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护道之法
紫川坊市占地极大，有内城、外城以及边缘之分。
内城是沿一阶灵脉的主干而建，内有坊市的核心行当，堪称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聚集。
譬如各大势力开设的商铺、酒楼、娱乐场所都在此处。还有甲乙两级豪华洞府可供租住，以及驻守的三大筑基家族等。
外城则是利用灵脉溢出的灵气进行供给，虽然灵气密度和内城不可同年而语，但都有大阵守护。
如果说内城主打高端，外城便以适普为主。
单论可供摆摊设点的散修集市，外城便有四处，若想碰碰运气、淘点物品，便是极好的去处。
至于边缘，即城外，在那有着极为庞大的修仙者人群居住，建立着许多棚户区，每日会有坊市执法队早晚各巡逻一次，但还是极为混乱。
但凡经济情况好一点，都会脱离棚户区，搬入坊市之内。
林彻租住的丙级洞府便在坊市外城，不远处便是散修集市。
“去进一步验证猜想，顺带碰碰运气。”
林彻没有直接回洞府，而是朝记忆中的散修集市而去。
就在刚刚，他路过一家炼器行，进去接连拿起多件全新待售的低阶法器，发现物品栏并无提示。
只需再试试二手物品，便知分晓了。
林彻步履不停。
很快，便听到前方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叫卖声、呼喝声以及各种器物碰撞的声响。
靠近一看，散修的小摊在路边两侧排出老远，身前摊位上都摆出了各种各样的物品。
有奇形怪状的，残缺不全的，还有带有新鲜泥土，似乎刚刚从哪挖出来的。
甚至还有血迹未干的！
林彻啧啧称奇，这是刚刚杀人夺宝，擦都懒得擦就拿来摊上卖了？
余光瞥了瞥那带着斗笠、披着黑袍的摊主，包裹得严严实实，嗯，更像了。
“你可以怀疑他的人品，但不能怀疑他的商品。”
不知为何，林彻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前世漂亮国零元购被如此评价。
但现在还是别买这种明显是赃物的。
东西便宜，但极麻烦！
于是打算转身去其它摊位上。
恰好此时林彻旁边的一个白面修士皱着眉头，多看了带血的法器几眼。
那斗笠摊主并未抬头，冰冷不带感情的粗犷声音已然传出：“这位停留了许久的道友，不知你看上了哪件宝物？”
“啊……没有没有。”白面修士回过神来，连连摆手。
“没有？”斗笠摊主冷冷一笑，突然抬头，声音如线直入对方耳中，“那还不快滚！！！”
白面修士霎时如遭重击，面上泛起异样的红润，更是生生憋住一口鲜血没有喷出，而后忙不迭地逃离。
在旁边留意了全程经过的林彻心中一凛，“此人果真不是善与之辈，而且这是某种控音之术？”
心中如此想着，脚步下意识地微退，已不着痕迹地挤入另一摊位前。
“这个怎么卖？”
林彻大致扫了一眼，而后蹲下，拿起一面看起来颇有年月的古朴铜镜。
“道友好眼力！这是前段日子从一位筑基大修坐化的洞府中流出来的，乃是一件异宝。当日，众多修士法器尽出，就为争抢……”
花白头发的摊主一拍大腿，开始激情满满地介绍起来，谁知精心准备的词还没说完，客人就丢下铜镜，转而拿起另一把青铜梳子翻看。
“这把梳子来头也不小，乃是……”摊主张了张嘴，继续开始新的描述，结果对方又放下了，反手摸起一块带土的玉简，“呃……”
摊主无语了，就这样还讲个屁啊。
更是气得捋了把胡子，看着眼前之人一一摸过自己的“宝贝”，心中腹诽，就这装模作样的鉴宝，能看出个啥？不被坑个血本无归算老头子输！
林彻不知道摊主的想法，快速将摊上之物摸了个遍，发现一件触发物品栏提示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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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就这概率，还捡漏呢？不把自己漏进去就不错了。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林彻笑着说了声“这次没有合适的，下次再来看看”，便转头就走。
隔壁紧挨着的摊位都是卖符箓、丹药的，林彻直接略过，继续开始下一轮摸寻。
很快，一个时辰已经过去。
林彻两手空空，颇为无奈地到了长长摊位的另一头。
“看来自己今天运气确实不好，竟无一有提示之物！”
转身欲走，却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己似乎还没有护道之法。
火弹术、冰锥术、地陷术、缠绕术……
这些耳熟能详的法术一个不会。
就连清洁术这种不能对敌，极为鸡肋的日常法术也不知不会。
“不行，没有护道之法，空有灵石和法力，与待宰肥羊何异？”
一向缺乏安全感的林彻立即转身，不多时便来到一处摆满书籍、玉简的摊位前。
瘦小摊主许久不见来客，颇为欣喜，连忙主动介绍道：“道友想要哪类？功法、法术、地理志还是消遣小书？在下这应有尽有。”
林彻没有出声，翻了两下，便挑出一本《缩地成寸》和一本《法天象地》扔在颇有几分尖嘴猴腮的摊主面前，似笑非笑道：“这等惊天动地、震妖摄人的神通，贵摊也有？”
摊主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嘿嘿一笑：“信则有，不信则无嘛。”
林彻摇头失笑，也不在意，低头在摊上翻找。
左翻一本是《仙子泪》，右掀一本乃《圣女不可说的秘事》，林彻直接尬住。
而且诸如之类的不要太多，还附有精美插图，随后林彻便放弃了，无奈问道：“有低阶法术么？”
“自然有的。”
很快三本崭新的线装书籍和一块玉简便摆在林彻面前。
略一查看，发现其上的内容都大同小异，都记载了三四个低阶法术。
林彻拿起玉简和其中一本书籍，这两者上记载的法术不一样，加一起有六个不同的低阶法术。
抬头正准备问价格，却用余光瞥到摊主坐着的木凳竟短了一条腿，底下用一本模样脏旧、磨损严重的书垫着。
心跳略微加快，目光不露痕迹地再次划过。
立时产生了些许合理联想。
“这俩多少灵砂？”林彻不动声色。
“这本书五十灵砂，玉简呢，两块灵石！看道友诚心想要的份上，再打个八折好了。”摊主笑着，顿了顿道，“……承惠两块灵石。”
林彻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狮子大开口？
一月不开张，开张吃一月？
因为这些在修仙界真随处可见，掉在地上可能都没人捡。里面最贵就算玉简了，可能值个二十灵砂。
“三十灵砂我要了。”林彻开口，既然你坐地起价，我便就地还钱。
“不行不行……”
不待摊主说完，林彻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摊主顿时急了，“道友，回来，回来！一切好说！”
林彻故作不情不愿地转身回来，盯着摊主。
“再加点吧。”摊主小声哀求道，“我上有老下有小……”
“四十灵砂也行。”林彻面露纠结，而后一把捞起一本《圣女不可说的秘事》插图版，再一指摊主下面垫凳子腿的破书，强硬道，“这两本得做添头送我。”
摊主见林彻松口，先是一喜，而后看到林彻要添头又是一愣。
但看到他紧紧抓在手里的插图书籍，不由露出一抹“我们都懂”的玩味眼神。
心中想的却是还好不是玉简，有得赚！
随即颇为粗暴地一把抽出垫凳子腿的破书，连同买的一书一简，大方地一起递给林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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