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犯人的方向

当晚，警视厅。

尽管挫败了犯人的阴谋，但这绝对不应该被称为一次胜利——始终是犯人在出招，而警视厅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防守。

所谓的胜利，应该是在挡下对方的进攻之后，还给对方的，击破了防御的一拳。

所以，刑事部的诸位才会在这里开会——不过事实上，其他部门主要主要派遣来的还是一些有时间的骨干，最主要的参会群体仍然是搜查一课的高级官员们。

而主持会议的，是小田切敏郎——刑事部的部长在前一段时间当中被查出了癌症，目前正在接受治疗当中，自然也就无法履职。因此，小田切敏郎是目前刑事部的最高主理人。

而在他身旁的，是身为搜查一课管理官的松本清长——他的上级，搜查一课的课长本来应该在这里，但他和小田切敏郎的关系没有那么密切，再加上已经提前得知松本清长，自己的下属，会被小田切敏郎带上会议的次席。如果自己参会，那么必然会导致自己的下属坐在自己上座的尴尬情况，对自己的威信和人望产生巨大的损害。既然如此，倒也不如告假不参会，留住自己的颜面。

“这些炸弹，究竟是怎么被安排在这里的？”

发问这些粗活儿自然不需要小田切敏郎发话，而是由松本清长代劳：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各个部门的精干实务力量，警衔不会超过警部，而职位也不会超过系长。因此，松本清长就已经是在座几乎所有人的上官了。小田切敏郎只需要坐在这里，表达自己出席的支持姿态，便足以确保松本清长的问话可以顺利进行。

而这个问题确实有意义——在前一天，虚假炸弹恐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对环状线沿线进行检查了。而那个时候，在今天发现炸弹的这些地方，什么都没有找到。也就是说，犯人一定是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白天的时候将那些炸弹安装在这里的。

“……”看了一眼，发现其他部门的同事没有开口的打算，白鸟警官就站起了身。“那个，我们发现，全部五颗炸弹，其实并没有被均匀安排在环状线的轨道上，而是密集集中在临近的12公里当中。所以，我们推测，对方是趁着昨天凌晨，没有电车在正常运行的时段里，侵入了铁轨，并且在沿途连续布置了炸弹。”

“是通过步行布设炸弹吗？”一名来自其他部门的警官提问。“环状线的关闭时间应该也只有三个多小时吧？如果一路都是走过去，再进行安装的话……”

“是的，考虑到安装炸弹的耗时的话，在十二公里上布置五颗炸弹的时间管理会非常紧张，”白鸟警官点头。“所以我们猜测，可能不止一个布设者，而是两个人。从一点出发，而分别向两侧行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对方就很可能是从五颗炸弹的中点处开始布设的。”另一名警官提问。“有去那边看过，对方可能是从什么地方进入铁轨区域的吗？”

“是的，关于这点，我们可以确认，”白鸟任三郎继续点头，脸上还有些先人一步的得意。“我们已经找到了闯入的地点，那是在隅田运河桥附近，被破坏的铁丝网——显然是有人将那里的铁丝网剪开，然后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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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一下，”另一名警察看着下发的文件，似乎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这上面说，被发现的几枚炸弹，装备的炸药量加起来大约是6千克？”

“……”白鸟警官知道自己不是专家，于是便没有发言。而松本清长则将目光投向了列席的爆炸物处理班人员。

“是的，”列席的特警认可了这样的说法。“根据测量，这些炸药大概使用了5.5千克-6千克的炸药。而如果再加上对之前两个炸弹的当量估计，目前犯人的手中应该还剩下18-20千克的炸药。”

“另外，有一件事情比较令人在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在隅田运河桥上，有一枚分列式的炸弹——和其他炸弹不太一样，他的触发装置虽然在铁轨上，但是爆炸物却是列装在铁轨两侧的桥面上的。

“也就是说，相比于其他地段的，通过近距离炸毁列车来直接造成破坏。这里的炸弹更倾向于对桥体造成破坏——我们还没有从联系的专家那边得到回应，但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来说，我认为这些炸弹的目的在于炸桥。”

这样的事情，让警察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还是松本清长接上了话题。“反正目标都是为了把电车送上天，无论是炸桥，还是炸车，结果应该都没什么区别？”

“但在用量上，有明显的区别。”那名特警摇头。“这里使用的炸弹量，几乎和另外四个炸弹的装药量之和相当。”

简而言之，他不是奔着车去的，而是奔着桥来的。

“……”松本清长皱起眉头，看着特警。“你的意思是说，对方的目的可能是摧毁这座桥，而不是炸电车？”

“从行为上来讲，这也说得通。”白鸟警官也表达了支持。“这颗炸弹是五颗炸弹中最内侧的一颗，显然也是被对方最看中的一颗——我虽然不明白，如果目的是这座桥，那么他做之前那些事情是为了什么。但我们至少能够去研究一下，为什么犯人对这座桥有如此大的敌意。”

其他警察们一时间都觉得这是一个有价值的突破口，纷纷点头。

“好的，”松本清长也表达了支持。“那么，还有其他人有想法吗？”

一片沉默。就算有些人还觉得有些事情有继续多想一想的价值，但在考虑到目前找到的这个方向似乎很有推进下去的希望之后，也都选择了不献丑。

“那么，”小田切敏郎为这次会议下了定论。“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有值班需求的继续值班，其他人可以回家了。不过，不要太放松警惕，对方随时可能进行下一次袭击——联系交番，让他们在午夜间，做好轨道交通系统的巡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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