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真是好徒弟
话说那芳儿姑娘与她一起在丹凤阁外被打的男子看着姜山出府,走进西边角落的院子。院中,十来人正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操练武艺,身形有力,手中棍棒挥挥有声,看着有些唬人。
那中年男子叫侯海,赵府护卫教头,见芳儿两人进来,停下手中把式,迎上几步询问道:“真是那小子不成?”
芳儿回道:“阿爹,要不算了。”
侯海一巴掌闪在芳儿脸上,横眉道:“下贱的东西,被人无故痛揍一顿,颜面尽失都不想着找回来,活该被人欺负。”本想再给芳儿一脚,见芳儿有泪轻弹,便作罢,问另外那男子:“打听到什么了?”
那男子回道:“他出府时跟小姐说话,好像是说,他今晚到慈恩寺吃斋去。”那十来个男子停下操练丛了过来,大都说道:“师傅,那小子竟敢在这西京作妖,不弄死他他还不知道这地界是谁说了算。”
侯海看了几人一眼,说:“老三、老四,你俩去慈恩寺看着,我带其他师兄弟天黑过来。”老三叫邓星,老四叫陈豪。邓星说:“师傅,师妹都不敌那小子,我俩行吗?”侯海怒道:“又没叫你俩跟他动手,看着人不跑了就行。”陈豪说:“那师傅你可得快点来,万一需要动手...我俩怕是...”侯海火大道:“除了偷懒,就是偷懒,拿什么跟人家动手!”
老三老四被被侯海训了两句,心里踏实了不少,忙说道:“那师傅,我俩先去了。”瞧侯海没听见一般,心不甘情不愿走开,出得赵府,循着姜山等人的脚印一路唠叨寻去。
只听邓星说:“一佛出生,九龙吐水,十方清净,三界蒙恩。”陈豪轻笑道:“我佛慈悲,传播善念,功德无量。”邓星说:“只闻晨钟,难听暮鼓。”
陈豪说:“师兄,师妹都不是对手,我俩千万别出手。”邓星说:“凭师傅老人家袖里藏刀的本事,只要那小子心好,一下子了事,哪用得着我俩动手。”陈豪说:“你说师傅那袖里刀的绝活,我们师兄弟怎就一个都学不来呢?”
邓星说:“常言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师妹都学了一套花拳绣腿,别说我们了。”陈豪叹息说:“不学也好,免得晚上做噩梦。咦,上次那个青铜大侠来找师傅比武,师傅真赢了?”邓星说:“师弟,有些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的好。”
陈豪说:“好奇吗。师兄果真不愿说?”
邓星走了几步说道:“听大师兄说,师傅让他出钱,请那卓大侠吃了一桌酒席,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卓大侠见师父豪爽仗义,便拉着师父拜把子,结成生死兄弟。没想到刚送走太阳,还未迎来月亮,师傅趁卓大侠不注意,左手一挥,袖里刀割向卓大侠咽喉。卓大侠猝不及防,追着师傅拼命,血流干了也没能追上师傅。”
陈豪说:“哎,人心难测啊!”
邓星说:“谁说不是。我死去的爹曾跟我说,会‘袖里刀’跟‘绵里针’这两项绝技的人,贪婪歹毒得厉害,最好别去招惹,不是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陈豪问:“那今天这架,我俩打是不打?”邓星说:“要不先跟那小子假意较量,落败回去看师傅怎么说。”陈豪说:“要是师傅来赢了那小子,我们日后岂不更没得混了?”
邓星说:“石师弟不是说那小子身手迅捷,且心狠手辣,师傅那招‘袖里刀’大有可能对他不管用。”陈豪说:“最好那双手从此废了,再也够不到我们的身子。”邓星说:“你这话说的可有些过了,诅咒师傅可是欺师灭祖。”
陈豪道:“师兄,跟了师傅这么久,除了挨打就是挨骂,除了仗势欺人就是狐假虎威,其他能耐一无所成,十里八乡都说我们不是人了,那里还有什么欺不欺师、灭不灭祖的。”
邓星说:“再怎么说,他也养了我们这么些年的饭。”陈豪说:“跟他干了这么多年坏事,该报答的早报答干净了,还有什么恩情可言。”邓星说:“师弟,欺师灭祖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陈豪笑道:“要是佛祖真有惩恶扬善之能,让师傅早些到他座下听教,该是一大善举才对。”邓星说:“师弟,这种想法要不得。”陈豪说:“师兄要是知道师娘的那些事,定不会这么说了。”
邓星问:“什么事?”陈豪说:“我曾听二师兄说,师傅跟人比武受了伤,师娘一家好心收留他在家养伤,哪知师傅色迷心窍恩将仇报来。”邓星问:“怎么恩将仇报了?”
陈豪说:“师傅见师娘貌美,便在伤养好后,伙同强盗洗劫师娘家,还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来获取师娘的芳心。谁知师娘天生性情文静,不喜欢打打杀杀之人,师傅便强行睡了师娘。师娘怀上了师妹,举目无亲,迫不得已从了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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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星问:“这种事情,二师兄是怎么知道的?”陈豪说:“师娘自杀前的那天晚上,跟师傅吵了一架,二师兄刚好去找师傅,不小心听到的。”邓星问:“师娘足不出户,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豪说:“你可还记得那位胡大侠?”邓星说:“那有不记得的,他自称是师傅多年好友,向师傅来借钱,被师父给了五十两银子打发走人,后来听闻死在了潼关外。”陈豪说:“那姓胡的就是洗劫师娘家的那伙强盗头子。”
邓星问:“你是说,是那姓胡的告诉师娘的?”陈豪说:“那姓胡的一来嫌师傅给的钱少,想着报复,二来再次见到师娘良心不安,便将往事给师娘说了。”邓星说:“既是这样,师娘也犯不着自杀啊!报官不就行了。”
陈豪说:“师娘哪会轻易相信那姓胡的所言,找师傅求证。师父见事情暴露,便以师妹的身家性命做要挟,要师母就范。哪知师母忘不了她家灭门之仇,又不想害了师妹,便死了。”
邓星问:“这等恶业,天理难容,二师兄怎么告诉你了?”陈豪说:“那天二师兄因一点小错被师傅当众痛骂了一顿,颜面尽失,拉我去喝闷酒,喝着喝着,心头气难平,无意间说了出来。”邓星说:“难怪一向孤高自傲的二师兄从那以后对你有求必应。”
陈豪问:“师兄听了,可有什么想法来?”邓星回道:“师母待我们向来不薄,现在既然知道她身遭不幸,岂能听而不闻来。师弟说怎么做是好,今儿就怎么做来。”陈豪说:“那我们就将师傅那招‘袖里刀’告诉那小子,让他跟师傅过招时有个防备。”
邓星说:“师弟这是想借刀杀人?”陈豪道:“以后还得在江湖上混,欺师灭祖的事怕是不能做的吧!”邓星说:“就听师弟的。”
两人一番合计,屁颠屁颠朝慈恩寺赶来。路过一家斋菜馆,见里边坐着四人,有一人脸相极为难看,想起石师弟的描述,猜想就是他俩要找的人,便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朝里边喊道:“打人的那小子出来。”
姜山不认识两人,可大堂就他们四人,不也张口问来:“你俩是说我们吗?”邓星道:“在丹枫阁打了我们师弟师妹,不是你们是谁。”姜山起身出门笑问道:“不错,那两人是我打的,你俩想怎么样?”
陈豪道:“不想怎么样。识趣就给我们兄弟磕三个响头赔礼道歉,赔上医药费了事。”姜山笑道:“响头没有,拳头倒有一双,要不你们试试。”邓星道:“试试就试试,我们兄弟还会怕你不成。”
姜山道:“那就请了。”
邓、陈两人一言不语,拳头抡起,朝姜山攻了上去。姜山也不小瞧了两人,见招拆招,有招进招。噼里啪啦几下交手,邓、陈两人不敌,受些轻伤落败。
武艺不行,嘴巴可不示弱,邓星喝道:“小子,你若真有种,就在这里等着,看我们师傅来了怎么收拾你。”姜山问:“你师父是谁?”陈豪一脸自豪来,说:“我师傅,西京府尹赵大人家的护院头子,‘袖里刀’侯海。”
姜山笑道:“是他啊!闻名不如见面,正好会会,快请他来。”陈豪道:“好得很。等我师傅他左手袖里刀一出,保管你跟其他英雄好汉一样,被割破喉咙,流干了血才死。”姜山笑道:“是这样啊!那你俩就等着瞧,看是他刀快,还是我心狠。”
邓、陈两人抱拳道:“告辞!”
姜山抱拳道:“不送。”目送邓、陈二人远去,回到大堂,见饭菜已上桌,以茶代酒与陈亮、齐宽、齐恕三人喝了一个,吃起饭菜来。
陈亮问:“刚才两人那般言语,究竟何意?”姜山说:“师傅对不住徒弟,徒弟看不惯师傅,又不敢明着欺师灭祖,便想着借刀杀人。”陈亮道:“刚跟赵大人扯上关系,这就杀他护院,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合。”
姜山说:“军师说的是。不过杀了侯海,正好可在明面上跟赵景升敌对来。”陈亮道:“将军切莫随意,人命关天。”姜山说:“军师放心,绝不乱杀无辜。”见陈亮好有话说,解释来,“素闻侯海此人武艺不凡,跟人过招从未有过一败,江湖威名远播。若非他有着非死不可的理由,他两个徒弟是不会出卖他的,毕竟在江湖上混,最看重师门传承。”
齐宽道:“这样说来,杀了他,或许是在为江湖武林除害。”齐恕道:“管它是不是在为江湖武林除害,他徒弟都不容他了,我们容他作甚。”姜山道:“行,只要他真有‘袖里刀’这一招,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陈亮见姜山兄弟仨一个腔调,且事情祸福难料,双方若真要刀剑相对,自是只能随姜山来,便也不再说话,一心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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