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San之力,三段
隔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阿浩就找上了门，知道两人没吃早饭，他手里还提溜着两个热腾腾的烤山药。
“多谢。”杨帆顶着黑眼圈，吹了吹山药上面的热气，咬了一口，赞不绝口道：“细腻软糯，香甜绵实，挺香啊。”
丑哥也附和道：“这玩意儿在末日，最起码能换两个黑面包。”
“好吃，你们就多吃点，管够。”阿浩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后催促道。“快点吃，音音姐已经在隔壁会议室等你们了。”
“放心，丑哥你一定行的。”唐胖子他们也跟了过来，不打不相识，经过昨晚那一战后，这几人已经彻底被丑哥折服，成了丑哥的小迷弟。
“到了。”
阿浩带众人来到24号房，随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传说中的音音姐终于现身了。
在杨帆的猜想中，音音姐多半是《水浒传》里孙二娘那样，类似于黑店老板娘造型的大妈，但门里出来的，却是一位黑皮衣，黑包臀裙，黑丝，竖着马尾辫，看起来也就刚三十的高个御姐。
她胸前别着一个黑色徽章，上面有一个盾牌的图案，盾牌下面是五颗金色的星星。
阿浩骄傲地向两人介绍道：“这是我们的社长，特级调查员音音姐。”
“阿浩，这就是你昨天找到的两位新人？不错，看起来很有精神。”音音姐的声音既响亮，又悦耳。
这时，屋里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外面罚站呢？还测不测了？”
随后，声音的主人，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蓬头垢面的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着一件脏的有点泛黄的白色背心，脚下穿着黑色拖拉板，见门口围了一圈人，直接走到带头的唐胖子面前，照头就是一巴掌，“月底就要考试了，你们几个还心思看热闹，还不快滚！”
“是，大老师。”
在中年大叔的呵斥下，唐胖子几人耷拉个脑袋，做鸟雀散了。
“这是我们的副社长高明，高级调查员，平时负责学徒的教学，所以我们都叫他大老师。”阿浩给两人介绍道。
“好了，大清早的别那么大火气。”音音姐问道，“测试器材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调试好了。”大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黑色的电子手环，“这是调查员专用的监测手环9.0，上面配备了装备部最新的生命体征传感器，你们戴上试试。”
杨帆接过手环，将其轻轻一套，然后便听到“啪”的一声，表带自动收紧，牢牢绑在了他手腕上。
“你们看到表盘上的大脑图标和心脏图标了吗？”
大老师指了指手环上的显示屏，告诉两人，大脑图标代表的是理智值，当图标为绿色时，代表携带者精神稳定，黄色警示精神波动，红色则代表理智濒临崩溃，黑色意味着携带者陷入昏迷或者疯狂。
至于心脏，则代表生命力，手环可以通过体温，脉搏，呼吸，血压等多个层面判断携带者的健康状况，当心脏图标上的数字减少时，就代表调查员在行动中受到了某种形式的伤害。
“就是血条呗。”杨帆天天玩游戏的，哪能不懂这些，他看了看心脏图标上的数字，问道，“三，这代表我有三滴血？”
“你可以这样认为。”阿浩出言纠正道：“但现实不是打游戏，每一点生命力的减少，都有可能导致头晕，乏力，休克甚至死亡。”
“正常人的生命力大约在五点左右，你有点亚健康啊。”大老师看了看杨帆的表盘，吐槽道。
亚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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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闻言都想笑了，他自从大学毕业后，天天在电脑前办公，早就得了颈椎病，而由于久坐不动，痔疮也坐出来了。
再加上吹空调，吃外卖的胃病，能活着不死，已经很努力了好吗？
想到这，杨帆转头看向丑哥，问道：“哥，你多少点？”
“才九点。”丑哥眉头紧皱，没想到自己天天打军体拳，野外求生，居然连正常人的两倍都没有，这让他十分失望。
“才九点？”阿浩只要一激动，声音就会大的惊人，“人类的生命力极限也就只有十点好嘛。”
“好了。”大老师转身，将会议室的大门彻底打开，“如你们所见，这间屋子里有一个投影仪，一会我会给你们播放一段官方录制的怪物影像，如果你们看完后，测试手环还没有红，就算过关。”
说完，大老师掏出一个小水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们准备好了吗？”音音姐微笑着问道。
“走吧，先看看怎么个事。”丑哥一马当先就冲了屋。
“这波看我操作就行了。”杨帆嘴上挺自信，但心里早就慌得一匹。
如果万一测试没过了话，身为怪物的他总不能真去打工吧？那多丢人。。。啊不对，多丢怪物啊，以后同行的怪物怎么看他，今后他在怪物界怎么混？
就在杨帆胡思乱想的时候，大老师将门栓带上，点开了录像。
“要来了。”
丑哥兴奋不已，他已经预想到了可能会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比如断了的手啊，密密麻麻的眼睛啊，满屏的血啊。
可实际录像上播的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怪异：
一开始，那是一张普通成年男性的脸，然后画面开始扭曲，构成人脸的部分，从皮肤变成了触须，变成了眼睛，变成了孔洞，变成了虫卵，变成了羽毛，变成了肉球。。。。。。这张脸好像是世间万物，又什么都不是。
混乱的色彩，抽象的画面让丑哥神情恍惚，而在他的耳边，蠕动，刺耳的怪声不断响起，低的时候，就像指甲刮过黑板，高的时候，犹如几千只马蜂在耳边飞舞，让人无法忍受。
丑哥眉心狂跳，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一盆没煮熟的见手青，毫无疑问，这些无序，不可言说的东西在侵蚀他的心智。
这短短的一分钟，就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而反观另一边的杨帆，就跟没事人一样欣赏着录像，丝毫没有任何不适。
那些肉球、触手、蛆虫之类的画面在别人看来可能很诡异，难以名状，但在身为怪物的杨帆眼里，简单概括来说就是一句话————怀了三年哪吒的章鱼哥，一不小心掉进农村旱厕了。
对，就是这么形象，有肉球，有触手，还有蛆。
“就这？就这？”
杨帆打了个哈欠，说实话，他都快看困了，这也很容易理解，毕竟录像上播着的是怪物，杨帆自己也是怪物，都是两个脑袋扛一个肩膀，谁怕谁啊？
终于，播放结束了。
丑哥脸上又青又紫，看起来就跟喝了两斤二锅头一样难受，他尝试着想站起来，结果一个趔趄，猛地瘫在了椅子上，仰面朝天，吐着舌头，就像一条被打断脊梁的死狗。
大老师走上去，把丑哥的手臂抬起，看了一眼手环上的大脑图标，冷漠道：“黄色，你过关。”
“你呢，把手环给我看看。”
见大老师向自己走来，杨帆主动抬起手，露出了绿色的显示屏，非常臭屁的装了一逼：“没看够，什么时候出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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