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和艾希的亲密接触
毡帐中很安静，细小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艾希似乎此时处于某种呓语的状态。
罗夏想了想，靠得近一些！
微弱的火光缭绕下，裹在她身上的绒毡已经解松了许多，作为冰裔她并不畏惧寒冷，毡绒下略显单薄的衣衫隐约能看见那微微有些浮夸的胸围；看上去坚强的脸庞已经沾满泪水。
她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颤动，却被寒霜凝结在一起，死死地抿着嘴巴，像是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来一样！
这是……！
罗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艾希怎么了，他一直在冥想，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就目前的状态来说，看起来尚在沉睡中——但实际精神中在对抗着某些存在？
“母亲、小雅玛、卢卡婆婆、众多猎户姐妹……”
随着罗夏靠近，他也隐隐约约听见了艾希吐出了几个音节。
“母亲、姐妹？”
他听清楚艾希的呓语，也看见她布满冰霜的脸上浮现的悲伤和恐惧。
她的手死死的攥紧自己的衣襟，像是梦见了什么不愿面对的往事。
“艾希！你怎么了？！”
罗夏想了想，从身侧的包裹中拿出手巾打湿，又在火边烤了烤后，凑过去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起脸上的冰霜来。
感觉到擦拭，艾希睁开眼睛，当看见是罗夏时，动作一缩。
“你似乎梦到了什么？”
就这样看了一会，罗夏再次低声对她问道。
“嗯。”
“来，擦一擦！”
他将手巾递给了艾希，并没有多问，艾希如此显然是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
本来之前没什么，可是当从罗夏手里接过带着暖意的手巾时，艾希的肩头在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心里的悲伤再也按捺不住。
突然的变故让罗夏怔了一下，老实说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场面。
还没想出什么安慰人的理由出来，却看见艾希已经满面泪痕，她尽力忍耐着，不让自己眼泪落下。
“别哭了！”罗夏挨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别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艾希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哭泣再也压抑不住。
“好了，艾希，这到底怎么了？”
将头埋在罗夏的胸口，艾希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抽泣着……
罗夏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张开双手一动不动，直到过了很久，艾希的情绪平静下来，她看着胸口凝结了一大片冰霜的罗夏，尴尬的下意识的转过头。
“失礼了，萨满！”她低声说道，“我有些太任性了！”
罗夏这个时候才用无处安放的手抱了下艾希。
“我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一个噩梦。”
“不管是什么噩梦，梦醒了就好了，距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就在这里。”
见艾希已经醒来，罗夏也没有多问她所谓的噩梦是什么，对方想说，或许会告诉自己，如果不想说，问了也不一定会有答案。
收好手巾准备坐回自己的位置，罗夏想要再次进入冥想，类似于催化神石的那枚宝石看起来很有作用，他想实验一下有没有新的功能。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进入冥想，一只柔软而纤细，又有些冰冷的手掌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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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萨满，能稍微陪我一下么？”
脸上先前凝结的冰霜散去，艾希微微有些苍白面庞映出一层柔和的光泽，带着一点晕红的颜色，眼角还有一些泪痕。
“当然。”
犹豫了一下，罗夏将宝石收好，然后坐在了艾希身侧。
“我梦见了祖母和母亲，还有小玛雅，卢卡萨满，还有很多姐妹……很多炉户，看见了很多张脸。”她低声道：“对不起，我似乎打扰到了你冥想……”
“冥想什么时候都可以，陪你说话显然更重要一些，我还没感谢你贴心帮我盖上的绒毡呢。”
自己的手被握着，眼前的艾希似乎陷入了某种莫名的情绪，不过罗夏也从她只言片语间了解到了一些情报――阿瓦罗萨部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似乎全部罹难了，这似乎是她所有悲伤的来源。
阿瓦罗萨的覆灭，是丽桑卓的冰霜守卫，还是其他什么人？
他记得背景中貌似是冰霜守卫，还是说是特朗德尔的巨魔们做的？
虽然知道背景，但罗夏却也没有多问，而是等待着艾希自己解释。
像是想到了什么，艾希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某些回忆从脑海中赶出去，但最终还是痛苦的闭起了眼睛
“巨魔们冲进了部落，所有的人都在害怕……不仅害怕巨魔，还有害怕那些可怕的巫术，当我狩猎归来，发现部族已经完全沦为一片火海，我不能看着部落的炉户们就那样暴尸废墟，但当我有办法进入，看见的确都是巫术火焰中烧灼的尸体……”
“手中没有铲子，我就用木桩，我拼命的挖掘，直到最后用手，却什么都没有挖出来……对于那些沉重的石砖和木头，我根本无能为力，很快就已经筋疲力尽了……而夜越来愈深。”
“我看见了炉户们的灵魂……他们在我面前出现了，我能感受到他们亲切的呼唤我的名字，但我无能为力，我的姐妹，所有的战士，可她们已经变成了鬼魂……”
“我用手接触了他们……每一次的接触灵魂都让我自己都冷得像冰块一样，随着一次次临别的问候，我沉睡过去，在梦中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她揭示了我的余生和命运……”
断断续续的，罗夏从艾希口中听了一个大概。
黑衣女人？
丽桑卓的确对艾希有一些计划，不用太多解释，他已经知道了黑衣女人是谁，这又验证了心底的一些猜想。
“正常人接触死亡的灵魂，可是会灵魂迷失变成行尸走肉的……看来，弗雷尔卓德的众神真的非常眷顾你啊……”
不知何时艾希竟然缩进了自己怀里，罗夏隐约闻到一股奇异的幽香味从她身上飘过来。
不像是恕瑞玛所谓的香料，也并非德玛西亚贵妇人们用的那些药草，更不是艾欧尼亚的某些花香，感觉是一种自然的味道。
这股香味不浓，甚至很清淡，略带甜味，混杂了一些奶香。
钻入罗夏的鼻中，却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艾希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种非常令人舒心的气息。
心里怀着疑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看见艾希有些迟疑地开口，“那个，我可以叫萨满的名字吗？”
“当然，你可以直接叫我罗夏。”
虽然不知道艾希为何如此，但罗夏还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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