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定位目标
大家各自去房间将行李放下,然后到大堂集合,一起去吃午饭。
在萧玥的强烈建议下,我们选择了一家比较火的俄式西餐厅,毕竟这里是对俄合作中心城市,俄罗斯餐的味道应该是数一数二的。
“特色罗宋汤、罐闷牛肉和罐闷鲜虾,烤猪颈排、烤红肠、焗鲜蘑,再来个炸薯角吧,主食要南瓜手抓饭还有这个招牌和奶酪大列巴,差不多了。”萧玥看着菜单逐一点了起来。
“格瓦斯,给我来个格瓦斯。”子淮举手示意了一下,补充道。
“喝得挺全呦。”萧玥笑着说道。
“呵,又找死。”任兆亨一笑,补充道。
子淮一听,诧异地看着他,那表情就差冷汗直流了,仿佛被架着脖子威胁到生命一般。
“真的,你别知声了。”项第瞥了他一眼,无奈道。
“就是,不然用叉子叉你,嘻嘻。”萧玥拿起叉子调侃道。
“还是得用筷子,这叉子用着太别扭。”子淮看看萧玥手中的叉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嫌弃地说道。
“切,叉子多好用,吃什么都快,还讲究。”萧玥嘟起嘴反驳道。
“讲究?白叨叨,筷子才叫讲究,一双两根,暗合阴阳,有人使用便形成了天地人三才格局。每根筷子长七寸六分,映衬七情六欲,喜怒忧思悲恐惊和眼耳鼻舌身意,提醒世人克己复礼,隐忍节制。其形状上为方,便于持执;下为圆,便于使用,“持方行圆”,乃为人处世的行为准则,还寓意着天圆地方,是为天地。这么深厚的内涵底蕴岂是那小小的叉子能比,外国的东西和中国的家把式儿没有可比性。”子淮认真地讲道,越说越是激昂,一种豪气干云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人感受到了生在中国的自豪。
“好好好,这个没法无法反驳,你说的对,就是个习惯嘛,用的顺手好吧啦。”萧玥听完急忙认怂道,神色却很是敷衍。
“哈哈,好,请。”任兆亨笑道,随即出伸手握起刚上来的一壶格瓦斯给子淮“斟”去。
子淮一呆,接着叹了口气,无奈道:“呃…任二哥,你这语气,这神情,这动作,好像要送我上路一样…筷不立插,酒不反倒,插筷子是敬香上坟,反手倒酒是送人断头,古代刽子手为了安全给即将砍头的犯人倒酒才会反手。”
“啊?”这次换成了任兆亨一呆,停下手中的动作,诚恳道:“不好意思,我明白了。”
“呵”萧玥眼睛一瞥,白了吴子淮一眼,喝起了水。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这俄罗斯菜其实并不丰富,相对中餐来说就简单多了,就那几样,罐闷各种肉类,然后就是土豆胡萝卜红菜头多,便是各种汤,面包也是比较充饥且不好吃那种。至于其他菜品,譬如牛排、意面等等都对他们都属于舶来品了,学习了各国的一些简单做法。
吃过午饭我们来到了项第和任兆亨所居住的院子,项第的父亲和任兆亨的师父是把兄弟,天天都在一起。任兆亨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带大的,所以师父走了以后就和项第相依为命了。
这院子在一堆楼房围绕的胡同里,深红色的木门已经掉了不少漆,进院后也没有什么影壁之类的讲究,就是一个院,中间有棵杨树,三面有房屋。正面坐北朝南有三个间,中间是客厅及饭厅,左右是俩卧室,卧室没有单独的门,要经过客厅从内进出。东面是一间卧室,西面是厨房和柴房,看起来都挺破旧的,好在屋内都有卫生间,不是复古的那种双板茅厕。
“你们这居住条件,是不是有些太简朴了。”萧玥左右看了看,面露怜悯,委婉地问道。
“还好,院子看着是破了些,但屋里头很整洁,主要是没有时间捯饬。”项第说着打开正房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我随着他一并走进门内,只一瞬里面的一切便一览无余,实在是太空了,中间一套桌凳,东西两边各放着一个冰箱一个立式空调,北墙正中有个铁质挂钟,下面一副隶书“命”字,左右分别是一个红色帘子和一个白色木门,再没别的了。
“是够整洁的。”子淮小声说道。
“嘿嘿,帘子后边是香堂,供着祖先和出马仙的牌位,那边是厕所,能洗澡,淋浴。”项第轻松一笑向我们介绍道。
“我的供在卧室里。”任兆亨补充道。
我、子淮和萧玥同时打了一个冷战,感觉听到了一位邪教狂徒告诉我们要被上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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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们看,这院子不大,所以就没邀请你们住在家里。”项第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客气,你太客气了,就是地方够大,你们不打扫我们也没法住啊,成了特邀家政了,哼。”萧玥急忙回复道,说着还娇哼一声。
“嘿嘿,事多嘛,坐坐,快坐,客气啥。”项第热情地招呼道,随着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笑着摇摇头,俯身掸了掸凳子上的灰尘,让给萧玥,然后又掸了掸旁边的凳子,坐将下来。
萧玥见我掸了凳子给她,登时笑容满面,开心地坐在了那把凳子上。
待大家都就了座,华井木冰冷地看向项第,也不言语。
“嗯?哦,那猫妖…它应该就躲在北边的村子里,那边相对来说人烟稀少,还有牲畜什么的可以吃,但具体在哪,还真不知道。自从九五年以老太太的身份出现后,就被我爷爷追着整,九六年那阵干死它一次,后来又出现了踪迹,就继续干,爷爷说这玩意儿老尿性了,但是会越来越弱,就是命多,烦人。”项第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反应了一下,顿时明白,便马上说道。
“老太太?猫妖变成老太太?”萧玥满脸好奇地问道。
“嗯,说是显灵后,‘嗖’,占有了一个老太太的身体,方便于改善生活,吃牲畜吃人来炼元精。当时就是在北边村子那嘎达地,闹得那是人心惶惶呀,有被刨腹吃了内脏的大小伙子,有不少失踪的祖国的花朵,连尸骨都没见着啊,动物丢得就更多了,鸡鸭鹅兔猪狗牛羊什么都丢,铁锅里都没啥玩意儿炖了,就剩炖菜炖粉条子了。全村全市上上下下都拿它没辙啊,最后还是我爷爷和他师爷出马使尽能耐控制住它,伤了它的元神,勇敢的军人们又用机枪打烂那身体的脑袋再用喷火枪烧了一遍,都他奶奶的这样了,那猫妖还是从燃烧的尸体腹中逃了去,还是硬啊。”项第发挥着东北话的特色,一只手上上下下地做着动作,向我们绘声绘色地讲道。
“还有这事,猫老太太,听起来瘆人,不过你这风格,口才不错,还真适合二人转,哇哈哈。”萧玥念叨两句,转头就“夸”起了他。
“哈哈哈,过奖过奖,直白说是叫猫脸老太太,当时在这里还是很出名的。”项第真还没羞没臊地应了下来,可是够厚颜无耻的。
“那怎么找?挨个村子逛?那万一都没有呢,不是白折腾了,找到猴年马月去。”子淮皱着眉头抱怨道。
“这个我来,请出胡三太爷来,一算便有眉目了,然后再具体一寻便行了。”项第拍拍胸脯,咧开嘴露出小虎牙笑道。
“靠谱吗?怎么感觉你们都彪呼呼的。”子淮疑问道。
“嗯?”项第和任兆亨却不约而同地反问道,只是任兆亨的语气听起来实在凶恶,貌似要捶死对方一般。
“啊…没有没有,意思就是猛,猛嗖嗖的意思。”子淮一愣,赶忙摇手解释道。
“善,可试。”华井木闭起眼睛,轻轻说道。
项第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看挂钟,说道:“那我去香堂准备准备,上个供,然后就降神问事,现在才两点多点,你们正好歇歇。”
“歇?去哪歇…哼。”萧玥说着撅起小嘴。
任兆亨从冰箱里给我们拿了几瓶矿泉水,一个没见过的牌子,瓶子一捏“咔啦啦”好似要破一般。我们几个坐了会儿感觉憋屈,就挪到了院子中的树下,那儿有几把铁凳子。华井木则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人们都习惯了,就没人打搅他。
临近五点时,项第满头大汗的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我们呼出一口长气。
“怎么样?项兄。”我抬起头问道。
“走。”华井木从他身后走出来,干脆地说道。
“嗯?”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没再多言。对于华井木的决定还是极其确信的,不需要再废话。
“找到了,这东西还是厉害,本来以为两刻钟的事,硬是问了一个时辰,还挺累人。”项第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略显虚弱地说道。
“在哪里?”子淮站起来问道。
“不在北边,在南岗的哈西老工业区那一带,到了那边,就看华兄的了。”项第说着露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出发。”说罢,我立即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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