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赋物以能
他用左手捋了一下小胡子，眯了眯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接着道：“丹比较特殊，所有修行之人多多少少都会一些，修行本身就得练化内丹，因为很多情况和需求，简单的一些丹丸练就谁都得懂点儿。而真正精通丹道的人少之又少，大成者更是凤毛麟角。一颗好的金丹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可以使人龟息假死，可以短时间内让灵力翻倍，甚至还可以改变身体结构，即所谓的变身。虽然之前并不知道六派九流，不过人们倒是都知道在所有法门中丹道最强的是武当玄武派。”
“武当，那就是玄牝前辈的门派喽，他当年就给我讲过一些内丹的知识，知识那时我完全不知所云。当世全才，玄牝前辈可是高人啊。”我一听丹道之最是武当玄武，即刻就想起了恩人玄牝。
“他师伯，云拳丹师至慎，实乃高人。”华井木接着我的话，他这么刻意的提起一个人，还是如此高的评价，此人定然非同一般。
“云拳丹师至慎？我记得当年听玄牝前辈提到过他师伯，我那根笛子貌似就是他师伯所留，说是九十年代初出去再未回去过，消失不见了。”我回忆着当年遇到玄牝的情景，想着他提到过的内容，慢慢说道。
“诀。”他侧过脸看了看我。而后蹦出一个字道。
“诀？我们今天要学这个么，赋物以能？”我闻言问道。
华井木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就这样看着我们。
我不知道将要干嘛，心里纳闷：“这是要做什么，也不肯定也不否定的，是我问错了么。”
“啊？对对对，我去拿法器去，马上，马上。”过了几秒，子淮突然一拍脑门，大声说道，随即转身就朝着武库跑去。
很快，他就左手拿着笛子，胳肢窝夹着昭明笔跑了回来。
华井木见我们分别拿到自己的东西，语气平淡地说道：“手掐诀，调灵力，心有道，行轨迹，赋以能，显神力。”说罢，他右手掐了一个手诀，平伸臂膀斜指向天，身子一俯，左手向后一摆，原地转了一个圈，就又恢复了直身而立。在转圈的那一刹那，右手顺势拉回到脸前，手背朝外，接下来，他迅速把胳膊伸直，侧身向东指出。
“嘭！”的一声在那边响起，我们寻声看去，只见一颗杨树飘落下了一些树叶，倒也没什么其它变化。
“我看看去。”我看到树叶飘落，心中好奇，扔下一句就跑了过去。
子淮也是好奇，没有吱声，就跟在了我后边。
到了杨树前停下脚步，向着树干仔细看去，只见在同肩膀高度差不多的位置有一个两指大小的洞。我心下诧异，把脸靠近，眼睛对着洞向内看去，貌似不是很深，并没有打穿，想来是华井木收着力，避根本性地破坏树木。
“真厉害……”子淮伸手摸了摸那个小洞，不经意的喃喃赞道。
“诀不是赋物以能么？怎么还能使出这样的东西，就像某部动漫里的招式似的。”我不解地对子淮问道，搞不清其实为何。
“我也不知道，除了符，还有一些皮毛的丹道，别的都不太懂。”子淮摇摇头，默默地说道。
我俩走回到刚才的地方，我向华井木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诀不是赋物以能么？怎么还能使出这样的东西。”
“气乃物。”华井木简略地回答道。
“气乃物……呃，是我想狭隘了，原来空气也可以当成物被赋能。”我点点头，恍然道。
“万物有灵，所以赋物以能就是驱使自己的灵力，以心中所知晓的某种能量连通之法，用可以与某‘物’沟通的轨迹走下来，注入自己的灵力，结合自然的灵力，激发‘物’本身的灵力，最后形成特殊的效果。”子淮略一思考，便尽可能精炼地把自己对诀的理解道了出来。
“越虚越消耗。”华井木没有反驳他的解释，那便算是默认了，应该差不太多。
“越虚？就是说赋能的物体质量越小越消耗灵力吧，那刚才那一下其实很是不易。”子淮一听立刻说道，对我来说如同翻译一般。
华井木很淡很淡地挑了下嘴唇，算是微笑了一下，对他的话表示以肯定。
“华兄一笑真帅，以后多笑一笑。”我铺捉到了他的微表情，调侃地称赞道。
……
一句话说完瞬间陷入冷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广场变得安静至极。
“咳咳，我们接下来要学……学什么？”子淮假意咳嗽了两声，然后向华井木问道，也顺带打破了这尴尬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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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华井木淡淡地说道。
“尝试什么？”我疑惑地问道，难道让我们尝试刚才这一招隔空钻洞？这不是开玩笑么。
他并没有搭理我，只是纹丝不动的看着前方。
“手掐诀，调灵力，心有道，行轨迹，赋以能，显神力，我试试。”子淮重复了一遍刚才华井木说过的几点要素，掐起手决来。
只见他右手缓慢地掐出一个诀，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应该是在调动灵力到那只手上。过了六七秒，他学着华井木的姿势开始了动作，最后也是直身而立，右手在脸前，手背朝外，接着迅速把胳膊伸直，侧身向东指出。
我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树没有任何动静，一片树叶也没有掉落，必然是没有成功。
“灵力到了手上以后就不知所以了，只是照猫画虎走了个表象，什么用都没有。”子淮看着自己右手的食中二指，认真道。
我撇撇嘴，也弯起了手指，留着食中二指掐了个诀，然后感受起丹田中的灵力，开始寻找打坐时的某种感觉。
早晨腹中那蛰伏安睡的庞大暖意，以及从左手腕鬼咒处过去与之旋转缠绕的寒意全都不见了踪迹，丝毫都感受不到，无论怎么去琢磨，怎么去感触都不行。
“就这样了，我调都调不出，别说照猫画虎，猫都没得照。”我努力了一分钟，没有丝毫进展，完全是空白感觉，松开手没好气地说道。
“哪那么容易，教一下我们就能学会，那不得遍地都是高手了。”子淮用鼻子重重地出了口浊气，实在地说道。
“古以师承，因此。”华井木说完向前走了一步，离我们只一身多距离。
他右手捏个诀，闭着眼伸到面前停了十秒钟左右，然后抖了两下从胸前内旋翻过，伸直胳膊指向天，又侧过身子一收一伸指向我，一睁眼在我额头上点了下去。
和上午在武库内不同，这一下点住后脑子里瞬间出现了星河宇宙，陨石混沌。接着一道光如同流行星一样蓦地划过虚空出现，到了一定位置又如同行星一样走起了固定的轨迹，只是那路径略微复杂，不是以圆心运动，像极了掐诀的手所走的轨迹。虽只是一刹那，但仿佛已经置身于此很久很久了。
华井木点了两秒收回手，闭起眼睛，左手抬至胸前化成掌型，手心向下缓缓地压了下去，以稳定气息，而后就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了。
我都能够听到他呼吸声的变化，明显比之前粗重了很多，虽不至喘，但对于他的水平，可算是够劳累了。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没有打扰他，就这样站着等待着，过去有一刻钟时间，他才慢慢地睁开眼。
“华兄，你没事吧。”我见他完事，担心地问道。
他没有说话，右手再次捏起诀，闭着眼伸到面前停了十秒，然后抖了两下从胸前内旋翻过，一样的指向天，一样的侧过身子指向子淮，一睁眼在他额头上点了下去。
四秒后，华井木收回手闭起眼睛，将双手都抬至了胸前，对应着成掌向下慢慢压去。这一次的呼吸声更加明显粗重，身体都有些轻微地颤抖，虽然很不明显，但离得这么近还是可以看得到的。
这两下传授对他来说肯定非常疲惫，不知消耗了多少灵力，看样子比在五行大殿战斗后都累，可能是那时太黑也没注意。
“你看到了么？”子淮扭头看向我，低声问道。
“宇宙混沌。”我点点头答道。
“宇宙混沌？你看到的是宇宙混沌？我怎么看到的是山川河流，万物生灵。”子淮眼睛一睁，十分诧异地说道。
“啊？我们看到的不一样？那明星轨迹呢？”我听他这么一说也是诧异，本以为我俩看到的是相同的内容，没想到竟然相差甚远。
“明星轨迹？星星啊？没有，看了很久，然后出来了五行变换的气体运行的轨迹。”子淮回答道。
五行变换的气体，这是什么东西，想想都想象不到，我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会看到的不一样呢？”
“不晓得，可能跟资质与天赋有关，这应该不是华兄能控制的。”子淮左手捋了捋小胡子说道，还好上午练得是右手，这要是左手，他这捋胡子的习惯还得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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