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2G篇】撤退与争执
在看到泽田秀树调转枪口指向他自己的时候，波本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缩。
不过他很快掩饰住了这一刹那的情绪流露，缓缓开口道：
“真是幼稚的威胁手段……
“你真的会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无关紧要的信息？”
泽田秀树却是重复了一遍波本的话，反问道，
“又是在会场里投放烟雾弹，又是黑入大屏幕高调宣告自己的到来……艾达这次可比土门康辉演讲的那天阵仗还要大。
“——你们的目的，真的只是技术信息和人员名单吗？”
他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用力，神情平静地注视着波本。
贵宾休息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终于，波本退了一步，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
毕竟他本身也并不是一定要不择手段完成组织的任务，泽田秀树的威胁刚好给了他一个任务失败的借口……于是他顺势妥协了。
“看来在艾达的眼里，我的命也比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更重要。”
见自己的威胁奏效，泽田秀树嘴角轻轻上扬，口中开着轻松的玩笑，却没有放下枪。
实际上，他能这么冷静地将关闭保险、上了膛的枪对准自己……是因为以他目前的身体，一只手指的力气还扣不动扳机。
——只是降谷零不知道这一点。
“那么你想怎么做？”波本双臂环抱，看着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找人把我抓起来吗？”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透出威胁，虽然不如之前那么强势，
“安保人员现在可都被集中在会场大厅。
“虽然不清楚艾达具体的想法，但她就算想让你活着，也不代表就需要我保证你完好无损地活着。”
“……不，我可以帮你离开。”
泽田秀树摇了摇头，坐到电脑前，有些不习惯地用左手操控鼠标，关闭了波本先前打开的内部系统。
随后他开始单手操控起键盘鼠标。
……也不知道降谷零现在知不知道诸伏景光身上还有策反他的任务，不过他也可以提前对“组织成员”表露出自己不在意被策反的态度。
“啊？”听到泽田秀树的话语，波本不由一愣。
——泽田明明之前还是一副为了阻止组织成员犯罪，甚至愿意以自身性命要挟的样子。
怎么现在却又愿意亲手放跑“艾达指示下”在制造烟雾弹袭击、趁机混进来干坏事的他？
泽田秀树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原本他只是早早发现了在身后跟踪着他的泽田秀树，因此想着顺便试探一下这位他好友的接头人，却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
正想着，他忽然注意到泽田秀树面前的电脑上画面一变。
…………
监控室。
将与茱蒂相关的监控录像剪辑清理过后，小衫尤菲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有问题了，我没有发现艾达侵入——”
她站起身来，开口准备将两个安保人员喊回来，话音却戛然而止。
显示屏上，所有的监控录像一瞬间变为一片漆黑。
“艾达！？”
小衫尤菲下意识低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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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次电脑上并没有出现任何艾达的留言，但她下意识地认为黑入监控的人就是艾达。
…………
贵宾休息室。
“好了，”泽田秀树看向波本，抬起左手指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监控画面，
“现在监控室里已经看不到会场内的监控画面了，你可以趁安保人员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十点监控会自动恢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波本不为所动，语气中带着疑惑和试探。
“帮我给艾达带一句话。”
泽田秀树收回了视线，轻声说道，
“——我不喜欢她的‘生日礼物’。”
…………
一楼主会场，女卫生间，某隔间内。
【会场屏幕已经成功恢复。】
【假扮“艾达”制造这起入侵的，有可能是日本公安的人。——Lovelace】
克里斯·温亚德斜倚在隔间门侧，右手将手机举到面前看着上面显示的信息，左手环抱胸前托着右手手肘。
【日本公安？】
【他们为什么会做这种让自己颜面扫地的事？——Vermouth】
【不清楚，说不定放烟雾弹的和伪装“艾达”入侵的不是同一伙人。】
【而且日本警方真的有脸面这种东西吗？——Lovelace】
见洛夫莱斯也只掌握着一些不确定真实性的信息，克里斯·温亚德收起手机，微微摇了摇头。
她推开隔间门，走到洗手台前调整了下妆容，正准备离开，却听见隔壁传来的争吵声。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柴田！
“你居然敢动公司的预算，还私吞公款！？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个大嗓门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透过两道门传来。
“社长，我……我并没有！这只是为了应付突发的成本而临时调整……”
第二个人的声音就小了很多，显得有些唯唯诺诺，显然就是那位社长口中的“柴田”了。
不过，由于会场烟雾弹事件，卫生间附近并没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柴田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也显得格外清晰。
“临时调整？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
河合社长依然怒气冲冲，中气十足。
“要不是收到艾达的威胁信息，我都不知道你还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现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艾达的威慑信息？
听到关键词的瞬间，克里斯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饶有兴趣地隔着墙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社长，我……我真的没有私心……
“我只是……只是因为家里有人生病住院，急需用钱……
“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柴田的声音隐隐带着颤抖。
“你走投无路？
“那我告诉你，柴田，从现在开始，你没资格再留在公司了！
“你被解雇了！”
…………
见两人只是继续争吵，却并没有透露出关于“艾达的威胁”的相关信息，克里斯略显失望地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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