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关羽离队
“此次商议，我还有一个打算。本郡的黄巾不成气候，郡守招募的五千郡兵都在涿县城内，自保暂时无虞。”
“公孙县令新招的乡勇恐怕也要月余才能招齐。冠军义从既然要匡扶汉室，自然不能蹉跎时间。
“我有意在这一个月内，带着新入的义从去找一伙黄巾贼见见血，你们以为如何？”
听到要去打黄巾，张飞恨不得举双手赞同，立刻说道：“好！闲了三月，俺的手早就痒了！正好趁着县令那边还在准备，俺们先去立下一功，让他们瞧瞧。”
其余人自然也没有异议，打仗只要一直能赢，那确实会上瘾的，比什么五石散要强多了。
见大家闻战则喜，黄巢突然叫了一旁的小透明：“阎柔！”
把自以为只是来当屏风的阎柔吓了一跳。
“大兄，何事？”
黄巢说道：“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邓仓屯长麾下有义从说容城县有太平道的影子，你率领手下的一什先去打探情报。”
活儿来了！阎柔瞬间来了精神。
他知道是巢在有意锻炼他，自从他先当伍长，过了两月又当了什长以后，他就越来越享受这种带队管人的感觉。
尤其是底下士卒，一个个年纪比他大，却都尊敬地喊他什长的时候，少年的心中不知得有多满足。
另外，他何其机敏，发现了冠军义从的队伍里还有两个屯长空在那儿，要是自己表现好，多立点功，是不是就能去当屯长了呢？
阎柔还是蛮稀罕这个屯长，毕竟他可是亲眼目睹冠军义从一屯击溃四五百胡人骑兵，虽然是偷袭还有地形的加持，可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毫不意外的说，他要是有这一屯义从，可比草原上那些个千人的部落首领还要威风！
“诺！我明日一大早就带人去探查！”
阎柔走后，黄巢就让他们都各自回去，带着麾下士卒做好去厮杀的准备。
一连等了阎柔两天，都没有消息回来，反倒是等来了一个他最近一直担心的人。
这个人就是刘备！
黄巢不是很情愿地出去迎接，却看见刘备还不是自己一人来的，他身后还拉着一辆车。
“玄德兄不在县中募集乡勇，却来我这儿干嘛？”
刘备一脸正色，二话不说，先给黄巢行了一礼。
黄巢问道：“玄德兄这是何故？”
刘备这才说道：“贤弟，我今日来此，带了五具甲胄为礼，有要事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黄巢道：“玄德兄需要我帮什么？”
刘备一脸讪笑道：“你也知道，县令命我招募五百乡勇作为义兵，可我一时间却找不到能够领兵训兵之人。”
“正在发愁时，宪和（简雍）提醒我，云长天生勇武，又在你的义从里带过兵，为何不把他请回来呢？所以，今日为兄便厚着脸皮过来了。”
找我要关羽回去？好你个刘大耳，我还以为你开了天眼，给关羽找了个好前程，结果是送过来偷师的？
关羽乃人间不可多得的猛将，古今人主有谁不爱？
黄巢看着眼前的刘备，明明雍容华贵却怎么看怎么猥琐，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当场一剑把他砍了。
“玄德兄，云长现在是我冠军义从两个屯的屯长，屯中大部分士卒都是其亲自招募，带着训练。云长与义从关系亲近无间，怎么能在大战之前离去呢？”
见黄巢以关羽麾下的士卒为由拒绝，刘备深思了一会。
“若是底下士卒对云长不舍，也可一并跟着云长过来。”
黄巢很想发飙，听听，这是什么话？
将领想要带走就算了，连底下的兵也想白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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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大耳贼，果然是厚颜无耻！我要不答应，你是不是还要在我这里玩一出三顾茅庐？
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黄巢知道刘备今天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他和关羽私下联络一直紧密，今日刘备既然敢带着东西来，说明他已经提前说服了关羽。
剩下的只是给足自己面子，让关羽不至于不辞而别，搞得两边关系很尴尬。
一定要走的，那也留不住。
曹操当了丞相给他封侯，关羽都来了个过五关斩六将。何况现在的自己呢？
强扭的瓜不甜，黄巢也不想闹僵，于是说道：“此事还得看云长本人的意思才行。”
听到这话，刘备马上喜笑颜开。我的意思不就是云长的意思吗？
“那就请云长来问问？”
黄巢也不磨叽，对着身后的义从说道：“去请关屯长来此。”
“诺！”义从领命而去。
未过多久，关羽就来了，不止他一个人来了，听说这边事情的张飞高览几人都来了。
关羽先对黄巢说道：“曲长，我来了。”
又对一旁的刘备打招呼：“兄长！”
黄巢一听，心瞬间凉了一半，他与关羽认识的时间太短，远不如刘备和他亲近。
“今日玄德来找我讨要你，我不肯，欲留你，玄德又坚持，只好把你叫来问问你自己的意思。”
自己所敬之人在看着自己，周围义从里的兄弟袍泽也在看着自己。
饶是关羽在私下已经答应了刘备，此刻也难以开口辞别。
黄巢待自己不薄，义从的兄弟也一起同生共死过，最关键的是，当初还是刘备亲自把自己送来的，结果几个月后就要把自己讨回去。
唉，自古忠义难两全呀。
刘备善于察言观色，马上就发现了关羽面临的窘境。
云长乃真君子，义薄云天，我不可让他担这份骂名。
于是开口为其分担压力：“此事都怪我，公孙县令命我募集五百乡勇为义军，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没有好的将领，难道让我这愚钝之人带着五百乡勇去送死吗？若是这样，那我刘玄德同禽兽又有何分别？”
说到这里，刘备深深地给黄巢躬身行礼。
起身后继续说道：“此事皆我之罪也，我于云长有恩，故他不好推辞，诸位都怨我，莫怪云长。”
张飞本来是个急性子，都打算张口怼关羽了，这会看了刘备的一通表演，也不说话了。
黄巢本来对刘备的观感非常好，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了为何那么多要叫他大耳贼。
人你要带走，名声你还要带走，我反而成了恶人。不是大耳贼是什么？
黄巢注视着关羽，等待他最终的回答。
关羽和黄巢对视了一眼，心中的情绪千回百绕，话好几次到了嘴巴，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心急之下，身上的血都变得燥热，脖子上脸上变得红润起来，逐渐有了红脸关公的模样。
最后关羽在众人面前对黄巢单膝下拜，双手抱拳，头却转向一边，不敢看向黄巢的眼睛。
…
一切尽在不言中。
黄巢上前把关羽扶起，对其说道：“云长乃重情之人，以真心待我，我也以真心待云长。今日此事，莫要自责，日后若是愿回，我必虚席以待。”
关羽起身，又给黄巢行了一揖。
“曲长，保重！”
黄巢也还了他一礼。
“云长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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