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土门篇风雨欲来
1989年10月17日。
一大早，泽田秀树就坐地铁前往了日卖电视台。
甚至于他离开宿舍的时候，洛夫莱斯还在睡梦之中。
由于已经来过一次，门口的保安已经清楚他公安的身份。
他很顺利地进入了电视台，径直来到了技术部门所在的机房。
“泽田警官，”上次带他参观设备的技术员工向他招了招手，“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提前熟悉一下，”泽田秀树向他点点头表示回应，
“土门康辉之前一直在电视报纸上发表对‘艾达’及其背后恐怖组织的抨击言论，‘艾达’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破坏他直播演讲的机会的。”
“你放心，”技术员工大大咧咧道，指着面前用来控制监控摄像头的电脑，“电视台前不久才刚更换了监控设备，现在用的都是能联网的高级摄像头，没那么容易被劫持信号。”
……恰恰相反，能联网的摄像头对于“艾达”来说反而更容易远程黑入，就比如曾经在辛多拉公司那样。
只是“艾达”曾经黑入过联网摄像头的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弘树、琴酒、洛夫莱斯以及辛多拉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要是电视台不换摄像头的话，他可能还得多废一些功夫。
“你是不是忘了‘艾达’更擅长通过网络攻击？”泽田秀树奇怪地看着面前对新技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的技术员工。
“可是这种高级摄像头很少见啊，大多数地方用的都还是老摄像头，”技术员工挠了挠头，“‘艾达’应该想不到我们提前更新过设备。”
“好吧，”泽田秀树不置可否，“希望这些新设备能拦住‘艾达’吧——至少在土门康辉演讲期间。”
…………
熟悉过监控、发信设备，顺便在电视台蹭了顿工作餐后，泽田秀树便来到了演播室等待。
直到接近下午一点的时候，土门康辉才来到电视台。
泽田秀树一眼看出土门康辉带着的保镖已经全部被替换成了公安——因为领头的那个保镖正是风见裕也，而其他保镖中也没有出现上次见过的人。
土门康辉今天穿得比几天前厚实一些。
或许他最终还是接受了公安提出的假死计划，在衣服里藏了假死用的道具。
“土门先生！”一个正将录制设备搬进演播室的员工忽然兴奋地跑到了土门康辉面前，递出手中的笔记本和笔，对土门康辉鞠了一躬，“请问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员工是个金发黑皮的混血儿，戴着一顶鸭舌帽，稍稍遮住了他那显眼的发色。
虽然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面，但泽田秀树断定他是安室透。
不仅是因为这具有明显特征的相貌；而且……
风见裕也作为土门康辉的保镖，见到安室透伪装成的一个“陌生人”跑来，竟然连拦都不拦一下。
不愧是打工皇帝，到哪儿都能通过打工混进去刺探情报。
“当然可以。”土门康辉露出和蔼的笑容，接过了安室透手中的笔和翻开的笔记本。
当看到笔记本上的内容时，他的动作不由停顿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向面前的“粉丝”询问：“你希望我签在哪个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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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安室透答道。
土门康辉签下名字，又将笔记本抬到面前看了一会儿，才将纸笔还给安室透。
“谢谢！”安室透接过了土门康辉签名后的笔记本，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泽田秀树忽然出声喊住了安室透。
尽管因为前世记忆知道安室透的真实身份，但先前公安互通情报时并没有说出卧底身份——避免万一一个卧底暴露会牵连到另一个。
因此他是不应该知道安室透是卧底身份的，此刻作为明面上整个电视台里唯一的公安，他需要对这个“可疑的人”表现出怀疑。
安室透的外貌特征过于明显，即使是个脸盲都能够明显注意到他是今天才突然出现的这一点。
况且他还一进来就找上土门康辉，一看就很可疑。
“怎么了？”安室透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泽田秀树，紫灰色下垂眼中满是无辜和迷茫，“你是？……”
“我是警视厅公安，”泽田秀树掏出证件举到安室透面前，“你是什么时候进电视台工作的？我上次怎么没见到你？”
泽田秀树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在真公安安室透面前，用自己的公安身份来调查他。
问完话，他收起警察证，余光瞥向风见裕也。
只见风见裕也有些局促地站在土门康辉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己的同事要查自己的上司，怎么办？
“我是土门先生的粉丝，前两天得知土门先生要直接来日卖电视台演讲、还不允许观众现场观看之后，我就来这里应聘了。”安室透解释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的同事。”
泽田秀树望向站得离他最近的一个电视台员工，员工向他点点头认可了安室透话语的真实性。
“好吧，但是等演讲开始之后你就不能进演播室了。”泽田秀树退了一步，但随后却是话音一转，“……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多罗碧加公园暗杀案的那晚，在警视厅，他在一瞬间见过他把风见裕也一把拉进走廊的身影。
“会不会是你以前见过和我同样发色肤色的混血儿？我不记得和你见过。”
安室透嘴上说着，心里却也想起了他们那晚在警视厅唯一的一次远距离见面——他当时已经藏得很快了，但金发黑皮肤的特征还是过于显眼。
他有些怀疑泽田秀树是否已经知道了他公安的身份。
“那可能是我认错了吧。”泽田秀树没有再阻拦。
见降谷零离开房间，他再次转头看向风见裕也。
只见风见裕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直到他看到泽田秀树也跟了出去。
不过泽田秀树并不是去跟踪安室透——他没有这个必要做这种事——只是现在离演讲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还能在外面逛一圈。
取出手机看了眼时间，13:25，距离气象局预告的人工降雨时间只差五分钟。
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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