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宿敌竟是我自己
1989年10月2日，星期一。
泽田秀树刚走出电梯，就远远看到在他办公室门口站着的理事官。
“理事官？”泽田秀树快步走到他面前，疑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进门说。”理事官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示意了一下。
泽田秀树取出钥匙开了锁，跟着理事官进门。
“和绿川有关吗？”
关上了办公室门，泽田秀树回头看向在门边沙发上坐下的理事官。
“对。我昨天让警视厅各部门通知所有人，如果有便携个人电脑的话都带上，网络犯罪对策课今天开始会进行大规模的病毒筛查工作。”
理事官点了点头，缓缓开口，“你可以借此机会抹去他熟人电脑里和他相关的信息，如果他们只有台式电脑的话，就安排后续上门检查。”
“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天去警视厅销毁档案的时候我就查到了他同期的信息，但有一个人的查不到，”
泽田秀树走到理事官对面坐下，“昨天晚上我问过他，他说那个人去了警察厅。”
“警察厅？”理事官愣了愣，“那就先不用管。”
理事官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认识降谷零的样子，看来警察厅公安和警视厅公安高层之间也互相不清楚对方安排的卧底任务？……
可是一派派两个卧底，还是一对从小就认识的幼驯染，这种巧合多少有点离谱了……
“他同期拥有的照片等纸质资料有人负责销毁吗？”泽田秀树有些好奇，“相比起电脑里的文字信息，照片这种能明显看出长相的才更容易被发现出问题吧？”
“销毁照片太容易直接引起他熟人的怀疑了。”
理事官摇摇头，“而且我之所以更重视电子资料的保密性，是因为……‘艾达’可能和那个犯罪组织有关系。
“对于‘艾达’来说，电子版的信息很容易获取；而照片这种东西，只要不是和他们见面时看到，都不容易出问题——而犯罪组织的成员肯定也不会和警察近距离接触。”
奇怪……公安为什么这么快就认定“艾达”和组织有关系？难道公安还不知道组织成员的代号都是酒名？
“‘艾达’和组织也有关系？”泽田秀树适当表露出惊讶。
“嗯，你昨天不是在多罗碧加公园遇到暗杀案件了吗？”理事官耐心解释道，“那个被暗杀的目标在一个多月前被‘艾达’勒索过。”
“这不是巧合吗？”
“因为你遇到的只是其中之一，最近已经出现几起类似的暗杀案件了——曾经遭遇‘艾达’勒索事件的、有一定地位的人被发现死于各种各样的意外。”
理事官严肃起来，“而昨天的案件里，他们甚至直接在人来人往的游乐园里进行狙击，显然是对日本公安的挑衅。”
泽田秀树沉默了，在理事官眼中，大概是觉得他还沉浸在发现自己的目标“艾达”和公安的目标组织之间的关联而感到震撼。
“这也是我会把接头人这种任务交给你的原因之一。”理事官放缓了语气，“毕竟你的目标‘艾达’本就和组织有关，让你适当接触关于组织的信息也对公安抓捕‘艾达’的工作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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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这些勒索、暗杀事件让被‘艾达’勒索过的大人物们都陷入了恐慌，在得知你这样的天才想要加入日本公安时，他们都把抓捕‘艾达’的期望寄托在了你的身上，因此你的面试和警校培训都几乎是走了个形式流程。
“如果你能抓到‘艾达’的话，那么就可以直接晋升到警视，成为网络犯罪对策课的课长——当然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目前情况看来的话，等半年后你就能晋升警部了。”
理事官最后还不忘了给泽田秀树画个大饼。
……所以组织都在做些什么啊！
明明勒索事件就足够让日本高层和公安引起对“艾达”的重视了，为什么还要将一部分人暗杀掉？
他刚勒索完就派人杀了，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公安“艾达”和组织有联系？
这下他在日本公安和那些大人物的眼中就彻底成为了“艾达”的“宿敌”、找到“艾达”的最大希望。
难怪他自从通过公务员考试后就觉得面试官、警察学校都在放水，一入职就还当上了系长——起初他还以为是因为网络犯罪对策课目前招到的人都比较废物，但这个理由也很牵强。
不过这样让“艾达”和组织扯上关系的话，也确实给了他接触公安内部和组织相关信息的机会。
所以他才会成为诸伏景光的接头人……
泽田秀树想着想着，又逐渐感觉组织这样的做法还是有些合理的。
理清思路后，他才缓缓开口：“我会协助好绿川、寻找‘艾达’的踪迹的。”
“好。”理事官满意地点点头，“我已经把各部门所在位置的表格发给你了，你之后安排一下你们课的人，分配好每个人负责哪些部门，名单上部分电脑里存着秘密情报的高层只能由你一个人检查。
“我给各部门都提前通知过，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只要不碰上特殊情况都能进去。
“要是人手不够的话可以去找信息技术部门的人，再安排你的手下给他们培训一下就行。”
“了解。”泽田秀树轻声回答。
理事官交代完了任务，就起身离开了系长办公室。
泽田秀树走到电脑前，检查了一下差分分析程序是否还在正常运行，随后也出了门。
…………
“什么？约会？！”
泽田秀树还没走到大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怪叫声。
“什么约会？”
泽田秀树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进，幽幽问道。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晚自习时突然插入同学之间偷偷摸摸聊天的班主任，威慑力堪比恐怖片。
在推开门的瞬间，他一眼就看到那个格外外向的男警官在小衫尤菲面前手舞足蹈，而其他人原本是坐在工位上，但听到男警官的惊呼后也都望向两人。
听到泽田秀树的声音，男警官的动作一瞬间僵住，他讪讪回头：
“泽田系长，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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