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宫野志保的成年礼

业界和学界是脱节的——学界所传授的知识，在业界往往已经过时，或者没有实际价值。而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业界所使用的技术或更为先进，不为学界的研究者们所知，又或者业界所使用的技术各有专精，非本科阶段的学业能够讲透。

总而言之，为了能够掌握公司需要他们掌握的技巧，林子舟与宫野志保不得不和其他新晋入职者一同接受技能培训，来确保他们在正式入职之后可以立刻和现有的工作能力需求无缝对接。第一个月是学习工作需要的专业技能和知识，而后两个月则是小组活动，一到三人结成合作小组，负责通过生物和化学知识来鉴定由公司发给他们的药物的有效性，并且在最终的考核报告中进行演讲。

转眼之间，三个月便过去了。

1993年8月20日，星期五。

早坂精密製薬，某间大型会议室——1993年的入职培训考核正在这里进行。

“综上所述，虽然9号药物的确有提高白鼠的疼痛忍受力的作用，但与此同时，过量给药会带来显著的欢欣，以及停止给药后的持续痛苦。与此同时，如果持续给药，会极大概率增加肿瘤的诱发率。”站在台前，宫野志保面对着台下的诸多审核官，如此总结陈述着。“因此，我们不认为9号药物具有恰当的市场潜力，除非我们能更彻底地改良甚至替换配方。报告完毕。”

台下略略沉默了一下，随后，最年长的审核官看向了在宫野志保身旁站着，却全程一言不发的林子舟。

“那边那位，应该是林先生吧？”看着手中的报告全文，审核官又看向林子舟。“在整个任务当中，你都承担了什么工作？”

“我？”林子舟瞥了宫野志保一眼。“基本上每个阶段我都有参与。”

“是这样啊，那你能代替宫野小姐来回答问题吗？”审核官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林子舟在这当中参与的角色——原因无他，宫野志保负责了整个报告，哪怕是从字里行间也能听出她对自己所报告的一切心中有数。相比之下，他们没有感受到太多林子舟的气息。

“请您不吝赐教。”林子舟微微鞠躬，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作答。

“你们是如何度量疼痛程度的？”审查官将文章翻到结果页，看着上面的内容。“采用的什么方法？”

“伤害感受实验，”林子舟连忙回答。“因为我们没有其他器材，所以我们选择的是甩尾测试。固定住大鼠的身体，然后用恒温的55度热水浇灌尾尖，统计它们缩回尾巴需要的时间。为了确保条件一致，我们都是将实验组和对照组两两组队，一并接受实验。根据大鼠缩回尾巴需要的反应时间，我们就可以判断镇痛药物的效力。”

“为什么采用55度，65度不好吗？45度呢？”

“温度过高的话，我们手头相对简陋的仪器不容易比较出显著差距。而如果温度过低的话，鼠类反应可能并不敏感。”

审核官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副手——他只是来随便问问，并不是打算诘难林子舟。

就这样，一个个审核官接连将自己的问题扔向林子舟，只有一个人问了宫野志保一个问题。

“那么，”最终，在所有人都问完之后，最年长的审查官点了点头。“请同意他们通过的人举手。”

所有审查官的手都举了起来。

try{ggauto();} catch(ex){}

…………

当林子舟和宫野志保走出会议室之后，兴奋的表情同时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浮现。

“终于结束了，”宫野志保似乎有些厌倦。“真是的，我再也不想在这种枯燥无聊的课题上上浪费时间了——形式化的培训，一眼看到头的课题内容。浪费几天写一个例行公事的八股文，再面对着一帮老头子玩着过家家游戏，然后装模作样提几个问题，再象征性地投票，盖章。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入职培训里还要穿插这种东西……还是说，他们没上过大学，不知道大学生都在说什么？”

“无论如何，都过去了。从下周一开始，我们应该就算正式入职，可以按照正式员工的薪资标准领钱了！”林子舟倒是很兴奋，不过显然不是因为摆脱了这个无聊的培训本身，而是因为这代表着他可以涨工资了。“对了，志保，今天晚上，要不要出去吃一顿？我请客。”

“哈？”宫野志保瞥了他一眼。“我提醒一下，我也涨了，而且我现在工资几乎是你两倍。无论如何，也该是我请客或者AA吧？”

“你过生日诶，”林子舟摊手。“两天前的生日（8月18日），因为要准备这个报告所以没办法准时过。今天是周五，明天休息，而且我们的培训也正式结束了，那我请客请你吃一顿有什么不对的？”

“欸——”发出有些不置可否的声音，宫野志保尽管觉得有些诧异，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吧，那你要带我去吃什么地方？总不能是员工餐厅的付费区吧？”

“呃——”林子舟被噎了一下。“你……好歹是你的生日，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象的那么抠门？”

“你不抠门吗？”宫野志保盯着林子舟，满脸都是不信任的表情。“真的不抠门吗？”

“我再省钱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抠门啊喂！还有，换一身好看点的衣服，就是你平常最喜欢的那种好看的衣服——今天是你的成人庆祝仪式，穿的漂亮点！”

…………

此时此刻，宫野志保的神情稍稍有些紧张。

如果说，林子舟为她庆祝生日的方式是在员工餐厅的付费区吃一顿的话，她或许会稍微调笑一下林子舟，但却绝不会觉得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不好——他的财务状况没比在伯克利好多少，愿意挤出钱来给自己请客就不错了。

但现在，林子舟带她来的是一家装潢相当不错的中档餐厅，怎么看也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理解里林子舟能够支付的极限了。

“喂，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性，宫野志保有些担心地悄悄对林子舟询问着。“你知道这里的消费水平很高对吧？我们两个人吃掉一万日元都是轻而易举，你认真的吗？”

“不要在意价格，志保，”同样换上了一身考究西服，和平常的休闲风着装完全不同的林子舟却显得非常冷静。“我来这里打探过的，无论是开支，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我都有充足的冗余量准备。你就当今天不是我请你，而是樱井小姐那样的冤大头请你——拿出大吃一顿的气魄来。”

“你——”宫野志保有些哭笑不得。“如果宁子姐听到这些的话，一定会感动到杀了你的。”

“反正她又听不见，”林子舟轻笑。“今天，在这里，只有我和你。”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qiwenxue.com。奇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qi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