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离开
最先发现海军军舰到来的，不是鱼人冒险团任何一人，也不是被救的普通人们，而是一直罚站的天龙人。从被逮到开始，全身肌肉都不由自我意志控制的恐惧笼罩着他，向来操控别人生杀大权的他头一次尝到生不由己的滋味。
所以，当看到军舰模糊的虚影时，他久违的收起对海军的轻视。只要他们能将自己安然救走，今后遇见海军我都可以对他们微笑，当然，能抓住这些该死的贱民就更好了。
就在天龙人浮想联翩之际，艺月已经站在船头，看着二十多艘军舰冲过来，艺月看着为首的卡普，‘他身上的气息更强了些，沃尔德要挨揍。’
一旁的雷德菲尔德已经翘起嘴角，似乎想到沃尔德挨打的模样，两人没有提醒，只是挨两拳而已，并不致死。
双方在间隔五百米之际便停下，迫使海军停下的原因，就是顶在天龙人脑袋鱼缸上的大口径手枪。
看着比自己眼珠子还大的枪口，脸色僵硬的天龙人脑门冷汗都下来，若是能开口，他都快叫喊出声，也就是被迫夹得紧，否则还没打起来，场面已经有味道。
“哈哈哈！葛第安你这混球，真是做了好大一桩事啊。”对面，卡普的大笑穿透力十足，一如战国猜想的那样，天龙人完好无损，身上连灰都没有。
“喂！卡普！”沃尔德急不可耐，朝对面大喊，“天龙人就在这里，想救回他，你俩就和我们打一场吧！让那冰块小鬼弄出场地来！再派个医生过来！”
听见沃尔德的呼喊，尚未年老，风韵犹存的鹤对战国说道，“看样子葛第安不会对世界贵族做什么，沃尔德的要求估计是他个人提出，葛第安不会不同意。”
战国点头，对一旁随行的黑衣人说道，“以防葛第安对世界贵族做手脚，你们带的医生也要随行。”黑衣人自无不可，这场合天龙人一定没事，否则他早就被杀。
交代完事情，战国卸下披风，松松领带，朝库赞示意。
得到指示的库赞点头，踏着月步朝对峙中心飞去。
不出片刻，库赞化作人形白色寒冰，冒着寒气朝大海落下。
“ICEAGE（冰河时代）！”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逐渐冻结的海面，喀喀喀咔咔咔！
沉闷的响声在大海回荡，在众人注视中，一块方圆上百米的冰面逐渐形成。
“真是方便的能力啊，那时船长怎么不招募他？”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红伯爵，也不由赞叹这颗恶魔果实的能力。
“见过海军的无力，才会对它死心。库赞最后会明白，他想要的，只有我能给。”
“哦？那个追求正义的小鬼最后会叛出海军吗？船长似乎很自信。”
“拭目以待。”
“那我就，期待着了。”
两人的对话并不影响沃尔德，他见场面铺开，便一把拎起天龙人，和巴雷特跳上冰面，朝对面赶去。
海军这方，西装暴徒一般的卡普两人带着名医生走上冰面。
看着己方最高战力走去，萨卡斯基正欲迈步，鹤这时正好出声，“眼下，以世界贵族的安危为重。”
“…”萨卡斯基嘴角鼓动，最终还是收回脚步。
纯白之壳瞭望台上，用望远镜看着的以藏，见萨卡斯基停下动作，将狙击枪的准星从天龙人身上挪开。
双方终于会面，沃尔德一把将天龙人推过去，库赞和医生连忙接过。
“检查仔细了，要是出了差错，可别把屎盆子扣我们身上。”
“嘴还是这么臭啊，沃尔德。”
战国听见这话，又看沃尔德脸上有恃无恐的表情，心下顿时明白天龙人果然被动了手脚，为防对面两人暴起，他不动声色，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
医生在逐渐凝滞的气场中，满头大汗地完成了检查。
“亚历克西斯圣……”仿佛不相信自己检测的结果，医生结结巴巴地说出定断，“他没事。”
“巴啦啦，既然他没问题，那就带回去吧，咱们可以开打了。”
战国明显不信，他要求医生再检查一次，结果却是同样——没有任何问题。
自认为被救的天龙人被检查两次后已经不耐，他挥手拍开医生，转身朝军舰走去，色厉内荏，“既然本圣安然无事，你们海军还不把这些贱民抓起来！”
见巴雷特狞笑着看过来，又尖叫着跑开，引得他不屑一笑。库赞无奈，带着医生追上，将其带回军舰，狗腿子黑衣人谄媚迎上，自觉安全的天龙人又恢复本性，“你们永仁这些海军！居然支援的这么慢！干什么吃的！？居然让本圣……”
轰！
突如其来的炸裂声从身前传来，打断天空人的指责，看到战斗开始，海军全员均睁大眼睛，观看战斗。
沃尔德耐心等着天龙人安全离开，放以前，天龙人落他手里绝对当场死亡。而现在，天龙人作为船长的战利品交给自己处置，那么他当然要给老大面子，反正天龙人左右都是死，多等一会儿也无妨。而眼下更重要的是，和巴雷特一起，与卡普战国干一架。
“那么……”沃尔德大嘴一咧，眼角圆睁，右拳重型火炮一般轰出，带起呼呼拳风，“开始厮杀啦！！！”
“怕你不成！？”
卡普同样一拳对上，两只拳头高速列车一般对撞，
轰！
两人脚下冰块直接撕裂，碎块被拳风卷起撞碎，白色冰雾呈圆扩散开来。
这一拳只是开胃菜而已，就已让沃尔德重视起来，“拳头又硬了啊，卡普。”沃尔德右手缓缓舒张，这一拳下来，他只感觉骨头都在疼痛。
“哈！”卡普右小臂竖起，左手一拍二头肌，“老夫刚把青椒的尖头砸扁！”
“青椒！？巴啦啦啦啦！！！”沃尔德听见青椒的头都扁了，顿时大笑起来，光是想到那个场面他就乐不可支，“青椒头变成菜椒头啦！巴啦啦啦！”
“菜椒头？青椒的新名字真不错嘛！哈哈哈哈哈！”卡普也叉腰大笑起来。
在两人大笑之时，战国与巴雷特的对峙烟火味十足。
“巴雷特，无论你有什么苦衷，老夫不能放任你霍乱大海。”
“大言不惭，看我怎么宰了你。”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说，立刻凝聚霸气开始厮杀。
巴雷特一拳捣向战国面门，战国则选择用脸硬扛这一拳，一掌拍在巴雷特胸膛，“大佛冲击波！”
白色冲击波从掌心冒出，忽地扩大笼罩巴雷特全身。
哼！
巴雷特闷哼一声，双腿下沉踩碎冰面，接着战国手掌一按，巴雷特顺势后跃，于半空中使出月步站稳。
已经变身成巨大金色大佛的战国合手一拍，欲将巴雷特合拢掌心，“倍增！五十倍……”
沃尔德在金色大佛下方，见其攻击巴雷特正欲岚脚策应，却见卡普一声大喝，“别忘了老夫的存在啊，喝！”
一记铁拳结结实实夯在沃尔德胸膛，将其击飞砸出冰冷。呼！扬起的冰雾中，一个空洞突然破开，沃尔德周身通红，汗蒸汽不断飘散，同样一记老拳砸在卡普胸口。
“你的速度很快卡普，不过……”沃尔德摆摆手臂活动过于亢奋的身体，看着从大坑中跳出的卡普轻笑道，“现在的我也不差了。”
“很自信嘛。”卡普心中轻啧一声，看着沃尔德的异状，心知这是对方果实新开发的能力，‘皮肤变红、汗蒸汽，加速血液的流动吗？有个有脑子的船长就是麻烦啊。’
「倍增·过载状态！」
这便是在艺月的教导下开发出的战斗模式，通过加速血液流动，使得身体亢奋，提高兴奋度、疼痛耐受度、专注力、爆发力，缺点也同样明显，那就是解除爆发状态后的疲惫感，越是维持，越会积累，最严重的结果就是直接累死。且血液流动也不能过快，否则控制不住就是决堤的江河，会伤害自身。
呲！
沃尔德鼻孔喷出两道气柱，血液能携带更多氧气让他的呼吸法更上一层楼，他想到船长之前说过的话，‘最好借此机会朝通透世界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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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卡普更强也合心意，沃尔德大脚一跺，化作残影朝对手扑去。
“来吧！！”
.......
海军三人组剩余一人，鹤则观察起局势，‘见闻色依旧能捕捉到沃尔德与巴雷特，看来那能隐藏气息的手段很难学，不过......’
鹤眼神一转，发现对面船头并无那两个主要人物，‘不在吗？看样子对他们很有信心啊。‘再看向战场，看向那与战国对战落入下风却不慌张的年轻人，心下一叹‘可怕的天赋，若是那个国家能将其交给海军培养，必然是海军未来支撑之一，就像萨卡斯基他们，可惜......’
“咦？”发现一个小细节的鹤惊讶出声，穿着西装长相青年老成的波鲁萨利诺低头看过来，“怎么了鹤女士？”
听见疑问，鹤说出她的发现，“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普通海贼不太一样？”
穿着？还还以为这位海军中将会说什么，黑衣人在心中嗤之以鼻，而被提醒的海军众人则是观察起来，片刻之后，萨卡斯基说出他的想法，“他们的穿着风格似乎很干净。”
“干净？”
“没错。”鹤点点头，“没有其他海贼那般随意或者说特立独行，而且也没有怪异发型，甚至连首饰也很少，连纹身都少见，他们的风格就像......”
“军队？”见自己冻结的冰块被不断蹂躏而咂舌的库赞试探性地说出自己看法，他的答案使得很多人恍然大悟，
“确实，我就说怎么看他们这么顺眼，明明是海贼。”
“沃尔德那蛮子都没戴他那牛角帽，居然穿起了衬衫？他的胡子看起来都精修过，好像打了油？他还穿了皮鞋？”
“作为海贼他们的确太干净，太正规了些。”
波鲁萨利诺又朝鹤询问，“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鹤女士？”
“这说明那少年对船员的掌控力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啊，而且，他不认可自己为海贼的说法，或许不是空谈。”鹤眼神凝重，这个年纪能拥有那种实力就已是罕见，再将他对船员的掌控力度联想到鱼人岛那百万鱼人......
“葛第安的威胁，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啊，不在罗杰、白胡子等人之下。”鹤幽幽长叹，她想现在让卡普他们回来，以现场二十艘大型军舰围歼对方，将鱼人冒险团覆灭在这里。但也只能想想，倘若被对方察觉意图，身后这天龙人绝对保不住，而且他们也留不住能飞空的纯白之壳，让波鲁萨利诺拦截对他太过危险。
罢了，等回去再和空元帅汇报吧。
如此之高的评价引人侧目，但其他人见鹤不欲多言，便再度将目光投向战场。
......
纯白之壳船长室内，艺月在看报纸，红伯爵在修剪指甲，外面打得乒乓作响仿佛与他们无关。
“他们能在借机掌握那种境界吗？”用锉刀打磨指甲的红伯爵漫不经心，被问到的艺月翻页报纸，“这种东西，天赋与机遇缺一不可，该教的已教，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
艺月的不在意红伯爵心知肚明，他抬手斟茶，浓郁的茶香飘散开来，沁人心脾，“要我看，他们都难。沃尔德太笨，巴雷特太急。”
沃尔德天赋差了点不说，天赋好的巴雷特急于求成反而难以入门。
接过红伯爵递来的热茶，艺月对其看法没有评价，显然对其说法有所认同，不过这次没掌握，还有下次，早晚的事而已，不急。
......
面对合拢的金色手掌，巴雷特不急不缓，右臂高高举起，忽然间，一缕缕风丝缠绕其上，然后骤然旋转！
顷刻间，巴雷特整条手臂被狂风包裹，看着诧异的战国，他咧嘴一笑，握拳下砸，风暴混杂着武装色朝空门大开的战国袭去，“咆风拳！”
看着龙卷拳风砸在措不及防的大佛胸膛，将其打得踉跄后退，巴雷特不再遮掩，呼呼作响的风儿直接缠绕周身，不一会儿体型便与战国一般大小，外形类似喜羊羊里的龙卷风，“战国，”
大型旋风中央的巴雷特声音有些失真，“也试试我的新能力吧！”
右手朝地一吸，无数冰块碎屑被带走，然后被加速，形成冰蓝钻头，朝战国扎去，欲将其磨成血肉碎沫。
“哼！大佛冲击波！”
冰蓝钻头与透白冲击撞在一起，僵持一瞬便轰然炸开，场内四人随即各自散开，躲避被加速到炮弹威力的冰块碎屑。
抛飞散开的冰块砸向四周，两方各显神通拦下碎冰，海军一方人员分散不是每艘军舰都有能力拦截，所以很快有海兵受伤，哀嚎惨叫。
鹤下令让军舰阶段后退，独留一艘伫立原地。
......
听见外面呼啸作响，红伯爵又斟茶一杯，“那小子天赋很好，也听得进话。”
他指的是艺月指点巴雷特的事情：那时巴雷特与他的潜水艇合体，被沃尔德硬顶着拆掉部分，战后，艺月看着修理潜艇的巴雷特，对其说道：
“不要拘泥于有形之物。”
巴雷特一楞，扭头看过来，却见艺月随手一挥，一道微风扑打脸庞，“风，无处不在。”
艺月离开后，巴雷特坐在原地，看着双手，他前半生都在战场，得到果实后一直合体那些武器刀剑，却是没想到......
巴雷特打开了思路，这世界只要非生命体，我都能合体并且操控！
“那小子，除了海水，已经无物不能操控了吧？”红伯爵有些感叹，若非霸王色缠绕属实难学，那家伙已经与自己并肩了。
“他的果实不适合他。”艺月放下茶杯，终于说话，红伯爵低声轻笑，“也是，他的肉体天赋更适合幻兽种吧，但那种果实何其难得，而且他也没机会了。”
艺月听到这话，随手取出一个小箱子，“话无绝对。”
“哦？”知道里面放着什么的红伯爵眼前一亮，“船长似乎有办法？”
“要看七水之都的收获是否令人满意了。”
咔咔咔咔！
桌上某个指针突然间上下摆动起来，引得两人注视，等看清那指针标刻之名，红伯爵低声轻笑，“啊，看来又有新收获了，船长。”
“嗯，去叫他们。”
“好。”
红伯爵漫步来到船头，看见打得激烈无比的四人，拔出伞剑遥遥一斩，嗡！
斩击嗡鸣着向前斩去，感到攻击的四人两两分开，任由斩击将战场一切为二，沃尔德见巨大冰面裂开海水蔓延上来，停止战斗模式，转身朝红伯爵大喊，“喂！你干什么呢？船长可是答应我能打尽兴的！”
“哼哼哼。”红伯爵收回伞剑，“有新发现了沃尔德，要去冒险了。”
“这样吗？”沃尔德点头，明白是船长的意思，一把将打得破烂的衬衫扯碎，转身朝船上走去，巴雷特朝战国狞笑一声，散去身边缠绕的风，转身跟上。
在冰面沉入海水前，战国两人已经回到军舰上，看着纯白之壳远去，他们身上狼狈之处很少，他们的默契还在沃尔德两人之上。
又看一段时间后，军舰返航。
今日过后，卡普铁拳之名传遍大海，菜椒头发誓将这份仇恨蔓延到其子孙。
世界政府声称海军成功救回被劫走的天龙人，鱼人冒险团，或者说，被更名的鱼人海贼团被战国大将与英雄卡普联手打退，没有发声的葛第安似是默认，海军威名大张，世界政府颜面未失。
鱼人冒险团全员也都登上悬赏令，人鱼岛民众大多于有容焉，敢于袭击世界贵族的艺月在他们看来，已经快成英雄。
谁都不在乎那被救回后惨烈死亡的天龙人，只能说，好死。
最先离开的鱼人冒险团拿出钱财将那些俘虏打发离开之后，缓缓升空，朝天上飞去。
艺月站在船头，看着手里指针，他也有些期待，此行，能找到那颗果实吗？
那颗，响雷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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