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目暮警官

“嘟嘟——”这样的广播声将宫野志保吵醒了。“尊敬的乘客们您们好，机上目前出现了一名突发急症的患者。如果您是从事医生或者护士职业的人，请您尽快与距离您最近的空乘人员联系。”

“怎么回事啊，林——”宫野志保将手从毛毯里抽出来，准备拍醒身边的林子舟，却忽然发现林子舟并不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上。“林？”

发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空无一人，宫野志保只觉得头“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怎么回事……林去哪里了？难道说——】

连忙将安全带解开，把毯子甩到一边，宫野志保站起身，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寻找着林子舟的踪迹。

没有看到林子舟，但她却看到在前面一排的中间，一个看上去有些熟悉的女孩子正和她一样环顾着四周，脸上明显带着担忧的神色。考虑到她身旁的空座位，似乎她也在抱有和自己一样的担心。

说不定，宫野志保自己的脸上也带着同样的表情吧？

不，先不想这种事情，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之前在机场遇到的，必须开箱重新分配重量的那个日本女中学生？

就在宫野志保正准备将目光从那个女孩身上离开，打算离开座位去寻找林子舟的去向的时候，她看到神情严肃的林子舟从飞机尾部的卫生间区走了出来。而林子舟在看到她已经醒过来之后，立刻走了过来。

宫野志保在看到林子舟的身影之后，稍微放宽了心，也放下了离开座位的心思，只是重新坐下来，慢条斯理地扣上安全带——如果林子舟对于广播里所说的事情不知情，那么求知欲爆满的他脸上现在一定会挂着好奇宝宝一样的神态。而如果他的表情并非那样，而是极其严肃，说明他一定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既然如此，她只需要坐下来，等着林子舟自己回来，将所有发生了的事情告诉她就好了。

“志保，”林子舟果然重新坐回了宫野志保身边。“后面的卫生间里……死人了。”

“……”原本一副云淡风轻，准备听取林子舟的汇报的宫野志保吓了一跳。“什么？”

“字面意思，”林子舟将拿在手里的袋装面包的塑料密封打开。“有个小哥，死在了卫生间里。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他正打算继续和宫野志保说些什么，却忽然发现宫野志保看向了他的左边。与此同时，女生的提问声从那一侧传来。

“那个，”和工藤新一一同前来的，刚才和宫野志保一样寻找着自己旁边座位的人的女孩，此时正站在林子舟的身旁。她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一只手也不安地倚靠在胸口的位置，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不好意思，请问您看到的‘小哥’，是什么样的？我的朋友不见了，我有点担心他……”

“你在找工藤吗？”林子舟指了指厕所的方向。“他在那边盯着现场呢。尸体就是我们两个人发现的。”

“新一？”女孩松了一口气，向林子舟微微鞠躬表达感谢。“非常感谢您提供的消息，我先失陪了。”

就这样，女孩脸上的担忧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恼怒的幽怨模样。带着有些气鼓鼓地表情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了。

“噗——”看着女孩的背影，林子舟露出悠哉的表情，吐了一口气——虽然不太确定究竟是要做什么，但林子舟很确定女孩过去肯定不是为了给工藤新一做精神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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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那个男的？”宫野志保瞥了他一眼。

“刚才在后面认识的……”林子舟一边说着，一边将面包的从袋子里挤出来，正准备吃，宫野志保却忽然伸出一只手，将面包抢了过去。“喂！”

“你再去拿一个不就是了，”偷偷看了一眼林子舟的脸色，确认了自己对于林子舟不会介意这件事的判断之后，宫野志保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坐在这里，出去麻烦得很，你再去拿一个不就好了？”

“你——”林子舟想要说什么，却只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啊……我之前已经拿过一个了，如果再拿的话，乘务员看见了会有意见的吧？”

“那就趁现在赶紧去拿，”宫野志保将面包放在手里，却没有吃掉的打算。“现在乘务员应该都在关注那个死人，所以没有人会阻止你的。快去，待会儿等他们恢复秩序之后，就不好说了。”

…………

就在林子舟重新去拿面包的时候，机舱后部已经轻微骚动了起来。

“后面好像死人了诶！”

“真的假的？不是说有急症吗？”

“乘务员连象征性的抢救都不做，就是把人晾在那里，肯定是死了啊！”

“真的吗？心脏病突发吗？”

“不知道，但是我的相机被借走了，他们似乎正在拍摄现场。如果是自然死亡的话，没这个必要的吧？”

听着周围座位的窃窃私语，目暮十三警部和身旁的同时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拦住了正好从他身旁路过，准备前往飞机后部的工作人员——从他那与众不同的工作服和年龄看起来，他很可能是机组成员，甚至可能是机长本人。

“不好意思，”从怀里取出警官证，目暮警官如此对那名工作人员说着。“请问，我能方便询问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虽然说广播里声称是有人生了病，但我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流言。”

“……”机长是一位日本人，在仔细查看了目暮警官的证件之后，点了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一同前去。

根据东京公约有关条款，如果航班上出现了违反刑法的罪行，那么机长将具有相当的权力：包括对有理由认定为违反刑法的特定个体采取合理的管束措施，或者将个体在落地之后驱逐出飞机。而与此同时，他也同样有权力请求在飞机上的刑警予以协助。尤其是考虑到飞机上目前还没有其他方面，尤其是美国方面的警察（如果有的话，在这趟美国飞往日本的航班上就会比较麻烦），邀请这位东京警视厅的刑警参与有关事态的侦讯还是有必要的。

就这样，机长领着目暮警官来到了飞机尾部。

“那位客人在哪里？”机长询问着乘务员——他指的是那具客人的遗体。

“那位侦探小哥的话，”乘务员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正在这里检查遗体呢。”

“侦探？”机长皱起眉头，看了身边的目暮警官一眼。

“侦探？”目暮警官的脸色更差。“他在哪里？”

他也是老刑警了，对于犯罪心理学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敢于在这种半公开场合动手的凶手，多少都有点艺高人胆大的味道在里面。而这其中，也绝对不乏敢于在犯罪之后回到现场，进一步消除罪证的行为艺术家。

他迫切地想要看一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竟然敢在犯罪现场乱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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