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皇女殿下的绮梦
夕阳斜照在苏伊街道上，将伊兰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面若冰霜，漠然的盯着自己的影子。
若是有旁人在看，只会觉得这是一个会和自己影子说话的神经病。
但三秒钟刚到，伊兰的影子像是融化了一般开始蠕动。
里面渐渐浮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血裔特有的天赋能力，不受禁魔矩阵的影响。
有野生白毛红瞳萝莉刷新了。
“刚好是三秒，你故意的？”伊兰走近，低头俯视一脸不安的蜜雪儿。
“……对、对不起。”
蜜雪儿低着头，不敢去看伊兰。
伊兰此时的心情其实是非常别扭的。
因为蜜雪儿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二次元’人物。
对于宅宅而言，自己喜欢的二次元人物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定是能让他兴奋到爆炸的情景。
伊兰亦不可免俗。
但另一方面，他又无法毫无芥蒂的接受蜜雪儿。
说是矫情也好，傲娇也罢。
反正伊兰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蜜雪儿的存在。
至少目前，他不希望蜜雪儿一声不吭的偷偷藏进自己的影子中。
只是，看到蜜雪儿因自己冰冷态度而变得失落时，伊兰又有些心软。
蜜雪儿刚被前任雇主抛弃，已经是无处可去的状态。
现在伊兰要是也拒绝拒绝她，那她能去哪里呢？
伊兰想起游戏里，蜜雪儿DLC中的一张CG——
执行完威尔弗雷德的杀人任务后，蜜雪儿被允许休假。
可没了任务，她就无事可做。
没有能回去的地方。
于是蜜雪儿整天躲在帝都河边的钟楼里打瞌睡，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CG中，女孩稚嫩的脸对着夕阳，眼神中却空无一物。
她只是在看着这个世界发呆。
那张CG当时一下就戳进了伊兰的心窝里，令他鼻头酸涩。
“啧……”
伊兰咋舌，无所适从的挠起脸颊。
这时蜜雪儿紧张的闭起双眼，肩膀瑟缩，面露惊恐之色。
蜜雪儿声音颤抖的道歉：“对、对不起。”
她从刚才到现在，似乎只是在不断的道歉。
伊兰错愕。
看到蜜雪儿的神情，伊兰猜测对方估计是回想起之前被他一个手刀剖开胸膛的场景。
那时的伊兰，眼神、表情确实会让人留下心理阴影。
“……不、你不用道歉，我咋舌，不是针对你的。”伊兰无奈的安慰道。
蜜雪儿忐忑的睁开眼睛，湿润的双眸不安的瞄向伊兰。
……这情况，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小女孩呢。
伊兰无奈，现在也不敢叹气，就怕蜜雪儿又说‘对不起’。
他努力的找出了别的话题，“赫莱尔是怎么安排你的？说说吧。”
“是！”
蜜雪儿几乎是问什么说什么，她将之前伊兰离开后，与赫莱尔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最后她说道：“……我会付出我拥有的一切，为伊兰大人杀人、为您排除障碍、为您献出所有……在我死亡、堕入深渊之前，绝不会让伊兰大人死去。”
伊兰怔怔的看着蜜雪儿，听着她的诉说，忍不住蹙眉。
……大脑直接被刻下了禁制吗？
也就是说，蜜雪儿在被允许前，不会拥有任何自由。
从道德层面上来说，这样很不好。
但伊兰无法否认。
当得知眼前的白毛红瞳萝莉已经成为了他能随意处置的东西时，伊兰的内心渗出了粘稠的、黑漆漆的、阴冷的掌控欲。
——无论怎么玩都可以。
人无完人，伊兰会产生这种念头无可指摘。
只要他没有将自己的欲望放纵出来，便无人能批判他。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好人。
“呼……”
伊兰深呼出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欲望。
他以平静的视线看着蜜雪儿，“我不会认同‘刀’没有感情这种论调，即使你真的只是一把刀，那折断便也折断了。
“你听从命令对我不利，我将你打到濒危垂死，这件事两清，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
“然后你被我救了，那么你必须给予报答。这很公平，所以我不会说‘不用谢，放你自由’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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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兰以冰冷的语气分析着两人的关系。
但对蜜雪儿而言，语气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伊兰话语中的含义……她不会被赶走了。
“当然，只是救你一命也不至于用一生来报答。”
伊兰斟酌良久，想出了一个时限，“……十、不，五年后，只要你为我服务五年，就算你报完恩了。”
“……是。”
蜜雪儿低声应道。
说清楚后，伊兰的心情瞬间轻松不少，态度也好了许多。
“那就这样吧，今天你就先跟我回家，过几天再想想安排你做什么事……”
伊兰皱眉，冷不丁的捏着蜜雪儿的下巴，将她脸抬起来，“在我面前别总是低着头！”
被捏着下巴，蜜雪儿不敢动弹，只能用受惊小鹿般的慌乱眼神看着伊兰。
“看着我的眼睛，不许动！”
伊兰没有放过她，还沉声说了一句，“这是主人的命令。”
“……是、是，主人。”蜜雪儿怯生生的喊出了口，向伊兰投以慌乱、忐忑的眼神。
气氛停滞了一瞬。
┗|｀O′|┛嗷~~
嘶哈、嘶……
伊兰全身一阵酸爽。
这么可爱的白毛红瞳萝莉，当杀手用太浪费了，当女仆吧！
对，女仆！
伊兰想到了芙兰。
想到就要做到，伊兰立刻拉着蜜雪儿回到苏伊街109号。
推开门，正巧看见芙兰从依莉丝房间走出来。
她手上端着水盆，臂弯里放着诸如丝袜、内裤、吊带这样的衣物。
芙兰错愕的看着伊兰拐回来的蜜雪儿。
那娇小的身体、一片漆黑的衣服，怎么看都是在女娘媚馆里袭击依莉丝的杀手。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听伊兰说道：“芙兰，给她弄一件女仆装穿上，让她跟着你一段时间，学习怎么服侍主人。”
“……啊、啊？”
我、我难道要失业了？
芙兰忐忑不安的想着。
……
……
晚上7点多。
昏暗的房间里，依莉丝不安分的窝在被子里面。
四仰八叉，毫无淑女风范可言。
实际上，平时的她还是很安静的，只是这个时候她在做噩梦。
梦到小时候的那场大雨。
梦到担架上盖着白布的遗体。
很多年前开始，依莉丝就一直被困在这场大雨中走不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场大雨永远不会停歇的梦境逐渐淡漠。
并不是依莉丝走出来了，而是淡漠了。
她将这场大雨放在记忆的边角，偶尔瞥见一角，便过上几天难熬的日子。
好在有妹妹、有赫莱尔陪在她身边。
也不觉得那么难熬。
然而今天再度见到威尔弗雷德、面临那个娇小身影的威胁时，依莉丝才意识到不是自己走不走得出来的问题，而是这场大雨，从未远去过，更谈不上走不走得出来。
陷入沉睡后，依莉丝在做梦。
梦的场景一成不变——
大雨、担架、遗体，以及从白布里面掉出来的苍白手臂。
她想逃离这个梦境。
却动弹不得。
只能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看着这个画面。
就在依莉丝以为这个梦会这样继续持续下去的时候，她忽然发觉大雨停了。
不、并非雨停了。
而是有人为她遮挡。
依莉丝心有所感，抬头向上看去，果然是那个混蛋。
俊美的少年将她拥在怀中。
“皇女殿下，变得暖和了吗？”少年用轻佻的语气说道。
是他。
居然会梦到他，我也是病了。
身后的少年低下头，把他的脸埋在依莉丝的后颈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依莉丝身体开始战栗，从未有过的快乐感触从后颈向全身扩散。
她身体开始发烫。
“皇女殿下，你怎么会梦到我？”少年的动作逐渐放肆，“难道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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