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重返现场
姜胜在医院待了一天，徐莉送来后大夫就立刻开展抢救，在抢救的过程中发现，煤气中毒不是导致徐莉陷入生命危险的原因，在徐莉血液检测中发现大量的有毒物质，这才是导致她昏迷乃至身处危险的因素。
大夫向姜胜介绍这种有毒物质是一种毒素，从成分分析应该是从好几个不同种类的毒蛇提取的，由于无法确定毒源，所以一般血清也无效。
好在毒素剂量不是很大，所以徐莉才没有立刻死亡，但由于中毒太深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将来能不能醒还是一个未知数。
至于徐莉家中被打开的煤气阀更像是一个障眼法，如果不是王默行及时冲进去发现的话，徐莉肯定坚持不到早上，将来被人发现也会认定为是由于煤气泄漏引起的死亡。
姜胜认为徐莉是被人谋害的，这与王默行所想的一致，徐莉没有自杀的理由，即使她知道被警察发现了，以她的行为最多是个包庇罪，完全没有必要走上绝路。
而且姜胜还有一个重要发现，他细细的向王默行说道：
“我跟着救护人员到车上时，看到急救人员把氧气罩扣在徐莉脸上，扣上去一瞬间徐莉睁开了眼，但是就一下，接着眼睛便闭上了，我注意到她的手掌动了动，便把她的手打开，在左手掌心里发现216三个数字，是用黑色水性笔写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莉被下毒这件事还没有线索，掌上的数字又增添了新的谜团。
“只有一个手掌有字？能看出来是什么时候写的吗？”王默行问。
“对，左手掌的字应该还没写完，6后面还有一个点，我猜是没写下去就晕了，咱们还得回现场看一看，如果是躺在沙发上写的话，笔应该掉在附近，找到笔的位置就能知道在中毒前多久写的。”姜胜说。
“如果还没写完的话那肯定是在中毒后，这能是什么意思呢？之后她还醒来过吗？”
“到医院后有一段时间徐莉的体征都快消失了，大夫上了电击除颤才把她拉回来，刚电击时她又醒了一次，看见我之后她伸出三根手指，然后又昏了过去。”
没想到姜胜在医院还经历了这样的故事，王默行没说话，继续听姜胜讲。
“我见她醒了两次，而且每一次似乎都要说出来点什么，于是我就更不敢离开了，一直在医院守着，一旦回光返照再醒一次，哪怕把不把后面几个字告诉我，给我一个猜测的方向也行啊。”
“那你继续守着，盯紧点，我现在回现场看一看。”
王默行孤身一人又返回现场。
徐莉住的房子已经被封闭，门口拉了三条整齐的警戒带，旁边放着一把椅子，一名警察坐在那看护。
警察不认识王默行，自然也不能给他放行，没办法王默行只得找属地分局，给新华分局刑侦大队的周副大队打电话，看护民警接了周大的电话这才同意，从包里拿出手套和鞋套递给王默行。
王默行穿戴好之后，看护警察把门打开，他再一次进入现场。
虽然窗户一直开着，可是进去后还能隐约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现场已经由新华分局的技术队检查过一次了，地上还画着白色粉笔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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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冲进来时，王默行的注意力都在躺在沙发上的徐莉身上，并没有在意房间的摆设，现在仔细一看，发现房间布置的简洁整齐，没什么多余的东西，而所有摆放的物件似乎有相似的规律。
本来王默行洞察力就强，加上屋子里布置简单，零星几个物件放的位置一看就不正常，不是桌角就是墙边，站在屋子中间也许没什么感觉，可王默行换了一个位置，站在屋角再去看，发现这有几个东西正好连成一条线。
再换一个角度，还能找到其他三样东西组成一条线。
有点意思，王默行继续仔细观察，一点点把客厅里的东西都对照着查看一边，他注意到如果把整个屋子里所有的物件都按照三个一组分成份的话，每一份都能找到一个角度对齐。
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在中间，垃圾桶在右上，果盘在左下，乍一看三样东西布置成一个斜角。
电视机柜也一样，电视机在中间，左右两个角各有一个摆件，都是斜着对齐的。
把电视机柜当做中心的话，前后两边分别是一边墙上挂了幅画，另一边屋顶角挂了一个红色的结，三个物件也是一条斜线。
客厅里的墙角有一株花盆，中间则是茶几，另一侧角是鞋柜，为了摆出这个造型导致鞋柜不在玄关旁边，这明显不符合生活常理。
显然客厅里的东西是故意摆成这样的，这里面有什么含义么？王默行越来越好奇，自老寺出现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后他就有种感觉，他预感在侦办案件的过程中还会遇到类似的事。
正因为有这个心理准备，王默行才能敏锐的发觉屋子里的摆放不正常，进而找到三个物件成对角的规律。
看到这王默行不由得好奇，如果换做别人家中出现这种情形，还可以定性是生活习惯，可放在徐莉家就不一样了。
从死者被分尸的胳膊上发现刻印痕迹开始，王默行就觉得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案，陈智伟不图财只害命，从犯罪动机上说不过去。
接着一路追查到老寺，先是得知有法事，接着又看到形形色色的祭祀用品，最后这些东西还被一股无名火给烧掉了。最关键的是那张人皮，那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刻着各种符号，而这些符合似乎与被分尸的胳膊上的印记又很相似。
这里面也许藏着陈智伟真正的杀人动机。
现在徐莉家中又出现这种诡异的摆设，加上她在自己手上写了三个数字，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但在客厅中并没有看到水性笔，王默行在进屋前给新华分局的周大打电话中特意提到了这件事，周大在现场负责组织勘验，他说自己没看到水性笔。
难道会掉下去滚到什么地方？王默行看着茶几和沙发想，这两件家具是离地的，与地面有缝隙。
王默行趴在地上，俯下身子将头贴在地面，一边朝沙发和茶几下面看一边打开手电照过去。
亮光射进黑暗中，沙发下的灰尘变得像白色的茸草，王默行看到里面有一支水性笔静静的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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