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逆天改命何其难
“瞎子，要不要趁机会宰了哑巴？”
“算了，当时冲动下手就罢了，现在还怎么杀，快点把那个九叶灵芝草喂他吃，万一毒死呢。”
“秃驴常说五体不全之人最为阴狠，观你言行颇有几分道理。”
哥俩一路笑闹，落到了那处叫做护国金光寺的庙宇中。
王睿自诩智计百出，成天没事就爱瞎琢磨，他担心玄奘吃九叶灵芝草以后补过头了，直接现出原形可怎么办，吓坏百姓平添麻烦。
又考虑到那寺庙和尚都死的差不多了，估计没什么人，便让猴子带路前来。
可惜往往事与愿违，刚进去就听瓮声瓮气一声叫：“孙悟空，哪里去。”
悟空听有人呼他姓名，定睛观瞧，大殿中走出一妖王。
熊首人身，眼眸掣电，头勒禁箍，身高丈二，身裹皂罗袍外穿乌金铠，手持一杆黑缨枪，甚是威武。
他虽不识，可六耳猕猴记忆中却有，于是言道：“烧窑的，你不是在普陀山给观音看门么，今日来此为何？”
“哈哈，大圣安好，古人云，君子不念旧恶，提那些作甚，自有要事告知。”
黑熊精见悟空看向自己身后之人想要开口，立刻拦下。“大圣随我来，此位尊者有事与这少年郎分说。”
王睿未曾理会那二妖，盯着桃红脸儿离去的背影瞅了一会，然后转身就走。
“哼，老子就不跟着你。”
猴子左看看、右瞧瞧，小声嘀咕。“这俩肯定有一腿。”
黑熊大惊失色，猛冲过去一手抓脖子，一手捂嘴巴，迈开短腿就跑。
王睿闷头走，片刻后，咚一声响撞开两扇木门，寒鸦嘎嘎振翅，纤尘簌簌散落，眯眼打量，原来是座宝塔。
感后颈温热气息轻吹。“莫要使小性儿，随我来吧。”
“就不。”后退，绵软及身，腰间又多一双手臂。“憨憨，傻子，你跑得了么？”
“谁说我跑来着，你不怕，我怕个鸟。”
王睿一发狠，挂着身后的软玉温香进了宝塔，行走间满是落尘，缕缕日光射入，映照的七彩缤纷。
“有事快说，忙着上西天呢，还有啊，别乱给我取那么暧昧的称呼。”
“帮我把这塔清扫一遍好么。”桃红脸儿也不从他身上下来，还用吩咐的语气说着请求。
“呵，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王睿心说咱打不过但气势不能弱了。“喂喂，别乱摸，扫，扫还不行嘛。”
“也没笤帚啊……我也是傻了。”心念一动，轻风四起，瞬时间将灰尘蛛网全部吹到塔外，而后那风又盘旋而上，一层又一层，处处干干净净。
“哼，咱将来去做保洁也是把好手。”
忽觉耳垂被轻轻含住。“你本就是个傻子，带我到十三层去。”
王睿含糊不清地嘀咕道：“事儿妈。”
可前脚刚刚踏上楼梯，就感到一阵恍惚，就见有灯火亮起，人声传来。
{弟子陈玄奘奉东土……}
王睿前世所见西游中的情景尽皆幻化而出，之后身不由己，一直到了第七层，又出现那虚幻的悟空和玄奘对话。
{你且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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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登上十三层塔顶，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的幻影晃动几息后消失不见，日光照进，金灿灿大放光明。
“艹，哪来的煞笔弄这么亮，差点闪瞎老子眼。”王睿忍不住了，想借咒骂将内心恐惧抒发出去。
“这不是夜晚么，然君子不欺暗室，你可莫要趁机……”桃红脸儿话音刚落，塔顶已是伸手不见五指，而后幽幽言道：“可我是女子啊。”
王睿瞬时恍恍惚惚。“又来。”良久之后方才醒转。“不过这次比以往强了点。”
他此刻正躺在一处杂草丛中，浑身疲惫，身上骑着桃红脸儿，痴痴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咱能不能别这样，既像是发生了点事儿，又像什么都没干。”
“不以秽物污染佛宝，如何收取？你果是气运所钟之人，适才景象为你记忆所化。”稍作迟疑。“那些是本该有之事么？”
“是，你神通广大，能把我记忆抽出来。”王睿火气上涌，但片刻后又叹了口气。“到底要做什么啊？”
桃红脸儿帮他整理好衣物。“想要逆天改命何其难，给我多看些好么？”
王睿眯眼望着炎炎烈日一言不发，直到夕阳西下方才起身，倒不是虚了，是真有事情要考虑。
“行，这回看来你是不准备给我法宝当嫖资了吧。”
“又在胡言乱语，还说不是傻子，送那么多，却都让你还了。”
“好好，既然之前有点感觉，那由咱付钱也是正常，要看什么尽管来。”
桃红脸儿缓缓俯下身子，王睿心中一紧。“需求无度啊，我不会被吸干了吧？”
正瞎琢磨呢，见周围景色骤变，已换了一方天地。
再看时青山翠岭，几户人家，可惜皆为幻影。
“这便是你记忆中的流沙国本来模样吗？”
“啊，这里是黄风岭吗？是呀，我对流沙国印象不深的，第一次来时已经是茫茫沙海了。”
桃红脸儿若有所思，愣了半响又抱住了眼前少年郎。
“咱俩驾云御风不好吗，身体顶不住啊。”
身上丽人白了王睿一眼。“真是个傻子，不如此如何瞒得过三清四御，五方五老，还有你那个疯癫小美人儿。”
景色再变，山林锦翠，草木发青，层层殿阁，迭迭廊房，正殿上书：观音禅院。
入内见老僧诵经，众和尚礼佛，可皆为真人实物，并非幻象。
王睿拼命回忆，却无法具现出他所知道的那些情景，只好由放片儿改为口述。
“这里本应……”后面的话语却被温润双唇堵住，脑海中响起桃红脸儿的声音。
“这里不能开口，你回忆便可。”
之后，王睿用这种奇怪的状态讲了老和尚觊觎锦斓袈裟，结果纵火烧毁了此地，还有相关黑熊精的事情。
桃红脸儿也告诉他，黑熊在七年前就被本体收服了，虽然和猴子争斗一番，但并未有偷盗袈裟之事发生。
两人不敢久留，又回到了祭赛国金光寺。
温香软玉在怀，想不乱也难。“你说修炼个应身造多少孽，毁掉那么多国家，就没别的法子么？”
“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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