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压缩饼干（二合一,求追读）
次日上午8点，丽塔说窗外万里无云。
宴会厅，餐桌前。
阿尔提米西亚望着摆放在精致的大盘子里、一块只有橘子般大小的“寒酸小正方体”，干巴巴地说道：
“大人一大早把我叫来……就为了请我吃这个？”
“嗯。”叶卡捷琳娜坐在餐桌的主位，单手拄着侧脸，“为了制作它，今天清晨，我和丽塔都没有出门跑步，而是在厨房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尝尝看。”
“好……”阿尔提米西亚拿起小正方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是个什么东西？”
她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还挺好闻，麦香中掺杂着淡淡的奶香。
“压缩饼干，这一小块，就能让你一整天都不用吃饭。”叶卡捷琳娜说道。
“……”阿尔提米西亚瞬间感觉今日的早饭更寒酸了。虽说眼前的压缩饼干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佩伦帝国有名为“压缩饼干”的食物，并且是一种很常见的军粮。不过，这个世界的“压缩饼干”，与叶卡捷琳娜制作的压缩饼干，存在着本质的不同。
那是一种比掺杂了木屑的黑面包更难吃的东西，外形像砖头，杀伤力或许比砖头更强，因为它更加坚固，一块就能让一名士兵啃一个多月。
因此，这个世界的“压缩饼干”也被士兵们称之为“砖头”。
“放心吧，它与你印象中的‘砖头’不是一个东西，赶紧吃，吃完后说说感想。”叶卡捷琳娜没了耐心。
“是……”阿尔提米西亚尝试着咬了一小口，随即瞪大双眼。
她不是震惊味道，而是没想到能咬动！
叶卡捷琳娜制作的压缩饼干不算特别好吃，但是要比阿尔提米西亚想象中的好吃很多，它有麦子的咸香味，浓郁的奶香味，以及一点点花生的香味，口感则是粉粉的，嚼起来松软，且越嚼越香。
缺点是太干了，阿尔提米西亚感觉自己的口水都没了。
喝了一大口温水，放下杯子，她故作惊喜地说道：“很好吃！很神奇！不愧是大人发明出的美食！刚才那一小口，能让我不吃早饭吗？我感觉我已经吃饱了！”
“我感觉你在扯淡。”叶卡捷琳娜淡淡地说道，“我不是让你来吹捧我的。”
“呃……大人有什么吩咐？”阿尔提米西亚讪讪地挠了挠脸颊。
叶卡捷琳娜也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后轻声说道：“我打算把它暂时命名为‘卡秋莎牌压缩饼干’。
“这种压缩饼干具有能补充能量、耐饿、保质期长和便于携带、储存等优点，是一种非常优秀的军粮。
“历时一个多月，六环区的食品加工厂也快建好了，我准备大规模生产‘卡秋莎牌压缩饼干’，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不错！大人的决定错不了！”阿尔提米西亚还在拍马屁。
叶卡捷琳娜将这句话无视：“待会儿，我会打包一些压缩饼干，你派人把我的信和这些压缩饼干分别给各军区邮过去。”
“大人是想与各军区合作？”
“没错。”
“嗯……”阿尔提米西亚沉吟了一下，摸着下巴问道，“这种压缩饼干的制作成本高吗？”
“不高。”
“嗯……”阿尔提米西亚看了一眼面前的压缩饼干，回味了一下味道，委婉地提醒道，“大人眼中的不高……其实可能非常高。
“确实，这一块看上去成本并不高，谁都能买得起，但是等规模大了，就不一样了。
“各军区未必会与您做这个交易，他们宁可让士兵们啃价格低廉的‘砖头’，也不会让士兵们吃到您发明出的美食。反正不是他们啃，更不是他们上前线，不是吗？”
“你的顾虑我都考虑到了。”叶卡捷琳娜心平气和地说道，“放心，你刚才吃的只是‘上品版的卡秋莎牌压缩饼干’，还有‘精品版’和‘普通版’的卡秋莎牌压缩饼干。
“精品版要比上品版更‘高级’，这两种压缩饼干是给各军官们的口粮，普通版则是给普通士兵吃的。普通版的卡秋莎牌压缩饼干成本非常低廉。”
“中品版和下品版呢？”阿尔提米西亚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制作出的好东西哪儿有中品和下品？最差的都是普通版的。”叶卡捷琳娜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明白了，大人请继续。”阿尔提米西亚抬了抬手。
叶卡捷琳娜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砖头’虽然抗饿，但是士兵们不能只啃‘砖头’，还需要吃别的军粮，否则他们会被饿死。
“而普通版的卡秋莎牌压缩饼干则不同，它的营养及能量相对较高。能让士兵们只吃它，不需要吃别的东西，就饿不死，并且还能吃饱、有力气战斗。
“我之前特意计算过了，综合来看，普通版的卡秋莎牌压缩饼干，甚至比啃‘砖头’的作战成本更加低廉，且方便士兵们携带和储存。这些事情我会在给各军区的信中详细说明。”
“真的？”阿尔提米西亚的眼睛亮了。只要成本降下来了，一切都好说。
她又不傻，能认出好东西。这种我们有，别人没有，还能降低作战成本的好东西必赚钱！她甚至已经看到钱了。
不过，阿尔提米西亚依旧没有过于乐观，她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大人果然英明，不过……运输成本您考虑到了吗？运输成本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那个……别人又不是傻瓜，人类的智慧不容小觑，您说对吧？如果他们把您这种压缩饼干‘复刻’出来了，然后自己建厂，不与我们交易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打算运输。”叶卡捷琳娜笑着摊了摊手，“我决定在各军区建卡秋莎食品加工厂分厂，我卖的是技术和品牌。到那时，他们在本地制作，他们是‘老板’，我只抽成。
“放心，之后我会联名欧若拉，给圣者写一封信。有圣者做后盾，没人敢在这件事情上跟我耍心眼儿，交易会顺利进行。
“各军区的长官都不是傻子，他们是佩伦帝国的军官，吃的是‘圣粮’，不是开食品加工厂的老板。
“就算是，他们也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依旧是‘老板’，我们不会妨碍他们赚钱，他们更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得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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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他们只会主动与我交好，并且很高兴。”
“您要是这么说，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阿尔提米西亚坐直身子，恭维道，“我认为，卡秋莎牌压缩饼干必然能成为军中圣器！它能极大提升帝国军的作战能力！我先在这里提前预祝大人成为少将！”
她说这话其实是放屁。叶卡捷琳娜不太可能因压缩饼干而成为少将。因为按理来说，这种压缩饼干发明出来后，应该为佩伦帝国所有，由帝国生产，而不是挂在她的名下，让她生产。
她顶多能得到“命名权”。
圣者能允许她在各军区建食品加工厂分厂，就是对她发明出压缩饼干最大的赏赐，也是宠爱她的表现。
圣者不允许的话，叶卡捷琳娜说不定才会被提拔为少将，还只是名义上的那种。
如果后一情况发生了，那么叶卡捷琳娜依然能接受，成为将军也不错，之后丽塔能用她的少将身份干更多的大事。
就算连少将都成为不了，能得到某些赏赐同样不错，丽塔依然能用这些赏赐干更多的大事。
想成为佩伦帝国的将军很难，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将军。
换而言之，未来无论发生了哪种情况，叶卡捷琳娜和丽塔都能接受，且都在她们的预料之内。
只不过是多赚一点钱，少赚一点钱，走哪条“造反之路”的区别罢了。
“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能办好吗？”叶卡捷琳娜问道。她知道阿尔提米西亚刚才的恭维不切实际。
阿尔提米西亚稍感惊讶，随即拍了拍胸脯，兴高采烈地保证道：“必然能！卡秋莎牌压缩饼干和开分厂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请大人放心！我一定能办好！”
她巴不得这种能赚钱的好事落到她的头上。
假如叶卡捷琳娜是真心诚意地把这件事交给她办，那么她甚至愿意成为狱长大人最忠诚的走狗。
至于现在的“盟友”、狱长大人的死对头……什么“盟友”？我不知道，他们在利益的面前狗屁不是。
我就是狱长大人的狗！谁害狱长大人、谁耽误我赚钱，我就咬谁！
看了一眼面前的压缩饼干，阿尔提米西亚又忍不住吃了一小口。
好像更好吃了……不！是堪称美味！
“对了。”阿尔提米西亚想到一件事情，问道，“既然大人打算在其他军区建立食品加工厂分厂，那么我们生产的压缩饼干怎么办？”
“一部分留下来，另一部分卖给市民，城里还有很多人都吃不饱饭呢，不是么？”叶卡捷琳娜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还有哪些顾虑，现在，请你记住一件事。
“我从不怕正常竞争，更不怕别人复刻或抄袭我的东西，如果他们的产品质量比我的更好、价格更低廉、更亲民，那么我乐于看到自己破产。听明白了吗？”
如果别人打算“恶性竞争”，那么叶卡捷琳娜就更乐于看到了，她还有很多“不当人”的折磨计划无用武之地呢！
身份地位太高，大多数人不敢下场得罪，敌人太少，也是一种苦恼。
压缩饼干本就不是什么复杂、高端的东西，有人能“复刻”出来很正常，这东西难的是最初的想法以及让大家知道它的人脉。
叶卡捷琳娜明白，以后肯定有人能“复刻”出压缩饼干。她只是不在乎而已。
“明白！”阿尔提米西亚肃然起敬，“大人善良！”
这句话罕见的不是恭维。
事实上，如果抛开一些因素、扪心自问，那么她确实挺佩服叶卡捷琳娜的。
狱长大人还保留着一些她已丧失的东西。
可惜对牛弹琴了，叶卡捷琳娜把这句话当成了恭维。
“对了，大人。”阿尔提米西亚挠了挠额头，问起另一件事，“您的上校颁授仪式，真不如期举办了吗？”
“不举办了，米哈伊尔少将才死多久？这个时候举办不太好。”叶卡捷琳娜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大人善良！”
这句话肯定是恭维。
……
约半个小时后，阿尔提米西亚带着几块压缩饼干离去了，女仆们终于开饭，叶卡捷琳娜和丽塔则离开餐桌，来到了书房。
她俩打算给圣者写一份信。丽塔想，叶卡捷琳娜执笔。
“恭喜你学会了用利益把一条‘狗’成功驯服。”丽塔关好房门，转身笑道。
她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过膝长裙，优雅而稳重。
“未必是狗，很有可能是猪。”叶卡捷琳娜来到书桌前坐下，漫不经心地说道。
“如果是猪呢？养肥了再杀？”
“嗯。”
“心真狠。”
“自找的，肥是吸别人的血。不做坏事，什么事都没有，甚至不需要当狗。”
“也是……如果我做了坏事呢？”
“你不会。”
“就这么信任我？”
“嗯，你已经脱离了低级的趣味，不信任你，我还能信任谁？”
“今天的嘴巴很甜呢！”丽塔来到了叶卡捷琳娜的身旁。
“看来你没听过好话。”叶卡捷琳娜侧目，“我的意思是你这个人很无趣。”
“你有趣就行，你我可以互补、共赢。你真的很有趣，特别是当你口是心非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口是心非了？”
“经常，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丽塔笑盈盈地说道，“你经常为了掩饰内心中的害羞、腼腆，而做出态度强硬、高傲或表里不一的言行。很多人都有这种情况。”
“瞎扯。”叶卡捷琳娜收回目光。
“呵呵，可爱呢～”丽塔掩口轻笑。
“欠打呢～”叶卡捷琳娜阴阳怪气。
她指了一下壁炉，使唤道：“去把火点了，这屋有点冷。”
“祖奶奶的怀里不冷。”丽塔张开双臂。
“怎么？塞陶瓷热水袋了？”叶卡捷琳娜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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