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扳回一城

过去的两天里，东都环状线始终被坏消息笼罩着——无论是虚假恐吓造成的环状线恐慌，又或者是站台里的炸弹对乘车人员造成的恐吓。

而现在，又轮到铁路线遭到威胁了。

唯一幸运，或者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称呼为因祸得福的事情就是，因为前一天的虚假恐吓，所以他们刚刚对电车进行了检查，确认车体当中不会有什么炸弹，也就可以将能够引爆的部分专注在可以快速检查的车上行李，以及没有详细检查的铁轨当中。

正是因为如此，无论是环状线的工作人员，还是警视厅的刑警们，此时此刻都憋着一股气——好不容易等到了对方的计策可能被自己预测到的情况，无论如何也要扬眉吐气一把，在最短时间内，完美化解对方的这一次袭击企图。

而在和小田切敏郎沟通了之后，他也很爽快地出动了整个搜查一课的相当大一部分警力执行任务，并且派出了松本清长来督查任务执行。

足足550人——这几乎已经是搜查一课能从基本工作当中分出来，加以出动的所有人手了。分摊在不到40公里的环状线上，每个人平均需要检查70米长的铁轨。工作量并不大，但最消耗时间的是将这些警察投送到铁轨沿线的过程。

“紧张吗？”看着在电话机前踱步，有些坐立不安的白鸟警官，松本清长问了一句。

“说不紧张肯定是骗人的，”白鸟警官苦笑。“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过去的一天时间里，环状线已经遭受了重创。说句不好听的，我都怀疑环状线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到之前的鼎盛人气。”

“放心，”松本清长轻轻摇头。“就算他们对环状线的安全顾虑重重，他们也没得选——总不能打车吧？而如果要在不同的电车线路之间转换，而又不乘坐东都环状线的话，需要浪费的时间就太多了。只要环状线还能运转，那么他们无论如何也必须乘坐的。

“只要环状线还能继续运转。”

“这点应该不用太担心吧？”白鸟警官微微皱起眉头，感觉到松本清长话中有话。“就算铁轨断掉了，也只需要更换，然后熬夜施工一下就……”

“如果是桥断了呢？”松本清长瞥了他一眼。“你有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那么环状线恢复通车需要的抢修时间可就太长了。”

“桥梁？”白鸟警官只觉得冷汗都要冒下来了。“环状线……环状线需要经过的桥梁——”

在柜子里翻找着地图册，刚翻开柜子却已经被松本清长叫住。

“不用看了，只有一座，”松本清长摇了摇头。“刚才我分配人手的时候，你没有注意吗？我特意在那边安排了更多的警力来覆盖整座桥。”

“哦，谢谢您。”白鸟连忙向松本清长表达感谢，不再去翻找东西。

“有些事情，不需要那么着急，”松本清长仍然坐在椅子上，却又从旁边也拉过来了一张椅子，示意白鸟任三郎坐下。“你坐下来，有些事情，我慢慢和你说。”

白鸟警官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的边缘上，连椅背都不敢碰，仿佛自己坐的不是椅子，而是一把凳子，而且还是后半个凳面有刺的凳子。

“我回来之前，”松本清长用旁边的饮水机，给白鸟警官接了一杯水。“旁听了诸星总监和小田切参事官的谈话——米花站的伤亡，主要是环状线工作人员的责任，我们会确保追责只会限于他们那边，而不会到警视厅内部。但就算如此，目暮也不应该参与后面的案件了：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太稳定，继续参与是有风险的。所以，讨论之后，我们决定，在这起案件当中，由你暂时代行三系系长的职责，目暮警部平时做什么，现在你就做什么。等这个炸弹的事情解决，警员归队之后，我就会正式当着他们的面把这件事通知下来。等到案件解决之后，他再重新回归，负责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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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和警视总监，参事官的厚爱，”白鸟警官用双手接过水杯，然后表达了自己的感激。“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能够得到您们的错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们。”

“感谢总监和参事官是应该的，感谢我就不必了，”松本清长的太极拳也相当顺手。“相比于他们的功德，我不过是一个执行的人罢了，又如何可以与他们一同接受感谢？”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他们面前的电话机和报警用线是不联通的，很大概率是出去寻找炸弹的那些人找到了线索。

白鸟警官几乎是立刻接起了电话，果然如他所料，是炸弹被发现了。

“我们找到了一颗炸弹！”对面警察的声音相当兴奋。“已经打电话给爆炸物处理班了，他们很快就能赶过来！”

“好的，”白鸟警官松了一口气。“辛苦你们了，请注意安全。”

当他挂断电话之后，松本清长点了点头。

“感觉怎么样？”看着白鸟警官脸上释然了许多的表情，他问着。

“毕竟是个好消息，肯定是开心的，”白鸟警官已经有些放松了下来。“接下来，只需要等其他地方也彻底排查完之后，就可以……”

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在过去的几十分钟里，这个电话都没有动静，而在这两分钟里，响了两次。

松本清长微微皱起眉头，然后便看着接起了电话的白鸟警官的表情先是错愕，然后是严肃。

“辛苦你们了，请注意安全。”他又一次用这句套话结束了通讯，然后挂断电话。

“怎么了？”看着白鸟警官的脸色，松本清长有些不安。“出什么事了吗？”

“他们发现了第二枚炸弹，”白鸟警官看着地面，目光有些飘忽。“在大桥上……恐怕就是管理官您说的那座桥……”

“意料之中罢了，”松本清长轻轻摇头。“不要慌，既然能够发现炸弹，那么事情就都在掌控之中——你没有理由着急，因为到目前为止，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只需要继续等待这些炸弹一个个被发现，再被拆除，那么这一回合，胜利的就是我们了。”

“那您觉得，他们一共安装了多少炸弹？”白鸟警官看着他，还是有些不安。“如果我们最后没有排除干净……”

“做到最好，不要回头。”松本清长转过椅子，看向窗外。“尽可能找到最多的炸弹，仔细搜索。然后在五点五十分之前撤退。如果还有炸弹的话……炸就炸了吧，总比放任警员的死伤要好。你要记住，我们是在对抗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就算我们说，我们会尽可能保护所有人，但这是做不到的。所以，尽你所能就好了。你可能会犯错，可能会失误，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幸运的是，这一次，警视厅赌赢了——他们一共在环状线沿线找到了五枚炸弹，而这便是犯人布设的全部。

终于，轮到警视厅扳回了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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