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青亭岛
跟诺恩的这边摧枯拉朽的胜利不同，维克塔里昂的攻击并不太顺利，诺恩委托吉尔伯特·法温带着几名易形者跟随着这只舰队，他的儿子盖尔斯·法温则带领家族的长船随诺恩去了兰尼斯港，次子尤根·法温则一直跟随着女婿巴托·葛雷乔伊，是他船上的副手。
老法温带到铁舰队的人并不多，他最小的儿子也在其中，约恩·法温现年只有十五岁，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劫掠，老法温的长媳吉塞拉发现了约恩的易形天赋，并帮助约恩易形了一头海豹。他成功的那天吉尔伯特喝了一大瓶女婿送来的夏日红，虽然他更喜欢烈酒。
依靠易形者的第三只眼睛，铁舰队司令一路同样没有被岸边的塔楼发现踪迹，只是舰队没有足够的易形者，无法像诺恩一样在深夜发起突袭。
不过好在易形者的眼睛看到了雷德温舰队此时停靠的锚地，铁舰队选择了在凌晨的微光中造访这个七国三大舰队之一的停靠港口，莱安港。
维克塔里昂是个骄傲的男人，他有着铁种中在维斯特洛人看来少有的正直品性，他虽不介意在战争中使用计谋，但却会遵守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此时的莱安港中，勤劳的民众已经开始一天的劳作，在港口中讨食的渔夫和水手三三两两的向锚地聚集。起初他们以为远方的舰队是返航的商船，或入港补给的生意人，直到近得可以完全看清楚长船的模样。
“奇怪，他们没有吹响号角。”
“看他们的船帆，那是鱿鱼还是什么。金色的，不会是用金丝缝制的吧，是那个贵族姥爷的族徽吗？”
“那是海怪，该死，是海盗。”
见多识广的水手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他转头就向着港口的官署跑去，不过有人比他更为尽职，灯塔上的管理者因为清晨的雾气一开始并不能确定海面舰队的归属，当他看清那面巨大的黑色帆布上纹饰的金色海怪时，毫不犹豫的敲响了警钟。
“他们发现我们了，这帮家伙还挺警惕。”
沙汶·波特利并没有在他的旗舰快鳍号上，那艘船现在由他的弟弟吉蒙德·波特利率领，他的长子和副手则随他一起来到了舰队司令维克塔利昂的旗舰，无敌铁种号上。
“无妨，偷袭有很多种方式，现在我们依然是铁王座的忠臣。”
说话的是达尔洛·温奇，现任温奇家族的族长，铁林城头领。
“吹响号角，打出停靠补给的旗语。”
在航行和战斗中，维克塔利昂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他只会发布命令并要求执行，他会让船长和头领们在会议上给出意见，但当他听完后，发布的命令则不能被反驳。
铁群岛的恶名七国皆知，况且还是如此庞大的舰队，虽然他们打出了旗语，岸头的人们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卫队的士兵被要求回营，战舰的水手们则开始陆续登船，雷德温的港口不欢迎这帮强盗。
港口的管事是雷德温的旁支，他有着典型的雷德温长相，橙发，布满雀斑的脸，矮小但粗壮的身材。
他全副武装的站在港口紧盯着铁民的舰队，他们的速度很快，完全不像是要停下来的样子，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如今在族堡为幼女举办命名日宴会，岛上的封臣们都在那里聚集。
雷德温舰队如今分为三个部分，一些前往君临，一些前往旧镇，运送早已下达的订单。港口的战船不多，大部分的商船也还未完成补给，吃水不深，管事已经看到一些速度较快的船已经扬起了风帆。
无论这支舰队要做什么，他们都会出航，船如果停在港口，战斗力是会大打折扣的。铁舰队自然也看到了港口的动作，维克塔利昂命令舰队分散，既然敌人没有放下警惕，那就强攻。
港口管事也看到了铁舰队的动作，现在他可以确定这支舰队就是来劫掠的，而不是靠岸补给。
“放飞渡鸦，吹响号角！！！”
嘶吼和呐喊在清晨的凉风中响起，急促的警钟声和悠扬的号角交响在一起，没有战斗力的平民和妇女纷纷避难，而能够战斗的人员快速向港口集结。
“他们放飞了渡鸦，我们可以拦截一部分，但无法拦截所有的，我们的人不够。”
欧瑞尔是这批易形者的领导，欧瑞尔和哈根以及当时还未成年的瓦拉米尔也是第一批跟随诺恩的易形者，并在法温家族接受诺恩的训练。他的易形伙伴是一只鹰和一只鱼鹰。
维克塔利昂这一路上也算体会到易形者的好处了，平时他们绝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靠近河湾地的港口，西境离铁群岛不远，经验丰富的船长能够在航行中远远的避开沿岸的监视，但河湾地太远了，如此长久的在没有陆地参考的大海中航行，极其容易迷航。
易形者带给了他完全不同的航行体验，但这些家伙对诺恩·葛雷乔伊很忠诚，维克塔利昂很确定他很难诱惑他们，行动结束后，他会建议自己的大哥去塞外招募这些奇人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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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截那些向岛内飞去的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先不管，等他们赶过来之后再收拾他们。”
“我去安排！”
维克塔利昂看向莱安港驶出的战舰，它们几乎都是桨帆战舰，船帆还未完全展开，但是摇动的长浆已经迫不及待的把它们推出了港湾。
海歌号已经转向脱离舰队，带着哈尔洛家族的封臣和舰队迎头拦截这些企图挑战铁舰队的狂徒。
铁种的船更多，士兵也更精锐，已经有手持圆盾和短斧的铁种站在船舷边等待靠近的船只，首先是从双方船上发射的鱼叉或床弩，纷飞的木屑和击中船体的闷响如同伴舞及和声。
倒霉蛋们被巨大的器械瞬间带走，幸运儿们则拉动绞盘或直接向对方扔出钩爪。
雷德温战舰的水手一边向海歌号抛射火箭一边想要砍断钩锁，铁种们没给他们太多时间，他们把短斧挂在圆盾内侧，抽出手斧向对方砸去。
更多铁种战舰的到来使这艘船上的水手有些顾此失彼，他们毕竟是刚刚离港，队形还未展开，往往面对的是以少打多的局面，失败便不足为奇。
这一幕发生在离港的各艘战舰上，很快铁种们就从各自的长船上跳帮到了葡萄战舰的甲板上，厮杀和怒吼再一次响彻在西岸的港口上。
年轻的灰园堡骑士赫拉斯·哈尔洛爵士手持“夜临”从他的长船上跳下，哈尔洛岛的灰园堡何时建立由哪一任哈尔洛建立已不可考。
学士曾推测灰园堡由一名安达尔骑士建立，因为他的领主常被称为骑士，众所周知铁群岛没有骑士，他们甚至没有七神圣堂。
水手们大都钟爱圆盾，因为它在狭窄地域的作战中更灵活也更轻便，但并不是说这种盾牌的防御力不好，但包裹了厚实铁皮的圆盾在“夜临”面前就如同薄纸一般脆弱，瓦雷利亚钢的性能可见一斑。
只见赫拉斯爵士挥舞着“夜临”将雷德温水手组成的盾阵轻易的剥开，被随后赶来的哈尔洛士兵们，砍瓜切菜般的砍倒在地。
港口的接舷战几乎毫无悬念，维克塔利昂将其完全交给了海歌号所领导的哈尔洛舰队。
哈尔洛家族作为铁群岛第二大岛的实质性领主，整個岛屿上的贵族都效忠于哈尔洛家族，他们是铁群岛如今除了葛雷乔伊以外，能完全凭借自己家族的实力整合一支合格的战争舰队的海上力量。
“抛撒箭雨！”
维克塔利昂看着港口逐渐聚集的士兵大喊道。
“加快速度！”
无敌铁种号的划手们，大声呼喝着摇浆的号子，“嘿咻嘿咻”的推动着战舰向港口靠拢。
它的舵手“风暴狂饮”瑞摩尔大口的灌着烈酒，他粗暴的动作让船舵都发出“咔吱咔吱”的呻吟。
“准备防撞，海狗们！”
莱安港作为雷德温舰队的锚地之一，守备力量充足，面对突然的变故反应不可谓不快，但铁种的船更快。
无敌铁种号粗暴的插入到港口凸出的堤岸上，“理发师”纽特越过船舷像猎豹一般跃下。
纽特还没落地，他精准的飞斧，便打着璇儿镶入了正大喊着命令，指挥防御的军官头盔的面甲上。
勃顿·汉博利大喊着“淹神在上”便和他的兄弟科伦举盾冲锋，铁种们没什么阵型，也不需要什么阵型，军官的死亡给原本还算严密的阵列造成了松动，而嗜血的劫掠者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瑞摩尔，我的船如果有什么损伤，我就把你挂在桅杆上！”
维克塔利昂几乎是从无敌铁种号上被抛下来的，极速的撞击让正在船头指挥的司令官没来的及抓住什么事物，好在多年的经验让他在飞出去的那一刻蜷缩起身体，没有造成什么摔伤，否则铁舰队的司令没有死在战斗中，而是因为靠岸时被摔死，一定会成为铁种里最流行的笑话。
听到维克塔里昂的威胁，瑞摩尔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大口酒，他刚刚从船上跳下，准备加入这场厮杀。
“哈哈哈哈，你就说我靠岸了没有吧！”
瑞摩尔的技术毋庸置疑。
维克塔利昂没再说什么，他捡回掉下的头盔重新戴上，拿着他那大的夸张的单面巨斧，大步走向了战场，他要跟自己的船员站在一起。
铁种的指挥有时候看起来是混乱的，一艘艘靠港的长船并不需要司令的统一指挥，反正他们现在都在一个地方。
他们以各自的船长或水手长之类的军官为单位各自为战，当碰到难啃的骨头时，就停下来等待更多的人集结。
面对大型器械则避其锋芒绕路过去，他们在港口到市镇里的各处街道里面厮杀，莱安港的镇长早已被逼回了他的办公室里。
可惜他期盼的援军可能并不会抵达，出海的舰队也没那么快能回援，莱安港的陷落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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