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偷吃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无厘头，以至于宫野志保和药品保管员都没有反应过来。

“哈？”

“呃——”药品保管员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都是营养比较均衡的。至于味道……我不知道，没有品尝过。”

“是这样啊，”林子舟点了点头，脑海里似乎已经有了想法。“那么，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带来的这款药物似乎已经被使用在一些志愿者身上了——你能为我们提供这些人的具体名单吗？”

…………

“你的猜想究竟是什么？”在被药品保管员领到志愿者的居住区的时候，宫野志保靠在林子舟身旁，用英语小声询问着。“问的问题感觉有点无厘头啊？”

“是个猜测，”林子舟也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但还是对宫野志保和盘托出了。“这个药水的有效成分群里，是有很多羟基的，和碳原子的比例差不多是3:2。理论上……它可能会有比较强的甜味。”

军粮从来都具有两面性——味道太差，士兵食用则根本无法维持士气；味道太好，士兵很可能会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就将军粮提前吃掉，导致部队在最关键的时刻缺乏补给。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林子舟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猜测。

会不会是有什么人在之前接受了这款药水的实验，然后因为平常的伙食太差，所以对这款药水念念不忘，最终选择偷跑出来，将剩余的药水偷走喝下。

“那个药水是做什么的？”宫野志保也立刻猜到了林子舟的意思。“会喝死人吗？”

“是个补品，”林子舟摇头。“根据目前的结论，会提高人的代谢速率，以此为代价提高身体素质。”

“可算是让他喝到了，”宫野志保叹了一口气。“真是的，他们的风险控制水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批评才恰当。”

“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打算怎么批评？”

“有道理欸！”

…………

找到做出这件事的人，比林子舟他们想象的要简单——说到底，这只是一次没有太周密的计划的盗窃，自然也是漏洞百出。

“嗯，”林子舟看着被封存在塑料袋里的空瓶子，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我们丢失的药水——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上面还有指纹，我们也已经提取下来了。”工作人员满脸都是想要戴罪立功将功赎罪的热忱，所以回答的也分外迅速。“我们目前已经找到了匹配的对象，正在去将他押送来的路上！”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犯下这些事的志愿者心大：他在喝完药水之后，就直接将药水丢进了垃圾桶里，甚至都没有擦拭掉上面的生物信息。而对于这里的化验人员来说，想要检验指纹究竟属于谁，实在是太简单了。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做出这种蠢事？”林子舟有些无语。“实在是蠢材中的蠢材。”

“这种蠢材，我们见得还少吗？”宫野志保倒是看得很开。“在美国的时候，吸霹雳可卡因玩疯了的人干这种事情很奇怪吗？别说不带面罩明抢了，哪怕是袭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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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林子舟轻笑。“我们离开了美国，但又好像没离开。”

最终，林子舟他们见到了一名看上去相当健壮的志愿者。不过比较不志愿的一点是，这名胸牌上标记着2097的志愿者的手上有一副手铐。

“你啊？”打量了一下志愿者，林子舟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空瓶。“这东西是你——”

“给我喝一口！”还没等林子舟说完，志愿者便忽然伸出手，似乎想要抢夺林子舟手里的瓶子。

“老实点！”在他身后，将他带来的押运人员连忙以相当粗暴的方式拉住他，将他重新约束起来。

“我的天……”林子舟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才稳住心神。而在他身旁，宫野志保更是已经下意识地向旁边退出了两三步。“这家伙，真的清醒吗？”

答案怎么看都是否定的——林子舟和宫野志保都见过吸毒过量的人，而现在这家伙与那些人简直没有什么区别。

“请问，”药品保管员也被这名志愿者的鲁莽举动吓了一跳，看到林子舟他们并没有被伤到，这才安下心来。“需要我们先带这名志愿者去清醒一下吗？现在来看，他似乎比较难以交流。”

“你们确定他没有吸毒，对吧？”宫野志保眉头紧锁，看着这人的模样。“老实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总觉得是药物过量的典型症状。”

林子舟并没有将话说的这样直白，心里所想的却也是一般。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药品保管员还没有开口，另外一边，另一个人便开口了。“这里的纪律非常森严……”

林子舟不动声色地看了那人一眼，在对方也看向他之后，便瞥了一眼那人的胸牌。

【巡查队长】

如果林子舟没有理解错的话，这意味着，他就是负责管束这些“志愿者”的安保人员的头目，而他做出如此论断的立场也就明了了。

“好吧，”宫野志保却没有林子舟那样拘谨，而是相当不客气。“我知道，我也明白，更信任你们的纪律非常森严这种主张。毕竟这些被严格约束的志愿者才只能大摇大摆地从保管间里偷走两瓶药水，而不是更多，这已经充分说明了你们工作的得力。”

被以如此辛辣的方式羞辱，让巡查队长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但毕竟是他这边有工作失误在先，如果贸然顶撞，对方向上报告的话一定是自己没有好果子吃。因此，他也只能忍气吞声，耐心回答宫野志保的诘难。

“很抱歉，宫野小姐，我们可能确实犯了一些严重错误，还希望您能够谅解。”他低眉下眼地这样说着，偷看了一眼宫野志保的脸色，确认对方表情稍好一些之后，这才为自己开脱着。“但您也应该能理解，如果我们这里真的有毒品流入，那他是不可能通过各方面的生理检验的——就在前天您主导的体能检验里，他的表现还都一切正常，完全不像是吸毒的人所有的表现。或许……或许是因为那些服用的药物，对这人的身体和精神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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