地追问。
罗恩摇头，灵能场域的冲击对于凡人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那两个纽约日报的记者早就死了，在他们被包裹进鲜血的那一刻。
艾米莉眼神顿时暗淡下来，捏着衣角无声抽泣：“都怪我，我就不应该为了新闻，拉着他们偷偷进入这地铁隧道.......”
“这不是你的错。”罗恩投来目光，他已见过无数次这种场景，“错的是异端和异形，错的是背叛者。”
“可我不想他们死......”艾米莉听见安慰，却嚎啕大哭起来，她那如黄鹂鸟般清脆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不要哭。”
罗恩将手搭在了眼前小记者的肩膀上，“懊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只有战斗，只有扫清所有的异端和异形，才能避免这些事的发生。”
艾米莉强忍着心中的愧疚与哀伤，颤抖着啜泣：“可是我又弱又胆小，要不是他们保护我，最先死的应该是我！”
“所以，强大起来，为了死去的和没有死去的，强大起来！如果你想赎罪，可以来找我。”
罗恩没有再继续安慰，只是喊上康斯坦丁，转身离开。
“我该怎么找你！”
艾米莉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那迎接阳光走去的背影，放声大喊。
罗恩没有回头，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
“纽斯尔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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