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蔡邕好奇,朝会召开
蔡邕跑到曹操的家门口，被守门的下人给拦住。
“我乃蔡邕蔡伯喈，是你们家公子的好友，特意前来拜访。”
此时曹嵩去上朝了，家中只有曹操，下人不敢做主把蔡邕挡在门外。
下人说道：“贵人请稍等，我去问一下公子。”
曹操得知自己的至交好友蔡邕来了，立刻出去迎接。
完全无视了曹嵩让他闭门谢客的要求。
“伯喈，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派人提前打个招呼。”
蔡邕说道：“还不是被你上的那道奏疏给勾出来了？说吧，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
曹操为了不出卖黄巢，于是狡辩道：“这就是我想出来的，伯喈兄这是何意？”
听到曹操还想瞒着自己，蔡邕说道：“好你个曹阿瞒，连我都要瞒！你平时有什么点子我还能不知道？快说快说，让我认识一下此人。”
见蔡邕铁了心笃定不是自己，曹操也是无奈。
没办法，这就是挚友。瞒得过老爹，却瞒不过伯喈。
曹操把蔡邕请到自己的书房，让下人们都隔得远远的。
确定不会再让人知道，曹操这才说道：“此事确非我想，而是此次平叛中认识的一位俊杰所想。我本想和他一起上此奏疏，但其担心得罪权贵，所以让我保密。”
蔡邕闻言点了点头，他此时已经五十岁，孔子道五十而知天命，数十年的沉沉浮浮让他已经收敛了很多棱角，对世间之事的了解也深刻了许多。
“看来此人能想出这个法子不是偶然，科考之法触及权贵之家的根本，必遭人记恨。”
曹操附和道：“正是，他无权无势，若是由他贸然提出此法，恐有性命之忧，故而由我单独上疏。”
“此人是谁？能想出如此良策，绝非一般人。”
曹操犹豫道：“这...伯喈，我已答应过为其保密，你这是欲陷我于不义啊！”
这个话说出来，蔡邕自然不好直接逼问，但是这可难不倒他。
蔡邕转过话题问道：“此人年纪几何？”
曹操说道：“不到二十五。”
蔡邕惊道：“什么！竟然如此年轻？”
“怎么？伯喈不信？当年的卫鞅和贾谊也是这个年纪。”
蔡邕说道：“非是不信，而是着实惊讶。此人二十余岁就能想出此等良策，让我这老家伙汗颜呐。”
“如此少年英才，未来说不定汉室兴衰就应在其身上，孟德你怎么能把他藏住呢？老夫在士人当中还是有点名气，你将其引荐给我，对他的未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话让曹操有些动摇。
蔡邕趁热打铁：“孟德你还信不过老夫吗？科考一事，我绝不会对外透露分毫。”
一套组合拳下来，曹操心防被击穿。
没办法，蔡邕蔡伯喈的信誉，不只是对曹操而言，在整个士人群体中都是有口皆碑。
“此人叫黄巢，字泰德，在涿郡任职，此时应该还在洛阳。伯喈兄你先回家，我派人去寻他，等过几日我再带他到你的府上来拜访。”
得到了曹操的承诺，蔡邕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其实无论黄巢的年纪多大，蔡邕都有说辞，反正想出科考之法的人他必须得结识。
这法子可不得了，若是能够完全推行，大汉朝的大半积弊都可以迎刃而解。
...
朝堂之上，天子和百官们正因科考之法举行朝会。
但有心人注意到了一点，商议科考之事，上奏疏的正主曹操却没有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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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发酵，除了极少数一心为公之人，朝堂上的官员已经基本达成一致。
那就是坚决反对科考！
司徒袁隗首先进言道：“陛下，臣以为曹孟德所言的科考取士之法，乃是祸国论政之策，万万不可推行。”
汉灵帝坐在高台上，他头上戴着天子特有的冕冠，十二旒珠宝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其脸上的表情。
他略带疑问的说道：“哦？我听许多人都说科考之法极好，袁司徒为何却说它是祸国乱政之策呢？”
袁隗说道：“回陛下，科考之法不尊我大汉四百年祖制，以所谓考试之名，哗众而取宠。孝廉之法举士，选的是德才兼备之人为官，替天子教化万民。而科考却只究其文才，且不说会不会选出擅长纸上谈兵之人，就连最基本德行都不在意，这样的方法怎么能选出好官呢？”
刘宏听后在心中冷笑，孝廉选出的人大部分怕是纸上谈兵都做不好，更别提选出什么德行优良之人。
别以为朕不知道，所谓举孝廉早就成了一群世家大族之间内部的游戏，互相选，借我老刘家的天下，让你们这群人享受富贵奢华。
刘宏说道：“袁司徒言之有理，可科考之法着实新颖，朕打算小范围试试，选出一些人，观其后效。”
这时大将军何进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亦觉得科考之法不可行，若是让大量寒门和黔首为官，朝堂之上君子愈少，像宦官那样的小人愈多，于社稷大不利也！”
此时的何进已经被袁绍等士人忽悠得团团转，作为天子选定的外戚大将军，竟然旗帜鲜明的站队世家，以清除宦官为己任。
这简直没把刘宏气个半死。
你作为朕的大舅子，未来的皇帝的国舅爷，竟然不跟朕一条心？
朕为什么要选你妹妹当皇后，不就是为了避免外戚和世家搅在一块儿吗？
还寒门小人，你何进在南阳当屠户的时候，不就是小人中的小人吗？
唉，刘宏在心中叹气，世家就是这么可怕难缠，明明何进自己就是卑贱的黔首，一朝登天后，他的脑子就自动转变成世家那一套，想要世世代代维持自家的权势。
若不是确实太晚了，他还真想不顾一切的推行这科举。
其他人反对可以理解，但何进不行，才刚刚当大将军，自己又不打算撤了他，那就得敲打敲打。
刘宏说道：“朕可不记得大将军在南阳是君子之家。”
何进的老家在南阳，是屠户之家。这事儿百官都知道，刘宏当着百官说这话，无异于指着何进的鼻子骂。
‘你就是一屠户，跟君子这两个字没什么关系，别自己看不起自己。’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的众人神色各异，不少人本就看不起何进这个屠夫，见他在朝堂之上被天子暗暗指责，都用揶揄藐视的眼神看他。
何进自然不会听不出妹夫是什么意思，当着他口中诸多君子的面丢了面子，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不敢有一点反驳之意。
刘宏接着说道：“大将军脸色不好，恐怕是太过操劳导致。张常侍，你派人扶大将军去皇后那儿休息休息。”
“诺！”
何进正进退两难，颜面丢了个干净。
见妹夫给了台阶，于是立马跪谢。
“臣多谢陛下恩典！”
说完，就装作疲惫的样子被搀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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