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草原博弈
三日时间，黄巢和冠军义从都缩在原地，只在附近留下暗哨警戒，尽量不被任何鲜卑人有看到的可能性。
三日过后的凌晨，干粮已经吃完，是时候出击了。
黄巢站在土坡上，此时天微微亮，下面六十六人的冠军义从已经整队完毕，他开始进行战前训话。
“兄弟们，今日是我们的首战，此次杀胡人可能会有死伤！有谁后悔的可以站出来，都是爹娘生的宝，我可以让他不去！”
下边的义从们一个个站得笔直，他们从涿郡跟着黄巢，训练了几个月，从涿郡跑到草原，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刻吗？
张飞高喊道：“大丈夫死有何惧？都到了这里，谁还会临阵退缩当个孬种？屯长莫要瞧不起我等燕人！”
其它人虽然没有讲话，但他们的坚毅的眼神已经代表了一切。
黄巢继续喊道：“既然无人退缩，那便一往无前！诸位兄弟，随我出发，杀鲜卑！”
话音刚落，在张飞高览几个什长的带领下，一众义从们大声齐呼：“杀鲜卑！杀鲜卑！”
黄巢翻身上马，带着队伍走出这个待了好几天的隐蔽之处，向着鲜卑部落赶去。
十余里的路程似乎一下子就到了，黄巢再次登上三天前观察鲜卑人的那个山坡。
往下一看，他的心情顿时凉了半截。
鲜卑人跑啦！原本扎满帐篷的地方成了一片空地，羊群与马匹都不见了，什么也不剩下！
黄巢一言不发，率先策马跑到空地上，后面的义从们默默跟随着。
到了地方，只见他在马上绕着空地左顾右盼，像是在找寻什么。
没两下，黄巢骑马跑到了一团篝火的余烬旁下马，用手拨开上面的灰烬，感受到了一点点暖意。
瞬时，他松了口气，重新上马，把所有义从们叫来围住自己。
“兄弟们，这伙鲜卑人知道我们要来，怕了！但是他们是一个部落，跑不远！现在所有伍分开行动，除了我们来的方向，散开寻找鲜卑人逃走的路线，无论有没有发现，一个时辰后回此地集合！”
“诺！”
义从们四散开来，没有人吝惜马力，全速奔行，只为最快找到那伙鲜卑人！
大半个时辰后，陆续有义从返回，从他们归队的样子来看，肯定没有任何发现。
总共十个伍，七个无功而返，到了第八个的时候，隔着几百步就能听到带队的伍长在大喊！
距离远的时候听不清他在喊什么，到了四五十步的时候，终于听清了。
“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这位伍长疾驰冲进人堆，到了黄巢跟前。
“屯长，我们...我们发现鲜卑人了！他们...呼...”
由于太过激动，加之一路大喊，此时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次。
黄巢道：“别急，喘口气慢慢说！既然发现了，他们就跑不掉！”
大喘几口气，那名伍长才汇报了他们的发现。
那个鲜卑部落真的没有走远，他们这伍全力奔行了不过四十分钟，就发现了鲜卑人遗留下的一堆马粪，估摸着时间还有剩余，他们又沿着这个方向跑了十分钟，就到了鲜卑人的营地。
黄巢怕他看错，仔细问他道：“你们亲眼看到鲜卑人的营地了？”
“我们六人亲眼所见！决不会看错！”
黄巢大喜过望，这伙鲜卑人再怎么狡猾，还是让他逮住了。他立即让所有人原地休息，等待剩下两伍人返回。
待全员返回后，冠军义从又原地休整了半个时辰，然后让找到鲜卑人的那一伍义从带路，前去寻那部鲜卑人。
全员慢速跑马，用了两个时辰就到了之前发现鲜卑人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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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这里也空了！
张飞顿时急了，揪住自己麾下的那个伍长的衣服怒斥道：“鲜卑人在哪里？你莫不是在消遣我们！”
张飞长得人高马大，蝴蝶脸，大胡子，嗓门又极大，把那伍长吓得一哆嗦。
“什...什长，我没有骗人，我确是亲眼看到了啊！”
见他还在狡辩，张飞的怒气更胜一筹，刚要张开大嘴说什么，被黄巢打断了。
“翼德莫急！他没有骗我们，只不过这伙鲜卑人今日又迁了营。”
说罢，他给张飞指了指远处那堆比较密的羊粪马粪。
黄巢重新让义从继续散开去找那伙鲜卑人，没过多久，就有义从返回报告找了那伙鲜卑人，距离此地不过二十里。
这次黄巢让其它义从缓缓跟上，自己则率先策马去前方查看情况，跑了约莫一刻钟，就远远看到了正在全部落迁移的鲜卑人。
吸取之前的教训，怕再度被发现，黄巢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带着其它义从返回等待。
其它义从跟上来的时候，距离早上出发时已经过了四个时辰，时间接近下午四点。
一天奔波，义从们和身下马匹早已劳累不堪，于是黄巢下令全军驻扎，让众人喝水休息，又让人杀了一匹马，把肉分好，等天色暗下来再生火烤肉吃。
歇息时，有义从问黄巢：“屯长，为什么不追了，难道不怕鲜卑人又跑了？”
黄巢道：“不急，他们跑不掉。鲜卑人不会晚上赶路的，在我们休整的时候，他们也得扎营了。”
晚上，众人吃饱喝足，黄巢告知所有人他的计划。
“弟兄们今晚早点睡，明日凌晨，趁着鲜卑人还没起，我们就上去袭营，打他们个猝不及防！”
众人欣然应下，黄巢又安排了三个什轮流守夜，自己才昏昏睡下。
...
约莫到了凌晨四点，黄巢惊醒，行军在外，他睡得不沉，心中还惦记着打仗，竟提前醒来。
凌晨五点，黄巢把所有义从都叫醒，借着微弱的火光，让义从们把吃喝拉撒都处理了，这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天色已经有了一点蓝意。
全军整好队，黄巢再次进行战前动员。
“兄弟们，一波三折，总算可以打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知道这伙鲜卑人为什么要跑吗？”
有义从大声说道：“因为他们怕了！”
黄巢道：“没错！就是因为他们怕了！鲜卑王庭的人在的时候，他们不跑。现在他们的依仗走了，弟兄们！此战必胜！我们多少人去的，就多少人回来！”
义从们齐呼：“必胜！”
六十六人，趁着微弱的光，朝着鲜卑人的方向缓缓跑去，一刻钟后，他们看到了鲜卑人的营地。
这时天空中已有几分白色，太阳从东方的某个山坡上露出了半张脸。
二里...一里...
义从们保持阵型前进，呼吸都显得很小心，他们都在等待一个声音，然后尽情地释放内心的所有情绪。
紧张...焦虑...期待...害怕...愤怒...
时间从未过去的如此之慢，没有人敢大声呼吸。
终于，那个声音来了！
作为主将，黄巢在队伍最中间的第一个，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冲！冠军义从，杀敌！”
空气仿佛沉寂了一秒，紧接着马上沸腾。
六十多人一齐在黄巢身边大喊，叫声撕破空气的晨雾，世界变得清晰，大地猛然嘈杂。
“杀！！！”
黄巢身先士卒，冠军义从们紧随其后，开启了他们征战天下的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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