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试探、任务
“泽田警部补，你了解‘艾达’吗？”
泽田秀树刚收起手机，放松身体靠着座椅后背闭目养神，就听到小衫尤菲的声音在右侧响起。
“‘艾达’？我一个多月前在警校时遇到过一个和‘艾达’有点关系的案件……”泽田秀树谨慎地回答，“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毕竟我们部门也算是在‘艾达’一手推动下建立的嘛，”小衫尤菲笑了笑，回答道，“我听他们说你一眼就看出了当时作案的不是‘艾达’本人？真厉害呀。”
泽田秀树闻言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小衫尤菲的赞赏中夹杂着对他的试探。
——作为“艾达”本人，他当然能一眼看出是不是自己干的事。
“并不是一眼就发现的，”泽田秀树否定了她的话，“我在一年前发现我的电脑中有不明程序，在前不久才意识到那是一种可以远程操控计算机的程序。
“而且当时山村警官说他前一天晚上在档案室看到了妖怪。
“我只是从有远程操控程序的‘艾达’没必要亲自现身这一点，猜测那只是个模仿犯。”
回答完小衫尤菲的话后，他又转而装作无意地问：“没想到小衫巡查也有外向的一面呢，先前看你在警视厅都没说过几句话。”
“那是因为网络犯罪对策课的同事全是男人，一个女同事都没有……还是面对小孩的时候会更轻松一些啊。”小衫尤菲的回答也算是滴水不漏。
“小衫巡查，我可是你的上司。”泽田秀树忍不住敲了敲车窗提醒道。
“好吧，泽田系长。”小衫尤菲故意在职位上加了重音。
“……”泽田秀树不说话了，开始脚趾扣地。
小衫尤菲忽然轻笑起来：“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嘛。”
…………
两人来到了警视厅警察学校。
门口的保安认出了昨天刚毕业的小衫尤菲。
“小衫，你怎么又回来了？还带着小孩？”
“啊，我今天刚入职，还没有分配给我的工作……他是我弟弟，未来也想当警察，我可以带他进去参观吗？”小衫尤菲又恢复了那副内向的样子，小心翼翼支支吾吾地询问保安。
泽田秀树看了小衫尤菲一眼。
她的反应速度很快，可能是猜到他到这里来带着保密任务，所以临场编了一个借口。
但这样反而显得她更有问题了。
“不行啊，警察学校哪是能让人随便进来参观的。”保安为难地摇了摇头，拒绝了小衫尤菲的请求，“况且今天还是十月这一届警校生入学的日子。”
得到回答的小衫尤菲向泽田秀树无奈地摊了摊手，退到了泽田秀树身后。
泽田秀树从黑风衣口袋里掏出警察证，举高到保安面前。
“我是警视厅公安部的泽田秀树警部补，小衫巡查的上司，来警视厅警察学校执行任务。”
“啊？”保安瞪大了眼睛，接过证件反复翻了翻确认是真的后才还给了泽田秀树，又看了几眼旁边小衫尤菲的反应，才意识到泽田秀树确实不是在说笑。
“好吧，早说不就好了吗，干嘛要装成是来参观的呢？”保安嘀咕着，开门放两人进了学校，“公安怎么连小孩都招，是什么特殊部门吗？……”
…………
小衫尤菲带着泽田秀树来到了档案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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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外面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泽田秀树丢下一句话就独自走进了档案室。
他没有开灯，径直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查找起诸伏景光的相关资料。
1987年，初任鬼冢班，诸伏景光。
长野县入室杀人案、便利店抢劫案、洗衣店爆炸案……
删除诸伏景光的档案后，他将一件件和诸伏景光相关的案件也依次删去。
他随后用自己在公安的账号抹去了查询记录，关上电脑出了门。
“这么快？”小衫尤菲显得有些惊讶。
“嗯，检查一下这台电脑有没有被‘艾达’控制，顺便清理掉木马程序。”泽田秀树毫不犹豫将锅推到自己“艾达”的身份上，来隐瞒真正的任务信息。
“一个多月前我就在警察大学校的档案室这么做过一次，所以熟练了。”
“难怪。”听这回答，小衫尤菲大概是相信了他的话，“那接下来去哪？”
“回警视厅。”
“其他警察学校呢？还有那些财阀、企业……”
“我给每个步骤都截了图，剩下的任务就交给你们来做了。”泽田秀树扬了扬手中的一叠打印纸，“哪有领导到处跑的，我只要负责教会你们就行。”
清理木马并不只是作为编出来的借口，他也确实做了这些并记录步骤，这样才能让别人真的相信他的任务就是这样。
“好吧，泽田系长。”
…………
从警视厅到警察学校一个来回要大约两小时车程，再加上泽田秀树花十几分钟做了两个任务，两人回到警视厅时也到了午饭时间。
将那叠打印纸放回个人办公室后，泽田秀树就来到了食堂。
他取完餐，端着餐盘径直走到了食堂角落没什么人的位置。
删去诸伏景光在警察学校的档案是最轻松的任务，接下来才是重点。
泽田秀树计划着下午的安排——上午已经提交过查公安内部系统的申请，下午应该就能开始进行对内部资料的加密任务。
最麻烦的还是得想办法删去诸伏景光警校同学保存的相关资料。
不过这个年代，电脑存储照片的技术还没有普及到民用的程度，就算几人有个人电脑应该也只是存有文字信息，比如来往邮件记录这些。
相比而言还是实体的照片资料更为重要——但这就不是他负责的部分了。
要不是怕暴露“艾达”身份，他甚至想看看能不能直接用木马程序控制他们的电脑把资料删掉……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组织的手机。
【洛夫莱斯，那个病毒的数据销毁功能完成了吗？——Ida】
【完成了，但是还得你来写检测判断运行环境的部分。——LoveLace】
【没问题，现在版本的病毒先放软盘里寄给我一份。——Ida】
要是能有可以远程协作的版本控制系统就好了，可惜github要到2008年才出现……泽田秀树忽然感慨。
他之所以选择光明正大找洛夫莱斯给他寄软盘，也是因为洛夫莱斯明面上的身份是他“养父”辛多拉的秘书，给他寄东西合情合理。
他不用担心会因此被人怀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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