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虚与委蛇
“告辞！”
林彻心中怒起，冷冷地看了女修一眼，袍袖一摆，转身就走。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于我！你……”
女修怒起，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便要口出刻薄之言。
“哼！”
神识模拟的强烈威压骤然压下，一声怒哼如神雷在女修耳中炸响，林彻携带杀意的眼神深深看了女子一眼后，身形已然不见。
“啊！”
一声尖叫，那女修原本色厉内荏的模样哪里还在，整个人竟如烂泥般摊在地上，目光呆滞尽是对死亡的惊惧。
直到腿间有浓郁温热的湿意传来，女修才骤然回神，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掌柜一眼，才双腿半软地狼狈离去。
“我多这个事干嘛……”
许久之后，掌柜才重重地跺了一下脚，长吁短叹。
他知道自己多的那句嘴，不仅得罪了那女修，还惹到了那来历神秘、修为却极强的修士——虽然这女修心境极差，但能一眼瞪得练气中期的她屁滚尿流，实力也定极为强大！
绝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日后得找机会找补找补。”
……
……
回到自己的乙级洞府，林彻通过短暂打坐平复了自己的心绪，调整好状态后装备【论丹手书】、【佛寺破旧蒲团】后，开炉炼丹。
赤灵丹的一切他都熟练于心，也在脑海中将炼丹从头到尾的步骤，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都料想了一遍，确保十拿十稳。
半个时辰，热气翻涌的炼丹室内。
鎏金紫霄炉中突有一道轻鸣传出，面色严肃的林彻才松了一口气，一道取丹诀打在炉身上，便见五颗赤红圆润的丹药从炉口连珠飞出，被引到玉盘之上。
“赤灵丹成！而且是药效上佳之品！”
用手捏起一粒丹药，细细查验了一番，丹成上佳，药效饱满。
林彻满意一笑，目含期待：“今日，便是突破五层之时！”
轰然闭关，携药而入，密室之中灵气激荡涌动不已。
……
……
“山中遗迹停止了初步探索，上次‘神药出世’后又死了一批自告奋勇的修士，在阵中留下尸山血海，结果昨夜阵中突生大雾，将一切都‘吞噬‘殆尽，如今连骨头渣子都看不到了。”
“怎么如此诡异？那哪里是遗迹，我看是魔窟！专门吸引修士，生吞活剥的魔窟！”
“嘘，你莫要乱说话，遗迹是魔窟，那越国诸多正道是什么？以身伺魔？为魔作伥？”
“据说问心谷掌教的师弟来了，真人心怀慈悲之心，不忍见众修喋血，特意研究出了进一步破阵之法，不日将临。”
“结丹修士心虞真人？那此次定然可以叩开遗迹大门。”
……
日前突破了练气五层的林彻颇为悠然地在回丹阁后厅中喝茶，神识却极隐蔽的弥漫，听到了不少消息。
“此次遗迹探索，死亡贯穿了始终，哪有这样的遗迹探索之法？”
“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引导、诱导这一切的发生。”
林彻面色淡然，却是凝神思索。
他还真被其中一句关于“魔窟”的吐槽点醒了，忍不住联想到了“鬼灵宗”，嘿，这里面还真有魔门的影子。
但“魔”仅限于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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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彻打算用神识继续探查，结果刚刚伸出就觉得一股更为强大的神识蛮横霸道地扫过。
如此神识，不是顾长生还能是谁？此间并无第三人会如此做法。
林彻脸色微变，不露痕迹地将神识瞬息收回，自顾自地喝起茶来，将神色的变化藏住。
“林客卿，有空否？能否上来一叙？”
“首席相邀，自然有空。”林彻对着空气笑道。
而后将茶杯放入旁边站着的一位女店员手中，微微一笑后，理了理青袍，向楼上而去。
……
“见过首席。”
“林客卿，请坐。”顾长生依旧是一席白衣。
“不知首席召我所谓何事？”林彻直接开口。
“我圣宗近期也要派修士来紫川，清漪仙子或许在列，可曾告知与你？”
顾长生一笑，提起了一事。
“我与清漪仙子或有坐而论道之谊，但限于个人相交，圣药宗内事项在下是听不入耳的。”
林彻心有警觉，摇了摇头道。
在此他留了点小心思，“听不入耳”是根本不曾听过，还是听而忘之？具体为何，任由顾长生去想罢。
顾长生呵呵一笑，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又道：“此次结丹遗迹探索时间想来不会太短，到时候我宗弟子前来，林客卿倒是可与他们坐而论道。”
“坐而论道”被特意加重了音调。
“相互指点一番也是好的。”林彻好似浑不在意，点了点头。
“哦？”
相互指点？林彻此言倒是让顾长生的脸色有了变化，“看来林客卿对自己的丹道颇为自信。”
“近期炼丹略有所得，隐约窥见了中品之境。”林彻瞥见了那一丝变化，打蛇随棍上，决定露点锋芒。
“林客卿的进步是回丹阁之幸事，本首席也是可以承诺一番，如果我在任期间，林客卿能触摸到一阶上品之境，入圣宗之事我一力承担。”
“如若能触摸到二阶边缘，筑基丹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圣宗不给，我自掏腰包，如何？”
顾长生这段时间对林彻调查了个底朝天，虽然怀疑他和樊无咎来往颇密，但也通过各方信息对林彻的为人处事、炼丹天赋有了确切的认识。
他来紫川就是为了摘果子。
没有理由放着林彻这种肉眼可见能成材的优秀果子撒手不要吧？
樊无咎发掘的？
不好意思，抢的就是你樊无咎！
至于收成之后是用是毁，还不自由随心？这茫茫修仙界陨落的天才还算少数么？
顾长生有些恶趣味地想着。
林彻并不知道顾长生的想法，也懒得知道，从来到这方修仙界起，他就不会真正相信任何一个人。
惟有手中的力量才是永恒，才是一切。
“既得首席认可，在下定当全力为之。”面上挤出一丝激动，林彻起身却作不卑不亢地道。
“嗯，我也有一物要予你，如今坊市动荡不安，山外危险暗藏，你需要一些倚仗。”
顾长生看着表情、行为矛盾的林彻，料定他正因背弃樊无咎而无所适从，心中一定，故作和善地道。而后挥手一甩，一枚莲子般的暗金色的圆粒激射而来。
此物入手，颇为温润，林彻双目一眯，竟是一道提示在眼前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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