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袁守城
萧淑妃出行非同寻常，纯白马头妖拉拽车舆，天罡数花豹宫女相随，地煞数熊罴兵将守护。
内有佳人，一袭靛蓝道袍更显清丽脱俗，却斜倚软榻半敞衣襟，眸中秋波荡漾，唇间吐气如兰，在诸多身份加成下颇具禁忌反差之美。
此情此景让王睿看的也有些眼热心动，心道：玩制服诱惑啊。
“为何这般打扮？皇帝不管吗？”
“二十文。”
“给你一百贯，别总和我提钱，听着心烦。”
半月前，王睿消耗了几日寿元，化作轻风在皇宫里卷走不少金银珠宝，故又变得大方起来。
“……带奴走吧。”
“说正事。”
“奴本就为道门贵女，如此穿着实属寻常，太宗在时大家还守些规矩，可新皇却无此威严。”
转而又道：“不过郎君衣物恐有些妨碍。”
萧淑妃所指乃是王睿的帝王衮冕，兜率国再开放也不会允许宫中宦官作如此打扮，故只能在其外再套上一件儿，现日渐炎热，让他显得有些另类。
提及佛道，王睿不免回想起眼前人妻透露的道门隐秘。
此方天地间有神通显现：贪嗔痴慢疑。
故成就了五大势力，兜率国民贪婪，东方仙道多疑，南方神灵傲慢，西方僧侣易怒，北方鬼类愚痴。
若是离开自身所属之地来至他处，久居会渐受影响，最终变得无有不同，但道心坚定者却可融合其中特质，让修为更进一步。
若将五大神通皆纳于一身，则有望飞升兜率天，做那五亿七千万年寿元的天人。
当时王睿就能肯定萧淑妃在胡说八道，或是让人骗了。
佛门号称兜率天中一昼夜是凡间的四百年，而其内天人寿元为四千岁，一岁又为三百六十昼夜，故才有那夸张数字。
此说法必然为假，天地大劫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一次，届时混沌重开，存留者能有几人？
玉帝渡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活了两亿多年，已是三清之下第一人，佛门中人若有这等寿元，哪里还需要谋划取经事。
了解越多越感这兜率天所演化世界十分混乱，而混乱中才有大机缘、大气运，黄团子的复活之机或许就在此处。
见王睿神思不宁，萧淑妃像条蛇一般缠了上来，低语道：“郎君，奴说个秘密，你定然猜测不到。”
“什么啊，别卖关子。”
“武昭仪所生之子是薛怀义的。”
因前世看多了武则天的花边新闻，没太过吃惊，不过此事颇有可疑之处，便询问道：“感业寺里那么多人，皇帝就全然不知？”
“知道的啊。”道装人妻点指通天塔方向。“那可全为僧国出力建造。”
王睿深感无语，呆愣片刻才说道：“只要给钱，什么都卖？总不能还有继承皇位的机会吧？”
“自是有的，郎君生财有道，不若将奴买去双宿双栖，岂不为美事。”
“这也行，多少钱？”
“不过百万贯罢了。”
皇宫内库中金山银海清晰现于王睿脑海，再想眼前人妻的用处不小，不由心动。
于是端坐试探道：“当真？”
萧淑妃起身拉好衣襟，恢复清丽脱俗的坤道模样，郑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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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诞下一子二女分润气运足矣，再留于宫中无益修行，我观你不为贪嗔痴慢疑五大神通所控，故欲相伴，以图更进一步。”
见她居然讲的如此直接，反倒让王睿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不过考虑到褚遂良的表现，随即释然：能在一国当中身居高位，或踏入修行之门的人物哪个也不可小觑。
沉吟片刻后，自诩智计百出之人上线说道：“待我认真谋划。”
兜率国中之人贪婪异常，若是霍然盗取大批银钱定会被发现，而自己初来乍到就以巨款购买皇妃，稍微有些脑子的都要怀疑。
必须找个替罪羊。
再一次心想事成，此时车舆止住，有花豹宫女禀告：一位叫做薛怀义的僧人拦阻去路。
探头观瞧，萧淑妃见其对自己露齿淫笑后未多作言语，仅口诵佛号：“南无当来下生弥勒尊佛。”
顿时佛光瑞彩显现，定住熊罴兵将，有相随比丘尼朗声道：“你等稍待，让武昭仪车驾先行。”
王睿眼神不济，虽未看清有人当面勾搭他的美人，但仍觉心头升起一丝怒意。“秃驴，就你了。”
萧淑妃见怪不怪压低声音说道：“僧侣势大，且能无视禁制施法，你莫要惹他，若心有不平，寻个机会在城外暗中行事。”
“我自晓得。”
这段时间两人交流不少，加之今日谈话又比较通透，故王睿准备聊些关键问题。
你可知武昭仪所求何物？她似能抵御贪念。”
眼前坤道先掐印决，而后才以指代笔缓缓书写下“袁天罡”三字。
“这人是我仙道之首，不可言说其名，武媚娘自是为了谋夺帝王之位。”
王睿心想：到底是西游世界，这种事情都能提前预知。
“当皇帝有何用，太宗李世民不照样身死么？”
萧淑妃笑点袁天罡三字。“也与此人有所关联。”
随即感叹道：“太宗乃一代雄主，不甘受旁人掌控，立国后欲攻占须弥山，打开通天路，故僧国大能出手令其陨落。
“若非如此，岂能有牝鸡司晨扰乱天数之机，我本欲冒险相争，但见你后却改了主意。”
提及大事，这位坤道仰头望天，俯首看地，道韵自生。“不乱，哪来的功德，哪来的气运。”
或是此状态下有些问题，随后所讲之语险令王睿心神错乱。
“贫道袁守城，这厢有礼了。”
车舆内瞬间就剩萧淑妃一人。
须臾之后，王睿现身，只见他戴瑞彩冕冠，穿赤色王者服，面上肆虐风暴尽为戾气，眉宇闪耀雷霆溢满杀意。
“郎君且慢动手，给奴家几息时间。”
原来这萧淑妃自懂事后，脑海中便多出一份名叫袁守城之人的记忆。
此人来自名为唐的陌生国度，是其首府长安城内的课卦先生，知阴阳，断生死，曾给犯天条的泾河龙王指点生路，却未料想因泄露天机身死道消。
后残念被摄入兜率国，进了女子身，自此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萧淑妃讲完，再次点指袁天罡三字，神色略带惊惧地说道：“此为仙道之首。”
又拍拍自己光洁额头。“他有个侄儿也叫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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