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修行之道,氪金为先
近来黄山附近最广为人知的莫过于两件事情。
一件是太平县中的富商侯静山与妻子赵氏因故和离。
随后赵氏返回娘家投奔父母，侯静山则将所有产业捐赠黄山丹霞峰餐云观后回了故乡。
另一件是黄山碧莲寺迭罹祸事。
先是方丈净空禅师在太平县郊外遭遇强人，一颗光头被砸得稀烂，全凭身上遗物才被人查明身份。
随即便是整座寺庙被倒塌的“武盔岩”砸成废墟，满寺僧众竟无一幸免。
但再引人关注的事情也只是一时，过后大家终究还是更关注自己的生活。
时光荏苒，转眼年关将近。
这些日子，石坚和绿儿都多了一项事务，便是不断洗练温养“白虹”“玄霜”两口神剑。
神剑之所以为神剑，便在于其拥有远胜寻常剑器的锋芒与灵性。
然而锋芒需要砥砺，灵性需要涵养，若长期弃之不理，神剑也会退化成凡铁。
于是大凡剑修之道，都有一套专门洗练温养剑器的秘诀。
石坚原本并不通晓此中关窍，后来与李家姊妹切磋剑术时学到一点相关知识，再从包罗万象《太上感玄篇》得到些启发，最终总结出自己的一套炼剑法门。
父女二人面前各自摆了一块重逾百斤、四四方方的精炼钢锭，御使白虹、玄霜两口宝剑悬浮其上，利用自身真气在剑与人之间构成一个循环，在循环过程中从钢锭中萃取庚金精气融入剑身。
随着两口宝剑上泛起蒙蒙微光，剑身周围的寒气愈来愈盛，那两块钢锭却渐渐变得灰败黯淡。
等到两块钢锭变得彻底斑驳锈蚀，仿佛在这片刻间已经历数十上百年风雨侵蚀，石坚摘下腰间的葫芦，揭开盖子轻轻一晃，便有一道带着浓郁药香的晶亮水流飞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直径三尺余的水球，将两口宝剑包裹在内。
这是石坚用多种足够年份的珍稀灵药配制的药液。
白虹剑静静地垂直悬浮在药液中心，玄霜剑却如一尾调皮的鱼儿般绕着白虹剑盘旋游走。
两口宝剑都凭借与主人之间构筑的真气循环，不断吸纳药液中蕴含的一点灵机，从而强化自身的灵性。
灵性每增强一点，剑与主人之间的联系都更紧密一点，御使起来也便更得心应手一点。
等到一团药液中蕴含的灵机消耗殆尽，这一次对宝剑的洗练温养也便告结束。
所以说修行须“法、财、侣、地”相佐那是半点不加，如今市面上精铁的价格大约是每斤三钱白银，这两块百斤钢锭便是六十两左右，那团药液中所用灵药的价值还要数倍于此。
关键这损耗并非是一次性的，而是每隔三五日便要进行一次，直到两口宝剑晋升为灵宝级别的神兵，诞生出真正的剑灵，能够如修行者一般自行吐纳元气自我淬炼升华。
李家姊妹的青冥剑与紫电剑，原本都已是灵宝级别，虽曾遭受重创而致威力大减，但本身的品质仍在，一直都在自行吐纳元气修复损伤，完全无须两个主人操心。
白虹剑与玄霜剑则是都有晋升灵宝的潜力，而且已接近突破的瓶颈，所以才更需要勤加洗练温养。
当然，石坚也可以选择自己遍游名山大泽，采撷五金精英、珍稀药草，但耗费的精力与时间必然耽误修行的进度，委实不如直接拿出真金白银收购来得简便高效。
而且洗练温养宝剑还只是修行诸多花费中较重要的一项，如今餐云观虽只石坚、绿儿和张三郎三人，却是每一日都有大笔银钱如流水般哗哗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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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亏得如今小小的餐云观已是家大业大，才勉强撑得起修行这桩比一切奢侈享乐都更加费钱的营生。
能如此还有一个前提，便是石坚一直并未敞开饲养那枚上古异宝“如意金钱”，只是偶尔拿些金银钱币投喂，否则便是餐云观产业再扩充十倍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边父女二人刚刚收了双剑，外面便传来李紫鹓一如既往欢快和张扬的笑声：“石大哥、小绿儿，我和姐姐来看你们咯！”
“阿紫姑姑！”
室内的绿儿同样以欢笑回应，小小的人儿则早随着笑声一溜烟跑了出去。
石坚面上也现出微笑，先收拾了已成废铁的钢锭和失去药性的水团，然后起身迎了出去。
岁暮天寒，李青鸾和李紫鹓虽已修成人仙寒暑不侵，但为避免引人瞩目，还是换上了厚衣服，仍是依素日喜好分青、紫二色，却又各自罩了一雪白一大红两件带兜帽斗篷。
此刻红衣如火也热情如火李紫鹓已用双手捧了绿儿举在眼前，一大一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起来她们也不过隔了一天便又见面，也不知哪来这些别情要叙。
李青鸾则一如既往的恬静，只站在一旁看着妹妹与绿儿说笑，清丽出尘如凌霜寒梅。
石坚出来后含笑望着两女道：“阿青、阿紫，你们来了！”
有了上次共历生死之事，他们彼此间自然而然少了份客气而多了份亲近，直接表现便是在称呼上随意了许多。
李青鸾微笑道：“娘亲说新年将近，你们两个大男人带着绿儿一个孩子，必然不知道如何筹备过节，亲自操持备办了一些东西让我们送来。”
石坚笑道：“伯母有心了，回去时一定代我致谢。”
随后他将两女让进房间，绿儿抢着用从李青鸾处学来的手段烹茶待客，而后自然而然地分成两处。
两个小的仍是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嘻嘻哈哈甚是欢快。
石坚和李青鸾则先探讨些修行之道，又说说各自打理道观和家务的心得，平平淡淡却甚是和谐。
其间两人不免说到年后李直便将赴扬州赴任，双方分别在即。
但他们都不是外放张扬的性情，虽有些离情别绪也各自隐藏心底，转而说起正事。
石坚道：“阿青，等伯父赴任之后，你务必劝他缓缓图之，切莫操之过急，尤其先不要动金山寺那祸首恶源。最多一年，不管能否结成金丹证就地仙道果，我都会前往扬州，到时咱们再联手与那般假和尚斗上一斗。”
在近两个月里，他已彻底炼化了体内与“黑山甲”内蓄积的属于迦楼罗尊者的力量，这虽只是迦楼罗尊者出拳时蕴含的劲力而非根本法力，但大圣便是大圣，石坚从中得到的好处，无论品质还是数量，都远远超过那金蟾妖王王世吉提供的。
而且石坚修行的功法或是本质特异或是立意奇高，最起码至今为止从未感受到什么瓶颈关卡之类的存在，似乎只要修为积蓄到一定程度，境界便自然而然水涨船高。
因此他说得话虽不甚笃定，其实已有十足把握，在一年内结丹。
李青鸾听出他言语间说得虽是父亲的事情，却隐藏着对自己的一份关切，心中也自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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