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怀疑
兖王闻言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一个不好,就是满盘皆输。
“父亲,就算朝中大臣要逼迫官家立储,官家也不会答应。即便最后官家逼不得已不得不答应,也要有个过程。如今朝臣还未开始上奏,父亲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着急,可以等朝臣上奏后,看看官家的反应再做决断!”赵旭见父亲还在犹豫,只能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再等等!”兖王仔细想了想,有了决断。
官员逼迫官家立储,总有个过程。
前面是逼迫官家答应,后面才是选择人选。
只要官家露出答应过继的苗头,他还是有时间拉拢官员的。
相比较起来,他比邕王有一个优势。
这个优势就是之前邕王留在宫中,官家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
即便比邕王晚一点,影响倒也不大,最多也就两人持平罢了。
赵旭见终于说服了父亲,也是松了一口气。
和父亲聊了一会,赵旭便告退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子,解开披风,侍女就送上了热茶。
赵旭接过喝了几口,瞬间感觉寒意尽退。
“世子!”
就在这时,陈卫走了进来,行礼道:“禀世子,越国公府三公子来了。”
“带他过来吧。”赵旭闻言想了想说道。
越国公府是宗室,并不是勋爵。
这个越国公府,祖上是太祖皇帝父亲的弟弟。
太祖皇帝立国后,封其为郡王,后来降到了国公,一直传承至今。
朝廷限制宗室和官员来往,那些官宦子弟,自然也不会和宗室子弟玩到一块。
赵旭平常一块玩的人也都是宗室子弟。
越国公府的三公子名叫赵成,算是赵旭狐朋狗友中的一个,关系只能算不错,算不上特别好。
事实上,之前的赵旭只有一些狐朋狗友,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
不一会,陈卫便领着赵成走了进来。
“大郎,好久不见。”赵成微笑道:“怎么好些日子没找我们一起玩了?”
“三郎快请坐。”赵旭招呼赵成坐下,苦着脸道:“别提了,我父王说让我来年去国子监读书,这段时间让我在家看书,门都不给出。”
赵旭在外人面前都称父王,私底下才会称父亲。
“读书?”赵成闻言笑道:“咱们这些人又不能考科举,认识字就行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我也这么说,但是我父王非要让我去,我能有什么办法。”赵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过你现在和我们可不一样了,确实该多读点书。”赵成说道。
赵旭心中一动,却没有接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不知三郎找我何事?”
“嗐。”赵成拍了拍腿道:“差点忘了正事了。”
赵成压低声音道:“广云台的施行首今晚要出阁了,你不是喜欢的紧么,我见你这些天一直不出门,特地过来通知你,兄弟够意思吧?”
樊楼虽然也有一栋楼是青楼,但是并不是专门的青楼,而是集吃喝玩乐于一体。
广云台则不同,是汴京最大的青楼。
所谓的行首,其实就是广云台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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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三年,广云台便会遍邀文人墨客,世家公子,进行评选花魁。
最终会选择出四个花魁,其中头名则称为行首。
花魁评选,并不单单看样貌,琴棋书画各种才艺都需要十分精通。
施行首风华绝代,有汴京第一美人之称。
在音律和诗词上有很高的造诣,就连一些金榜题名的才子,许多在诗词上都自愧不如。
当初评选出来的时候,赵旭就对其十分痴迷。
然而想见行首,光有钱可不行,还得有些前置条件。
每天施行首都会出一题,答对以后才能成为入幕之宾,与之畅谈诗词音律。
运气好的还能听施行首抚琴一曲。
听过的人无不称赞有加,赞其琴声余音绕梁。
或有夸张,却也让其声名远播,每天都有从各地赶到汴京,为求一睹芳容的风流才子。
之前的赵旭因为施行首,可是广云台的常客。
然而赵旭从未成为过施行首的入幕之宾,甚至连面都很难见到,只是偶尔才能惊鸿一瞥。
即便如此,原来的赵旭也高兴不已。
赵旭这段时间光想着怎么帮助父亲夺得皇位,闲暇之余也曾出过门。
广云台花魁出阁,都会提前造势,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施行首出阁,怕是江南那边的富商子弟都会前来竞争,我哪里争的过。”赵旭一脸黯然道。
所谓出阁,其实就是拍卖。
广云台选花魁,目的也是为了吸引客人。
就像之前的赵旭,明明都见不到施行首,每天都往广云台跑。
去了就得消费,这和后世的明星效应其实差不多。
但人都有个新鲜感,时间久了,新鲜感慢慢褪去,吸引力就没那么大了。
因此广云台每隔三年便会重选花魁,而之前的花魁,就要在最后卖个好价钱。
价高者得,花魁直接领回家。
如今的他自然不会对一个青楼女子念念不忘。
孔圣人都说,食色性也。
赵旭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要说不好色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赵旭更清楚,对他来说帮助父亲夺得皇位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他父亲能够成为储君,以他的身份,天下女人任由他选不太可能。
但是大部分女人,他只要想要,都能得到。
就说这个施行首,广云台背景深厚,即便他去了也要遵守规矩。
但若是他父亲成了储君,只要他表现出有兴趣,当晚就会有人把施行首送到他床上。
赵旭很清楚,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他可以在父母面前转变大点,却不能在外人眼里有太大的变化。
喜欢了两年多的女人,突然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实在太反常了。
因此他才会装作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没事,我联络了几个兄弟,咱们一起凑钱借给你,今晚必定让你抱的美人归!”赵成拍着胸脯说道。
赵旭闻言眉头一挑,道:“花魁出阁一般都要上万两,像行首怎么也得两三万两银子,你们能凑到这么多钱?”
说实话,赵旭对于赵成的用意越来越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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