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威逼豪族
面对黄巢的发问，那人不敢再说话。
随意的把这卷木简丢到一旁，黄巢看向了其他人。
“这样的木简我这还有好几卷，你们需不需要我在这里都一起念给诸位听听？”
...
正当黄巢觉得索然无味时，有一个之前从未讲话的老家伙开口了。
“黄县尉，这些木简不知道你是从何处找来的，老夫从没有见过，若是想用这样不知来历的东西当作证据，郡里面可是不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的。”
这老家伙倒是有点东西，黄巢当初之所以要把司马杰等人弄死，就是因为他知道，哪怕铁证如山，只要他们肯运作，在不闹出大岔子的前提下，罪名完全可以被压下去。
那老者说完前一句，马上又接着后面一句。
“黄县尉，严家田地一事可能有所误会，你也不可只听信那贪婪小吏的一面之辞。严家的土地老夫确实没有占，不过倒是有一些奴婢带着一些钱财跑到了我这，我可以把他们送还给你。你觉得如何？”
姜还是老的辣，黄巢明白这个人的意思。
无非就是我不怕你，也不想和你结仇，干脆打发你几个奴婢和钱财，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大家脸上都好看。
黄巢没有理会他，而是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
给钱没有问题，但多少得我说了算。
“看来黄某初来乍到，各位对我的了解还是太浅了。”
黄巢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轻轻抚摸着剑刃，嘴上说道：“去岁，我带着几十个人就敢去草原上找鲜卑人抢马。冬季鲜卑人南下，我又带着几十个人去砍下了三百首级。今年，我有三百人，上千的黄巾贼一日间被拿下。”
“眼下我有人证物证在手，把你们当成黄巾同党一起办了，最多就是丢个官。你们是不是想赌一赌，我这个武夫有多看重县尉这个小官？”
那老者接话道：“非也，我们知道黄县尉是个英雄，但凡事总得讲个理字才行。你就算拿刀指着我们，我们也没法给你变出那些田地来。”
黄巢看向这个心理素质极好的老人，心中不由得有几分自嘲。
曾几何时，在唐末的时候，那些世家的人也是这么和自己说话的。
“敢问老者名讳？”
“老夫李云。”
黄巢点了点头，回到原位坐下。
“翼德！”
张飞闻言立刻从侧后的过道里走出来。
“大哥！”
“容城李家与黄巾贼暗通，人证物证俱在，太守既然委命我当县尉，那我自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你领一百义从，即刻去把李家的家主一脉给我擒来。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诺！”
没想到黄巢真的要动手，李云脸上的从容立刻变为惊慌，他连忙起身挡在张飞的身前。
“且慢！黄县尉且慢！老夫有话要说！老夫有话要说！”
张飞不耐烦，刚想把这人甩开，黄巢发话了。
“翼德，既然李族长有话要说，那就让他说完，你就站在那，等不了多久的。”
张飞于是站在原地等待，李云听到黄巢的话后绕开张飞，啪的一下就跪倒在黄巢面前。
“是老夫有眼不识真英雄！我愿把严家的田地和奴婢都送回！”
黄巢揶揄地说道：“李族长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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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回道：“是我老糊涂了，记差了，还请县尉恕罪！”
黄巢起身走到面前，蹲下来轻轻拍了拍正跪伏的李云。
“老人家的记性一般都差，这点我怎么能怪你呢，快回桌子前坐下，上面有我给你准备的饭，先吃点东西，不要饿着了。不过记性差点尚且可以原谅，浪费粮食就绝对不行了。”
李云颤颤巍巍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席地而坐，拿起碗筷，看着粗糙至极的米粒，面露难色。想起黄巢刚刚说的话，默默地扒了一口饭。
一口嚼下去，咬到沙粒的声音就从嘴里传到了耳朵深处。
谈笑间慑服了李云，黄巢把目光投向了其它五家。
“你们呢？为什么不吃饭？是嫌我县衙的饭入不了醉？翼德，过去看看清楚，我左前方那是谁家的族长？”
那人听到这句话，立刻端起碗吃了一大口。
“翼德，那人吃了，你去看看他后面那个人！”
在黄巢的淫威下，这些人只能默默地忍受这碗自己从小到大从未吃过的糙饭。
再通过一粒一粒的吞咽，感受到屈辱和无力。
没有人敢赌张飞会不会真的带着兵去自己家里，看这个人的模样，就知道其不是善类。
他们都龟缩着，希望别人去试试黄巢的成色，但谁都害怕自己成为那只被杀鸡儆猴的鸡。
耐心等他们吃完，黄巢拍了拍手，让人把桌子上的碗筷撤下。
“看来大家都和我一样是爱惜粮食的人。刚刚也是我记差了，严家确实只有三千亩地，只不过被那些逃走的族人和奴婢偷了大量的钱粮。”
“诸位都看到自己桌上的纸和笔了吧，你们拿了严家多少钱粮就如数写到纸上。不准讨论，也不准看别人，谁要是写的数目和别家差太多，那就只好有劳我这义弟去他们家走一趟了。”
诸人听到这话，哪里能不明白黄巢的言外之意，不由得都在心中大骂黄巢。
真乃豺狼之辈也！
手里拿着纸和笔，众人心中疯狂盘算起来。
自家趁机占据的严家田亩大概值多少钱？我写这个数目会不会是最低的？要是别人多写了怎么办？
绞尽脑汁和自己斗争了好一会儿，这些人才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数。
见他们都放下笔，黄巢让张飞去挨个把纸拿上来。
看了一下数，李家最多，三百万钱，其余的都是一二百万。
黄巢于是让张飞把那五张纸送回他们的桌子上。
“你们五人写的数量都差李家不少，莫非还想欺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重新写，谁要是再憋个屁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五人闻言都对李云这老头怒目而视，这老头第一个怂了不说，到底写了多大的数字？
但他们也没胆子起来和黄巢对抗，于是都写下了一个超出严家田亩价格的数字。
重新收回这些人的纸，黄巢大致看了一眼，六个大族加起来差不多一千五百万钱。
勉强达到了他心中的预期，果然还是抢钱来得快。
“好，既然各位知错就改，那自然就是我大汉的忠心的子民。你们回去后，三日内把钱送到严家，我会派人在那里等待。三日之期一过，那就用刀兵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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