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给无名的最后一次机会（五十张月
“如果说，你放弃复仇是被无名感染，圣母心发作的话。”
杨拓会听凤舞的话吗？当然不会，纵然凤舞出声喝止，杨拓仍全当没听到，继续道。
“那，你放弃爱情，就充分证明你是个懦夫！虽然，本座也不知道，女人能不能使用懦夫这个词。”
凤舞的脚下，便是本该在三个月后，与她成亲的恋人——龙袖的尸身。但，听到杨拓这么说，凤舞看都不看龙袖的尸体一眼，死死盯着杨拓，眼中尽是发自内心的震惊。
“主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拓说话时，梅兰竹菊四剑已将东西收拾好，随时能再度出发。听到杨拓与凤舞的对话，又看到凤舞的反应，四剑下意识察觉，这背后必定隐匿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兰剑机灵的为杨拓当了捧哏。
“这位凤舞姑娘，真正爱的人，其实是她的主人——无名。”杨拓赞许的看了看兰剑，对她的上道表示满意，“昔年，在与十大派的争斗中，无名中了剧毒，失去了记忆，成为一个名叫小五的家伙。当时，凤舞已经继承了她祖先——初代大梵天的天一玄气，成为新一代大梵天。失去记忆的无名，爱上了凤舞，两人有过一段炽热爱情。但，凤舞真正爱的是武林神话·无名，而不是失去记忆的小五。”
“最后，凤舞得知让无名解毒的办法，是将天一玄气注入无名体内，选择了放弃天一玄气。获得天一玄气，变回无名的武林神话，却失去了作为小五的记忆，只觉得凤舞很熟悉。当时，无名的妻子仍在世，凤舞不愿成为无名夫妇之间的阻碍，隐瞒下此事，谎称自己是无名的仆人，选择以仆人的身份陪伴在无名身边。”
“好浪漫啊！”
“凤舞姐姐，你真是太伟大了。”
“主人，您能不能放过凤舞姐姐？”
……
梅兰竹菊四剑作为女子，得知凤舞竟与她的主人——无名，有过这么一段往事。关注点不在凤舞的退让，而在凤舞为爱情的牺牲。杨拓话音甫落，四剑尽数双眼冒星，惊呼连连，注视凤舞的眼神，亦染上敬佩之色。
“如果，凤舞在无名妻子洁瑜在世时，选择主动退让，有些伟大。”杨拓看到四剑的反应，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无奈补充道，“但在无名妻子——洁瑜，被破军毒杀后，仍未将昔年往事告知无名，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听到杨拓这么说，四剑收起有些夸张的反应，垂下螓首。
“邪帝，你说什么？”
作为当事人的凤舞，听到此处，虽心有不甘，但内心深处也感觉自己的确是个懦夫。然而，比起杨拓对她那辛辣刻薄的评价，凤舞的关注点，也在另一件事上，惊呼出声，樱桃小口大张。
“杀害主母的人，是破军？”
杨拓点了点头，“正是！当年破军从东瀛毒忍手中夺得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下在洁瑜的饭食之中，将她给毒死。”说到这儿，杨拓目露讥嘲的望着凤舞，“凤舞，看你的反应，你一定想将此事告知无名，对吧？”
“难道，我不该告诉主人吗？”凤舞厉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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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拓冷笑道：“当然应该！但，你先是放弃报数百年的仇恨，又不敢争取本该属于你的爱情。现在，又想将那个其实是你情敌的女人——洁瑜的死亡真相告知无名。试问，你如果不是一个傀儡人偶，还能是什么？”
“你这一生，根本是在为无名而活，恐怕从来没试过为自己而活的滋味！数百年前，大梵天威震赤县神州，连火麒麟都被她弄瞎了双眼，何等的惊才绝艳？你作为拥有大梵天同样体质的后人，却一辈子都没能做出一件真正让人侧目的大事，何等悲哀！”
“呵呵呵！”
说到最后，杨拓不屑的冷笑数声，一抖罩身外袍，回到车厢内，看都不再看凤舞一眼。
“出发！”
“是！”
随着杨拓的命令，一行人再度出发，马蹄落于官道上，脆响连连。
‘我这一生，真的是为无名而活吗？’
‘昔年大梵天何等惊才绝艳，我作为与大梵天拥有同样体质的后人，又为大梵天一脉，做了什么？’
‘你不是傀儡人偶，还能是什么？’
…………
杨拓一行已远去，凤舞仍僵硬的立于原地，久久不语，双目充斥散不开的迷茫。脑海中，回荡着杨拓刚刚所说的话语。一个个问题，如一柄柄重锤，砸碎了凤舞半是自己，半是无名构建的防线，将早已愈合的伤口撕开。
嗷呜！嗷呜！嗷呜！
凤舞被杨拓的话语攻破心防，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中，心神失守。浑然忘记了在她身边，躺着快意五子的尸身。杨拓出手无情，无双指搭配玄武神掌、圆润金指，以重手法震碎了快意五子的脏腑。
逸散出的血腥味，将散落在官道四周的七八头恶狼吸引而来。望着那些尚未完全失去温度的尸首，狼群嘶吼连连，更有饥渴目光投至在场唯一的活物——凤舞身上。
“啊！”
耳边回荡的狼嚎，终于将凤舞自迷茫中唤醒。百感交集的大喝，自凤舞檀口发出。伴着大喝，数支凤羽箭，搭在弓弦上，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射出。
嘭！嘭！嘭！
凤舞搭弓射箭时，这七八头恶狼亦向包括她在内的血食发动进攻。离弦之箭快如流星，势如奔雷，每一支箭招呼一头恶狼。夺命箭矢射穿了恶狼们最脆弱的腰，簇簇血花飞溅，恶狼笨重的狼身坠地，终结它们的生命。
“邪帝，我必须谢谢你！”
雷霆手段射杀狼群后，凤舞并未急着离开，望着被狼尸碾压的快意五子之尸骸，嘴角绽放冷笑，仿佛快意五子只是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素手紧握长弓，一字一句道。
“你对我说的这些话，让我找回了初心。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主人，不，应该是无名。如果他愿意接受我，那我可以永远做只属于他的凤舞！要是他不愿接受我，我也不会再做他的仆人，将重续十几年前的断路，成为列祖列宗期待的人——第二代大梵天！”
伴着这番话语，一道寒风在凤舞身周浮现，环绕着婀娜娇躯，尽显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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