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赶出又召回的民间侦探

当林子舟从服务区里偷偷摸摸又抓了一个面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他却有些意外地看到工藤新一居然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而且正在和与他一同搭乘这班飞机的女孩斗嘴。

“你明明就只是一个高中生，为什么要装成什么侦探嘛！”毛利兰很是不满。“明明都有警察介入了，为什么你还要去掺和那些事情？”

“就是因为警察随时可能介入，所以我才要假扮成侦探啊！”工藤新一也有自己的理由。“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让我接近尸体进行检查嘛！”

谈到这个话题之后，毛利兰露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新一，难道说，真的有人死掉了？”

“嗯，”工藤新一点头，然后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后颈。“在颈部左后侧，明显的利器造成的新鲜细小伤口。死者的身体特征符合窒息的表现，但是口鼻处却没有谋杀窒息产生应该有的痕迹，颈部也没有吉川线。再考虑到没有呼救，这处新鲜伤口可能通向了某些关键神经，导致死者在神经层面上无法正常呼吸，最终窒息而死——因为呼救本身也是需要呼气动作的，而一旦呼吸无法执行，这件事也就无法做到了。”

【漫画里面说的是“延髓损伤，导致死者无法呼吸”。但事实上，延髓等低位脑干应该只是负责自主不随意功能，比如自主节律呼吸，也就是自然而然的被动呼吸经过的通路。如果是高位脑控制的随意呼吸，并不通过这条下行通路和呼吸系统连接。临床上也有病例呈现具备随意呼吸能力，但自主节律呼吸受损，一不注意就可能把自己憋死的情况。因此，在不能确定死者是否在生前处于被麻醉的不可随意呼吸状态的情况下，直接认定延髓损伤切断自主节律呼吸是不合适的，更应该考虑随意呼吸被切断，甚至于整个脊髓被切断的情况。】

“那样一个小伤口，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毛利兰有些惊讶。“你之前说，伤口非常细小？”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实际上……”工藤新一摊手。“死者明显死于窒息，但是有没有明显的机械性窒息痕迹。再考虑到那处伤口的新鲜程度，我也只能将窒息死亡和那处伤口连接起来了。”

……

这家伙……似乎有点本事啊？

听着他们的推断，带着这样的观感，林子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了宫野志保一眼，却发现她仍然拿着之前从自己那里抢夺走的面包，一口也没有动。

“不吃的话，你为什么非要从我这里拿啊？”林子舟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不吃，”宫野志保随即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我是要先确认你能不能再拿到一个。如果能拿到的话自然是最好，如果拿不到的话，我就和你分着吃这一个也可以。”

“欸——”林子舟看着宫野志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苦笑着。“你啊……你啊……”

“怎么了，”宫野志保理直气壮地盯着他。“不夸奖一下我的体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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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谢宫野大小姐大人的恩德，”林子舟选择了阴阳怪气。“只从我这里抢走了半个面包，真是体恤下人，有才有德。”

“德行！”宫野志保轻轻踢了林子舟的鞋一脚。“那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办？”

“不知道，”林子舟摇头。“不过既然工藤都被赶出来了，那警察也该开始上班了——无论如何，考虑到这些是你们日本的警察，我应该是不需要担心飞机原地掉头，返回美国了。”

然而，就在他们说着这些的时候，旁边的工藤新一却有些不满地打断了林子舟。

“喂，”工藤新一满脸都是怨念。“说我被赶出来什么的，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就算……就算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但我至少已经帮他们把证据固定住了啊。真是的，他们居然不感谢我，反而还要把我臭骂一顿赶出来！”

林子舟一愣，和宫野志保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嘛！”看着林子舟的样子，工藤新一更加不爽了。

“好了，你别说了啦！”在他身旁的毛利兰已经羞红了脸，似乎不希望再跟着工藤新一在外面出这样的洋相。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都想当场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个家伙。

然而，工藤新一是对的。

“工藤，”目暮警官表情严肃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一边喊着工藤新一的名字，一边向他走了过来。“你……”

来到他面前，目暮警官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子舟他们，没选择说太多，而只是对着工藤新一做了个跟他来的手势。“你刚才都有看到什么吗？和我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就这样，工藤新一被目暮警官重新拉回了现场里。

林子舟和宫野志保此时此刻瞪大了眼睛，和旁边的毛利兰面面相觑着。

————

不会完全跟着原著的推理细节走，因为有些地方老贼写的太抽象了，根本不合理。

另外，我在书里会把侦探的表现砍一刀：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手里的证据是不足以给出一个完全正确的回答的，而是只能向前推进一些距离，然后在某些地方出现和真实过程的相悖。比如说，这个案件里，凶手是迷昏了死者，然后刺穿了延髓，让对方在昏睡而无法随意呼吸的情况下因为自主节律呼吸被屏蔽而窒息死亡。但对于工藤新一来说，连死者被迷晕也无法确认，更不能通过深度解剖确认后颈伤口在人体内的具体通路而判断损伤部位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武断地给出延髓受损这种判断的，能得到的只能是一个更加一般泛化的推论。

而相对应的，具有足够警力和时间的鉴识人员在我这里会得到加强，通过拉网排查和巨大的人力投入，他们是可以弥补和侦探在因果关系推断上的差距的。而唯一的差别，可能是他们在利用发现的线索重新想象事态如何发生的时候，在推理深度广度上有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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