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斗智审问
王力想了半天，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觉得自己做过什么违法的事，要是硬算的话，我帮老板取过不少东西，这里面应该有违禁品。”
“你说说都取过什么东西？”张成会问。
“把人迷晕过去的气是我取的，那是很早以前了，有人开车来送一个钢瓶，很小的那种，我和他接货取回来。后来又陆陆续续取快递，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都是直接给老板，他拿到楼上才拆。”
这场审讯难度很大。
现在警方不掌握任何犯罪证据，相当于空口无凭在这审讯，而王力能供述是因为相信警方手里有证据。
王力不敢说太多，他也怕自己不小心把警方不掌握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难以收场，可他也不知道警方都掌握什么。
王默行这边也不敢乱问，他只能装作有证据，有信心的样子，一旦明确提出问题，王力随便回答自己也没法分辨真伪。
被审讯的王力现在很难受，而审讯一方更难受。
模糊的问题只能提一两次，再多了也就露馅了，现在审讯陷入一个尴尬的局面，双方都希望由对方起个头。
王默行和张成会又各问了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王力更是给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回应。
王力承认自己违法，但具体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他不说，他在等警方提出一个方向，确定警方掌握了那方面的证据后才能供述。
可王默行连一个方向都没有，将人迷晕的气体这不能提，这是王力误以为警察掌握的证据，一提就露馅了，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证据了。
王默行脑海中苦苦思索，把掌握所有信息中有关佛堂的都过了一遍，也没找到合适的话题。
警察是攻，嫌犯是守，攻就要有动作，这么拉扯下去形势会越来越不利。
思索半天，最后王默行只想出来能拿出来的砝码，两个与此事有关的人。一个是李火明，另一个是与梁家信见面在楼上待了一天一夜的人。
眼看讯问即将冷场，王默行决定试一试，保姆刘美娟与李火明认识，以此推断司机王力也应该认识李火明，用这个来作为突破口。
如果说起这个人，起码自己对李火明还有点了解。
只能赌一下了。
这个字性不好，可王默行又想不出其他的字来。
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把王力当做嫌疑人，只把他作为一个证人，不然来之前应该多做一些基础工作，找到一些违法线索。
现在人已经坐在审讯嫌疑人的椅子上了。
王默行还有些嗟嘘，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审讯的突破口竟然寄托在了李火明这个名字上。
王默行问道：“你和李火明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样提问是默认王力与李火明认识，也是为了让王力相信警方掌握相关信息。
没想到王力听到这句话后眼睛一亮，反问道：“你们找到李火明了？”
意外收获，没想到王力听到这个名字会这么激动，不但表明他认识李火明，而且与李火明很关切。
王默行心里长出一口气，赌对了，再分析一下王力说的话，似乎他也在找李火明，看来在这方面自己占据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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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看似左右逢源，社会交往多，但面对警察时的反应真不如刘美娟。
这也是王力的性格所致，他不擅长控制情绪，刚才在抓捕时能选择放手一搏就说明他很容易被情绪左右。
略微不注意情绪就会自然流露，一下子就把急切寻找李火明的态度表现出来。
王默行没回答，微微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他怎么说？”王力继续反问。
王力先考虑到的是李火明怎么说，这就很有意思了，从这里能判断出李火明似乎掌握这伙人的违法犯罪行为。
其实王默行早就产生怀疑了，只不过李火明自己不说，一切只能靠猜测。
现在终于通过别人的口中获得了认证，李火明手里掌握着重要的证据。
那么他为什么不选择直接与公安机关联系配合呢？而总是要通过各种不同的机会，暗地里来慢慢引导公安机关追查。
刘美娟虽然没承认，但从她的态度也能猜得到，她的表现都是李火明教给她的。
不知道李火明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眼前可以从王力这里反过来查一下李火明的底细。
“现在是我们问你。”张成会一句话把王力拉回现实。
“哦，对，是你们问我，你们怎么找到李火明的？这人已经消失很久了，我老板也找了他很久，到处都找遍了。”
王力执着于谈论李火明的话题，他对警方找到李火明十分好奇。
这正好是个机会，王默行便顺着这个话题开始引导王力进行提问：
“你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次王力毫无忌讳，用着平时聊天一样语气，很自然的开口说道：
“我来给老板当司机时认识李火明的，那时候他就已经认识我老板很久了，李火明还是一个负责人，特别有能力，据说前途无量，我们老板对他一直很恭维，后来这个人突然就消失了，后来才知道这人逃跑了，他一走就完了，人心全散了。”
这番话说的像一副谜题，信息量巨大。
李火明是负责人，后来跑了，然后人心散了，这说明他牵扯到的起码是一个大公司级别的团体。
王默行立刻断定，王力也在试探，他虽然把李火明的来龙去脉说出来，可关键的地方都没细说，特意做了模糊处理，以此来看看公安机关掌不掌握这方面信息。
王默行需要时间来重新把信息梳理一遍。
这时审讯的配合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张成会立刻站出来打掩护，为王默行争取时间来思考。
警方手里并没有太多关于李火明的信息，这小子在山里出现一次，又进行一次语音通话，连个影像都没留下，不过在抓隋鑫时，通过订票发现了他的真实姓名。
这个并不重要，但可以用来应付一下王力。
“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叫这个名吗？”张成会问。
果然王力愣了一下，他只知道李火明，并不知道他还有其他的名字，于是回答道：“对，就叫这个名，他不可能有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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