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冬安暖
佩伦帝国1855年9月25日，上午7点半。
冬季卧室内格外静谧，只有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
叶卡捷琳娜盘腿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披着厚重的棉被，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摆放在小炕桌上、热气腾腾的豆浆和白面包。
爬上彩色玻璃窗的冰花已悄然绽放，它们晶莹剔透、千姿百态，在晨曦的照耀下闪烁着梦幻的光彩。
“今天也不准备下炕了吗？”
丽塔身穿整洁的管家制服，站在窗边，气质忧郁，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叶卡捷琳娜小口吃着早餐，没有搭理她。
“卡秋莎，你的堕落速度太快了，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丽塔的声音轻柔真诚：“懒惰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它会消磨你的斗志，蚕食你的灵魂，最终让你变得麻木愚蠢。”
“……”
“懒惰也是最容易战胜的敌人，只要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打败它一次。每天进步一小步，就是迈向成功的一大步。”
“……”
“起床吧，我教你军事学怎么样？政治学呢？……”
“别再废话了。”叶卡捷琳娜冷声打断道，“你说什么都没用，我绝对不会再被你骗走被窝。”
“哦，天呐，你的话简直比窗外的气温更令我心寒。我是那样的人吗？”
“是，我早就看透你了。”
丽塔沉默片刻，选择了退让：“好吧，我能挤一挤吗？你往边上让一让。”
说着，她就要脱鞋上炕。
“不能，回你自己的被窝去。”叶卡捷琳娜从被窝里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指着她，严肃地警告，“我都把夏季卧室送给你了，你不要不知足，回去！”
“哦！不！它是一头残忍、寒冷、来自于远古的巨兽，我已年老，无法忍受它带来的折磨！”
丽塔无视手枪，手脚麻利地爬上了炕。
“别总拿年老当借口，你像年老的样子吗？别凑过来，我在吃早饭！”叶卡捷琳娜嫌弃地伸脚踹她。
“哦！完美暖和的脚丫！它的美好胜过烤地瓜！让我暖暖手，亲爱的卡秋莎。”丽塔眼疾手快，一把就用冰凉的小手抓住了脚丫。
“啊！”叶卡捷琳娜一激灵，气得把炕桌往角落一推，也不吃饭了，用拳打脚踢的姿态扑向丽塔，“老不死的！你还敢这样！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在自然界，面对凶猛的动物时，人类往往会选择避战，好像啥都打不过。但这一前提是，人类不饿且没有受伤。
一旦受伤了，人类便会解开“封印”。
此刻，叶卡捷琳娜就豁出去了，根本不嫌被窝外面冷。
可恶的老帮菜！今天必须要让你尝尝主人的厉害！
……
中午时分，窗外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像漫天飞舞的柳絮。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算小，但落地后依旧很快融化。
像办公室的会客厅内。
贝拉老实地坐在壁炉前，双手捧着脸颊，冲着火焰傻乐。
她学会了一个新本领——烧火添柴。
白桦树皮易燃，可用于引火。叶卡捷琳娜还清楚记得，当贝拉第一次学会用桦树皮引火时，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灿烂。
“贝拉，吃饭啦！我教你涮火锅！”金发女仆的声音从宴会厅传来。
贝拉依旧在傻乐，毫无反应。
“贝拉！吃饭啦！”金发女仆提高嗓音，又呼喊了一遍。
“哦、哦！知道了！”贝拉猛然回过神，然后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了心爱的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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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喜欢烧火，并且好像永远都看不腻火焰燃烧的样子。
难过而又不舍的心情很快得以好转，因为贝拉发现两口大铜锅的下面竟然有火！
宴会厅的餐桌上摆放着两口大铜锅，一口锅内的汤是红色的，另一口则是白色的。
不会把桌子烧坏吗？贝拉怀着疑惑的心情入座，接着愣住了。
面前的食材怎么都是生的？
食物离开厨房、上桌后不是会变得好吃吗？
你们为什么没熟？难道你们没去过厨房吗？
食材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没有回答贝拉的所思所想，这让她有些苦恼。
我要不要把你们端去厨房？我能做好这件事情吗？贝拉又陷入纠结。
没过多久，小丫头终于下定决心，战胜了自我。
我可以的！只要我小心一点，就不会把盘子摔了！
勇敢的贝拉从椅子上一跃而下，端起两盘羊肉，迈着小短腿就往厨房跑。
我马上就要学会做饭啦！贝拉的步伐愈发欢快。
“哎？！你要干什么去？”几名女仆一惊，紧忙跟上。
贝拉没听见，她只能专注于做一件事情。
结果就是非常失落，来到厨房的贝拉发现，盘子里的羊肉没有任何变化。
我没有学会做饭吗？
难道是我笨，所以你们才没有变熟吗？贝拉委屈地抿了抿小嘴。
……
半欢快半忧伤的小插曲很快过去。
热闹的餐桌前。
叶卡捷琳娜耐心地教贝拉怎么吃火锅。
其实教得不是很成功，因为身为“残疾老爷”，她不需要亲自动手，想吃什么跟女仆说就行，女仆会贴心地把涮好的食材放在她的盘子里。
这也导致贝拉只学会了怎么使唤女仆，并且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使唤。
贝拉听得非常认真，她也知道自己笨，因此学什么都很认真，还会偷偷学很多遍。
食物被姐姐们放到锅里会变熟……蘸上蘸料会好吃……慢点吃，不然烫嘴……好神奇啊！
对呀！食物下到锅里才会变熟，而锅在厨房！我怎么忘了？
不对呀！锅为什么会来到宴会厅呢？
你俩在这里，那么这里现在是宴会厅，还是厨房？……
贝拉又陷入烦恼。
不过吃得却很欢快。
火锅真好吃！
叶卡捷琳娜吃了一口肉片，看向丽塔：“对于暖气的构想怎么样了？明年冬天，我可不想出被窝就冻脚。”
丽塔叹了口气，回答道：“设计容易，实施难。你上午时提出的想法很美好，听起来似乎也有可行性，但我想了想，感觉它不切实际。”
“哪里不切实际？”
“困难重重，处处都会面临问题。锅炉是问题，水源是问题，制作暖气的材料同样是问题……我问你，你要去哪里搞到那么多铁？制作武器和盔甲的铁都不够用呢。”
“……”
叶卡捷琳娜听懂了，归根结底，最大的问题是生产力。
生产力低下，什么都会成为问题，有想法、有技术没用。
在这个世界上，别说暖气了，想要制作出小小的螺母和螺栓都比较困难、麻烦。
稍加思索后，叶卡捷琳娜想到了解决办法。
为了更美好的生活，我不能再做正常人了！
她需要储存在手机里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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