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硬气不起来
王易显然是想多了，真的就是初次见面的寒暄客套。
何副总并没有给他试试水的机会。
当然也有可能是陈曦这个电灯泡在一旁太影响的原因。
反正谈到正事儿的时候何副总气场立马变了。
“我很喜欢宫这本小说，在蒋雪柔联系我之前就有人推荐我看过，我就有想法将它改编成电视剧呈现给观众，毕竟这个小说也很符合我们台的风格。所以就算蒋雪柔不联系我们，我早晚也会联系你们的。”谈判开始何瑾就坦白了自己对宫的喜爱。
何瑾的坦率打了王易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谈判开局他还是第一次见。
别人谈判总是要先说些小说的不足之处，摆出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从而占据主动权。
这位倒好，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谈判才刚开始就露了底。
难道就不怕自己更有底气，自持奇货可居而漫天要价吗
“对于自己的作品王先生当然是比我更了解更有信心的。但酒香也怕巷子深，一个合适的平台能助力一部好的作品让更多的观众看到，我想这也是王先生所追求的吧。不谦虚的说，除了央视，没有任何一家省级电视台能和我们台相提并论，就算是央视，我们也不是不能掰掰手腕的。而显而易见的，宫这样的故事央视是不会播的，所以，和我们合作是王先生你最优的选择。”
何瑾没有咄咄逼人，只是在摆事实讲道理，但王易就是能感受到她平淡的话语里强大的压迫感。
好吧，相比王易，人家才是真正的底气十足。
在长三角的几个卫视还没有凭借复制海外综艺从而迎头赶上的现在，芒果台绝对是央视以外所有人最想合作的电视台。
芒果台收视群体大，观众粘合度高，买剧也舍得花钱，制作电视剧也同样舍得投资。
这样的渠道谁能拒绝得了。
王易也不想拒绝。
就像何瑾所说，央视是不可能买宫的，连空姐都只能在八套播而不能和神话一样放到八套播完放在一套播，何况宫了。
他要想给宫找個好婆家，芒果台真的就是最好的选择。
关键，芒果台也非常的看好宫。
这就是个双向奔赴的故事。
但王易并不想就这么被何瑾占了主动权。
芒果台固然好，可钱也得赚到位才行。
和经视合作直接卖给芒果台本身就要少赚好多好多钱了，这要投资占比再不高点，那一通忙活下来也就只能赚个吆喝了。
“三成半，我们要三成半的投资额，选角上男女主角我们一个不要，不过我们要有建议权，还有我的几个同学要占几个重要点的角色。”思量过后，王易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心里想的硬气，到嘴边也只能软了。
男人嘛，有时候难免言不由衷，力不从心一点。
毕竟这是芒果台，和它来次成功合作比和其他电视台合作好几次都强。
提半成是王易作为男人最后的倔强。
“选角方面我可以现在就答应你，不过投资额我们要回去讨论。”何瑾没有多做考虑就给出了答复。
经视有自己的艺人经纪，不过并不重视，想也知道以湖南台的地位，他们要真想请个演员就没有请不到的，干嘛还要劳心劳力自己培养。
王易这边都让出男女主角了，给几个重要的配角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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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男女主角也不是不可以。
何瑾很好奇：“王易你也是演员，你怎么不给你自己要个角色，我觉得男主角你来演就很合适。”
合作大体确定，她对王易的称呼也亲近了起来。
王易也很识趣，跟着变了称呼：“何姐，我这年龄演八阿哥不合适吧”
宫的男主角是老八胤禩，女主角晴川穿越过去的时候正是康熙晚年九龙夺嫡的时候，胤禩时年三十多近四十了，王易才二十五，面嫩的怎么也不像个三十多的大叔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客气的说有观众能有几个知道九龙夺嫡的时候老八多大年纪的。就书粉又有几个会在意老八的年纪。宫的书粉大多是年轻女性，对于她们来说男主角好看就行。”何瑾说的还真是不客气，甚至是在嘲讽。
但她说的又确实没错。
同为女性原著粉的她深知大家喜欢看到的并不是什么九龙夺嫡这样的历史事件，而是带入到女主角后那种所有人都喜欢我的极致爽感。
谁会喜欢被一群大叔围着献殷勤，当然要帅哥了。
至于符不符合历史，谁管他呀。
王易摇了摇头，就算观众不在乎可他不能不在乎。装嫩固然不好，装老也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情。
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这叫本分。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剃头，特别是为一部清宫戏剃头。
“不想演那你当初怎么会报表演系呢，你该报文学系的。”何瑾有些不解还有些惋惜。这么帅的小说作者演男主角这是多好的宣传噱头啊，真是可惜了。
“不是不想演，只是觉得不合适而已。什么年纪演什么角色，不是谁都有刘晓庆从十八演到八十的能力的。我还是想演些适合我这个年龄的角色。”王易解释道。
何瑾摇了摇头说：“不在自己投资的戏里演男主，那恐怕你一时半会是很难接到适合你的角色，就算有也不大可能是男主。”
一旁的陈曦很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些年港台艺人集体北上，大多数好点的制作都有港台艺人参与，男女主角很多也都是港台艺人。内地年轻一代艺人的发展空间被极大的挤压，想出头很难的。
何瑾说的这些王易当然很清楚。
就拿让他眼热的死丫头编剧制作的美人天下，男女主都是港台艺人，女主角林心如也就算了，毕竟有还珠格格，情深深雨濛濛的热度在那，怎么也是华娱妥妥的一线女星。
可男主角陈键锋，那放在香港也就是个二线都不敢说的小明星，离开tvb北上第一年就能和林心如搭戏演男主角，这到哪儿说理去。
没办法，观众就认这个，或者说内地的这些电视台，院线高层觉得观众认这个。
这是很长时间形成的观念，也是港台北上的资本，那些名导，制作人刻意推动的。其中还少不了政策的影响，团结是大前提，内娱圈不能给同胞们排外的感觉。
这也算是一种舆论战。
所以，这种情况并不是短时间就能改变的。
不过，这些对现在的王易来说已经造不成太大影响了。
“这只是一部戏而已，这部戏不合适，再开一部适合我演男主角的戏就好了嘛。”
猥琐发育了这么些年，不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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