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完美的约会
1990年5月10日，星期六，期末考试后第一天。
…………
早晨6点20分，宫野志保的公寓。
有些烦躁地将闹钟的按钮拍掉，宫野志保从床上坐起来，满脸都是睡眠欠缺导致的疲惫。
在床上恍惚了几分钟之后，她又看向闹钟的方向，盯着上面指着5的分针发呆。
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发呆了——通过早起获得到的宝贵的时间不能就这样被浪费掉。
掀开被子，放任有些清凉的空气透过睡衣，让清晨的凉意帮助自己驱散睡意。
她所剩下的时间不多，必须抓紧。
…………
早晨6点30分，林子舟的公寓。
平素，林子舟在这个点也就只是起床。而如果是在假期，他此时本应该还在睡梦中。
但现在，他却站在淋浴头下了——昨天晚上的清洁是为了洗掉一天的脏污和疲惫，而今天早晨的沐浴则是为了确保能够在接下来一整天处于最佳状态。
深吸一口气，林子舟屏住呼吸，毅然决然地拧开了喷头的出水旋钮。
水温比舒适的阈值冷许多，令林子舟的身体在接触到冷水的时候遭受了莫大的刺激，但这样的强烈感官冲击却能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呼——”身体颤抖着，经受着低温的折磨，林子舟因为刺骨的寒冷而瞪大了眼睛，却仍然憋着气，继续忍耐着。
坚持……坚持……
…………
早晨7点10分，宫野志保的公寓。
在洗完澡之后，是吃早饭的时间——食物的味道要清淡，提供的饱腹感要持久，含水量要高。
食物如果味道浓烈，则会让其他人问到；饱腹感如果不足，在其他人面前进食就会不够优雅；如果食物不能提供足够的水分，而需要直接饮水补充，就容易在重要场合被生理需求干扰。
…………
早晨7点15分。
在简单吃过早饭之后，林子舟已经开始了工作——虽然学期刚刚结束，但夏季学期已经又即将开始了。而他则被学院选中，作为一门夏季课程的教学助理：他需要复习这门课的有关内容来确保自己在课程当中表现称职。
这个课事实上很抢手，许多人都想要报名。但林子舟被选中了——大概是因为他的年龄而给予的特殊照顾吧？学院显然也知道，如果他们不能收留林子舟，那么林子舟在暑假期间就真的一分钱也赚不到了。
他还有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可以用来学习，应该足够了。
…………
7点30分。
化妆可以很快，但也可以很慢。而和往常无数次一样，宫野志保打算画一个相当精致的淡妆——为了能够以尽可能隐蔽的方式完成对面容的美化工作，她的面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她之所以起那么早，就是为了给现在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让她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
…………
8点40分。
站在衣柜前，林子舟盯着自己的衣服库存发呆。
穿衣打扮并非他所长——无论是对衣服穿搭的品味，亦或者是衣服库存的广度，林子舟的禀赋都有些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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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办法，他还是要尽可能选择一些安全的衣服。就算不能锦上添花，至少也不能给自己添乱。
…………
9点10分。
宫野志保同样在盯着衣柜发呆。
她有很多特别喜欢的衣服，但那些她今天都不能穿——她的选择方针很简单：美观度说得过去，能够抓住异性的目光，但又要低调，不能太过华丽。
目光停留在衣柜侧，宫野志保的目光黯淡了一下。
那是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宫野志保曾经偷偷在家里试穿过，美极了。甚至让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自恋的特质。
但穿这条的话，会让他明显手足无措——宫野志保自己的推测是，他一直带有一些自卑情绪，而自己打扮得太过华丽会刺激到他，增加他的心理压力。
在那一次出玩之后，这件衣服就已经被她打入冷宫了——如果这件衣服不能在她面前穿，那她也没有兴趣将这份美展示给其他人。
…………
9点30分。
打扮的干净利落的林子舟站在宫野志保的公寓楼下，挺胸抬头站得笔直，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今天，是他和宫野志保的约会。按照计划，他们会一起逛商业街，然后陪宫野志保试衣服买衣服。
…………
9点45分。
精心打扮过的宫野志保从门口走出，在看到林子舟之后露出开心的表情。“早上好啊，林君，你等了很久吗？”
“没有，”林子舟同样回应以微笑。“我刚到一分钟。”
“那么，我们出发吧！”宫野志保笑眯眯地说着。“目标，百货大楼！”
…………
11点20分，商业大楼。
“怎么样，”换上了一身新衣装的宫野志保从试衣区走出，有些得意地摆了一个pose——这身衣服是她精心挑选的，和她的个人风格很搭，又能将她的优异身体曲线体现出来的衣服。“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林子舟的回答很自然，没有任何犹豫。“准确来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但这个特别好看，比前面那几件都好看。”
“好的，那就听你的。”宫野志保轻轻捂住嘴，优雅地轻笑着。“那我先把这件衣服记下来，如果接下来几件感觉都不如这个的话，那就买这个了。”
说着，她略有些俏皮地转了半个圈，重新向更衣室走去。
…………
12点10分。
“林君，”在路过一家餐厅的时候，宫野志保看向林子舟。“你要吃些什么吗？”
“我不是很饿，”林子舟看了一眼商店的名字，随后便已经回忆起这家店都卖些什么。“如果你饿的话，我可以陪你吃一些……”
“我肚子也不饿，”宫野志保轻轻摇头。“那，我们去前面的饮品店买点饮料吧？我稍微有些口渴了。”
“可以，”林子舟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但却又随即将这些情绪隐藏了起来，只是用点头同意宫野志保的意见。“我也去买些饮品好了，毕竟走了这么久，我也确实有些渴。”
而在他的脸上，仍然带着那一副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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