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存在的第五层
马克西姆疯人院地处伦敦郊外，落成于1890年，曾经是整个英格兰半岛最大的精神病院。
但现在，经过百余年的风霜，它已不具往日荣光，沦为了一处知名的灵异景点。
当罗恩、扎坦娜与主教一行来到这里，已是日暮时分。
夕阳的余晖偶尔穿透密集的树冠，斑驳地洒在斑驳的院墙上，映照着这座疯人院愈发阴森。
行至正门前，生了锈的大铁门吱嘎作响，仿佛是久违的访客惊扰了这里某些存在的沉眠。
几个灵异爱好者在附近露营，他们的帐篷里亮起昏黄的光。
维尔神父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队伍中，作为一名普通偏僻教堂的神父，他太弱了，还不够格参加这级别的行动。
“在我主给出的启示中，这里就是一切的根源。”
主教神色虔诚。
罗恩却并不理会他这一套，虽然，他知道预言术确实存在，但他并不相信教廷口中‘主’的存在。
事实上，在美漫宇宙里，全知全能的神是真实的。
祂们的强大，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想象。
时间，空间，维度，乃至一切，都是祂们手中的玩物。
这类存在根本不会专门降下启示，因为没有必要。
对于祂们来说，想要做某件事情，就只是一个念头罢了。
所以，教廷口中的耶稣和上帝的面孔逐渐清晰了。
一，‘上帝’并非是全知全能的，只是一个强大一点的非法灵能者。
二，他需要被清除。
随着一行人推开尘封的大门，步入这座拥有着悠久历史的疯人院，一股难以名状的霉味和陈旧气味便扑面而来。
这气味里，混合着某种不易察觉的苦涩，那是药物与绝望交织的味道。
顺着长廊，众人一路往里走。
马克西姆疯人院并不大，在老旧图纸的指引下，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回旋楼梯处。
顺着台阶拾级而上，五楼已近在眼前。
写着5的牌匾下，防火门紧闭着，在门的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配上这疯人院的名头，以及周遭漆黑的环境，莫名让人感到些许恐惧。
“门后有东西。”
扎坦娜皱了皱眉头说。
这位神秘侧的魔法师，感知显然远超常人的敏锐。
康斯坦丁.....罗恩也察觉到门后传来的微弱灵能波动，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波动中蕴含的气息并不显得邪恶，反倒是有几分熟悉的味道。
难道说，自己的猜测错了？
莫非，‘主’确实给出了启示，康斯坦丁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不，不对。
这和康斯坦丁的性格不符，他虽然又渣又贱，但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所以，原因还是出在那位‘主’的身上。
如果有机会，可以去调查一下此事......
罗恩一边穿戴好动力甲，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
另一头。
迫不及待的主教已经拉开了防火门，用蛮力的方式，也不知道这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是哪来这么大力气。
“怎么会是这样？”
主教看着门后的场景，发出一声惊呼。
他对了对手中的地图，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久久不愿相信。
罗恩抬眼望去，门后的景象很正常，疯人院该有的元素里边都有，手术台啦，拘束衣啦什么的。
但不正常的是，这景象他们已经见过一次了，在四楼。
而随着门的开启，写有5层的数字也出现了变动。
4！
主教不信邪地往里走，但最终，他不得不承认，在他拉开五楼的防火门之后，他们又再次回到了四层之中。
就好像，五层根本不存在一样。
又是这样，真烦人......罗恩想起了在皇后区地铁隧道之中的经历，他开始对美漫世界烂大街的灵能场域感到了厌烦。
身上亮起淡金色辉光，罗恩带头向上走去。
很轻易的，淡金色灵能便将整個空间的完整性破坏了。
马克西姆疯人院的第五层，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您是怎么做到的”
主教眼神中露出艳羡，低声询问。
罗恩歪了歪脑袋，不解的问：“只是灵能的简单运用阿，你们都不会吗？”
“您的魔法真是强大，连这种空间领域都能破解。”主教一知半解地拍着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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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愣了愣，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先前忽视的盲点。
对于这个世界的灵能者来说，破解场域似乎很难做到。
就像是在地铁站台时，构筑场域的灵能力量并不强大，但强如康斯坦丁，却会被困在其中，只能通过魔法简单地向外界传递讯息。
而且，先前的德古拉分明具有死亡女士都无法奈何的不死性。
但自己的灵能，却能够消磨掉他不死都是权柄。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自己的灵能力量与这个世界的魔法，有着某种本质上的区别......
罗恩一边在心里思索着，一边推开了防火门。
门后很空荡，是条直直的长廊。
在两侧的墙壁上，遍布着各种深绿色的霉菌。
这些微生物像是血管一样爬满了墙壁，让其愈发斑驳。
随着众人的步入，这些霉菌开始有规律的膨胀收缩，像是真正的血管一样。
“装神弄鬼。”
罗恩抬手就是一枪。
爆弹的火光在长廊之中亮起，高温和爆炸，瞬间让这些诡异的霉菌安静下来。
主教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慌张，他摸了摸怀中的古籍，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事情不太对。”
扎坦娜突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还没等罗恩反应，教会队伍里的一名神父就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扑通。
惨叫只持续了半秒，一具无头的尸体就倒在了地上。
扑通。
扑通。
扑通。
当第一个受害者出现，教会的神职人员们便像是割草一样，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哪怕是最强的主教也没能幸免。
五层之中，只剩罗恩和扎坦娜仍在站立。
什么鬼东西......
罗恩努力感知着周围的态势，但Sabbat头盔里什么都没有，灵能力量也找不到任何敌人。
突然。
一阵诡异的波动从侧面传来。
罗恩猛然低下头，在注射了中级基因改良药剂之后，他的速度远超想象的快。
唰。
头顶传来诡异的破空声。
罗恩反手抽出链锯剑，转身就是劈砍。
夹带着淡金色灵能的大剑狠狠切割而过，空气里迸发出令人牙酸的切割声。
紧接着，半截尸体便倒在了地上。
那是穿着盔甲的无头躯干，在其左胸的侧，挂着淡蓝色天使竖琴的徽章。
罗恩的历史学得不太好，他认不出这个到底是什么国家的徽记。
但有一点可以知道，这肯定不是现代的玩意。
刷刷刷。
破空声再次响起了。
罗恩凭借惊人的战斗技艺，在看不到的敌人之间穿梭，链锯剑每一次划过，都会斩落一大段身着盔甲的躯干。
“好强......”
扎坦娜喃喃自语，神色之中露出了些许震撼。
但没等这震撼持续多久，她便发出了一声尖叫，双手茫然地摸向自己的脑袋。
扑通。
随着沉闷的倒地声，这儿还站着的，就只剩下罗恩一人。
他在看不见的刀光之间穿梭，清除一个又一个没有头颅的盔甲骑士。
但似乎，这些怪物是杀不完的。
他们源源不断，他们多如海沙。
“到底漏了什么？难道，这里还有一层空间？而这些怪物，就能够自由在两层空间中穿梭？那么，他们穿梭的媒介到底是什么......”
罗恩开始思考。
不存在的五层，灵能场域，血管一样蠕动着的霉菌.......
是了!
霉菌。
墙壁上的霉迹事实上只是霉菌的一部分，作为丝状真菌，其事实上早就遍布在整个空间之中。
而那些被夺去头颅的人，大概率也没有死，只是他们的脑袋来到了更深一层的空间里。
如果猜测得没错，康斯坦丁应该也在其中。
所以......
罗恩周身冒起淡金色光辉，动力甲的核心猛然给力，他像是炮弹出膛一样，撞入了走廊两侧的墙壁里。
空荡荡的长廊中，只剩下简短的声音回响：
“康斯坦丁，乖狗狗，老爹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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