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反转的嫌疑
或许有人想象过，是鹫先生说谎了，他的确不在座位上，而他也正是杀人凶手。
也或许有人想象过，鹫先生没有说谎，他的确一直在座位上睡觉，是空乘人员记错了。
但现在，从记录仪器打出来的记录纸条上的结果，以及其内容所引发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能预料到的。
“给您，”机长将纸条递给目暮警官。“这就是航班内的所有呼叫记录，包括座位和时间。”
“天野小姐，你坐多少排？”
“51J，”天野小姐迟疑了一下之后，回答道。“我坐在51J。”
“51J，51J……”拿着纸条，目暮警官一行行检查着。“哦，的确有你的记录，美国西部时间，凌晨4点47分，51J呼叫了空乘服务。”
将纸条重新放下，目暮警官看着脸上流下一滴冷汗的鹫先生。“鹫先生，你有什么证据来为自己辩护吗？如果没有的话，恐怕我们也只能做出一些不礼貌的事情来侦缉案件了，还希望您能够谅解。”
“这……”鹫先生的表情还是难以置信。“这，你们当然可以去检查我的行李，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目暮警官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鹫先生，请您带我们去您的座位上。高木，工藤同学，请跟我来。”
…………
“请问，这个就是你的行李吗？”将鹫先生的背包从行李架上取下来，目暮警官和鹫先生确认着。“请问，这是你的吗？”
“是……”鹫先生显得有些不安。“但警官先生，我真的一直都在座位上睡觉，一定是乘务小姐看错了！”
“这一点暂时不重要了，”目暮警官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座位，发现在这几名死者的亲朋好友都离开席位之后，附近的三排九个座位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附近还挺空的……为什么只有我那边这么拥挤？”
似乎是被这句话点醒了什么，工藤新一忽然开始抬头，看向座位标号。
“警官，”他知道目暮警官在忙，所以只是转头看向高木警官。“刚才我们看到的，来自天野小姐的服务请求，座位号是多少？”
“51J，”高木警官对此仍然记得很牢固。“怎么了？”
“鹫先生，”工藤新一又随即看向鹫先生。“请问，您的机票还在身上吗？”
“啊？在啊，”鹫先生一愣，随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忙不迭地在自己的口袋里一阵翻找，最终将机票的票身交给了工藤新一。“这个，给你，你能帮我和警官说说吗？真不是我干的啊！”
“……”工藤新一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接过鹫先生的机票，自己看了起来，没看几秒钟便眼睛一亮。“嗯？”
“目暮警官，”工藤新一似乎有些兴奋。“鹫先生的座位，是51H啊！”
“嗯？”原本正在拉背包拉链的目暮警官转过头看着他，似乎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工藤新一要说这些。“51H……是，但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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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高木警官却已经反应了过来。“等一下，呼叫乘务员的座位号是51J，也就是鹫先生隔壁的座位！但是天野小姐并不坐在那里——她坐在前一排的中间位置，也就是50J！”
拉开拉链的手停住，目暮警官似乎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等等，50J？”
他站起身，看向机长，请求对方印证这一点是否是真的。
“我看看，”机长连忙将自己身上的乘客名单拿出来，对比了一下之后点头。“没错，天野小姐的座位在50J，而刚才我们看到的，呼叫了乘务人员的座位是51J，也就是是天野小姐身后，鹫先生身侧的座位。”
除了鹫先生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以外，其他人无不面面相觑。
不是天野小姐叫的服务吗？为什么飞机的记录会是她后面的那个座位？
“51J座位是哪位乘客？”目暮警官连忙向机长询问。“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呃，”机长检查了一下名单。“这位客人……是日本男性，但他没有登机。而51I的乘客也同样没有登机，52H也是。”
“请问，机长先生，”工藤新一似乎抓到了什么想法。“这架飞机究竟有多少座位是这样的，购买了机票，但没有登机的？”
“只有他们三个，”机长摇头。“ANA允许在支付一定处罚金之后退票或者改签，所以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情势有些诡异。
“机长先生，”工藤新一的反应最快。“能否向航司请求，查阅一下这几个人的订票方式？”
在当下，最流行的订票方式是打电话给旅行社，委托旅行社代为购票。而在这个过程中，作为服务中介，航司会知道是哪个旅行社从自己这里购票，而旅行社会知道究竟是什么客人从自己这里购买了机票并支付了款项。只要让ANA给旅行社打一个电话，让旅行社去查询记录，自然就知道是谁购买了这些机票。
“嗯，”机长也点头。“我马上就去。”
“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个实验，以防万一。”目暮警官这样说着，按了一下50J位置的请求服务按钮。“我们看一看，究竟是真的在51J座位请求了服务，还是飞机的记录系统出了一些问题。机长先生，能请您吩咐乘务员再去打印一张记录吗？”
“这个的话，您可以让您呼唤来的乘务员直接打印一张，他们是专业的空勤服务人员，在这方面的工序比我更专业。”机长想了想，还是指出了最优解。“我先去驾驶舱发报了。”
“……”将原本已经拉开的行李包合上，目暮警官站起身，看着不远处的乘务员正向他这边走来。
“如果说，机器没有出问题的话，”工藤新一可以听见目暮警官的喃喃自语。“那么……”
“那么，”工藤新一看了一眼飞机尾部，仍然在那边的吸烟区里坐着，气氛相当沉闷的几名死者的亲友。“我们恐怕就需要和天野小姐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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